此話一出,頓時讓向朗一陣錯愕,急忙對張飛說道:「將軍,我們之前打過賭的,你忘記了?」
張飛道:「沒忘。不過他不願意投降,我也沒辦法,不殺了他,放他回去之後,他還是會一樣的對付我。」
向朗道:「傅巽是荊州很有名望的名士,如果將軍殺了他,會讓荊州的其餘名士都為之寒心的。龐季的事情,千萬不能再重蹈覆轍了。不如將軍把傅巽交給我,我來勸勸他,實在不降了再說。」
張飛道:「那好吧,向先生,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如果傅巽還不投降的話,一切就全部由我來做主。到時候向先生可千萬別說我沒有給你留面子啊……」
向朗點了點頭。
張飛於是帶著軍隊,在金旋、鞏志的熱烈歡迎下,魚貫入城,整個臨沅城裡的百姓也是夾道歡迎,顯得熱鬧非凡。
身為武陵太守的傅巽,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禁覺得心底起了一絲的悲涼,他來的時候,可沒有這麼隆重的場面,怎麼張飛會受到如此的待遇。而且,那些百姓臉上的笑容,似乎也並不是裝出來的。
向朗見傅巽一臉的疑惑,便走到了傅巽的身邊,小聲說道:「你別忘記了,劉備曾經當過武陵太守,關羽、張飛在這裡的時間,比你要長多了。」
「哦……怪不得呢!」傅巽恍然大悟的說道。
向朗親自將傅巽給鬆綁了,對傅巽說道:「傅兄,你走吧!」
傅巽吃了一驚,便問道:「你……你就這樣放我走了?」
向朗點了點頭。
「可是,你放我走了以後,張飛那裡你該怎麼交待?」傅巽擔心的問道。
向朗道:「我只是張飛的幕僚,又不是他的部下,我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但是傅兄的生命安全重要。我放你走了,張飛最多說我兩句,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不行,我不絕對不能夠連累你!」傅巽道,「我這就去找張飛,任憑他處置我好了。」
向朗一把拉住了傅巽的手,對傅巽道:「傅兄。你還是盡快離開這裡吧,這裡就交給我處理好了,張飛那邊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傅巽固執的道:「不行,我是不會走的,我絕對不能連累你。」
「你不走,才是最大的連累!」向朗道。
傅巽皺著眉頭。看著向朗心急如焚的表情,便問道:「向兄,你我好歹也算相識一場,當年都曾在劉荊州手下做事,你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當初劉荊州之所以把你罷免了。也是迫不得已,而對於蔡瑁所做的事情,劉荊州更是一無所知。但是即便劉荊州知道了,在當時蔡氏一黨幾乎快控制了整個荊州的局勢下,劉荊州也無可奈何。何況,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後來大公子也為你們家平冤昭雪了,也恢復了你們向家的名聲。更是派人把你的兩個侄兒接到了襄陽,就是為了彌補當年所犯下的錯誤。可是你,你怎麼可以跟隨著張飛一起,公然對付大公子啊。你可知道,劉荊州是被誰派人刺殺的嗎?」
向朗和傅巽,曾經都在襄陽做過官,當年劉表剛剛執掌荊州時。凡事親力親為,也虛懷納諫,再加上荊州地區日趨和平,成為了各地名士躲避戰亂的首選之地。所以大批的名士湧入了荊州,人們都甘願為劉表趨之若鶩。而向朗、傅巽也在其中。當時的荊州,可以稱得上是一片樂土。但是自從劉表娶了蔡氏之後,一切都開始變了,劉表任人唯親,將半數兵馬交給了蔡瑁,這之後,劉表每日沉迷在蔡氏的溫柔鄉里,開始逐漸把自己封閉了起來,不怎麼接見外人,什麼事情,都喜歡讓蔡瑁代替自己來處理。
久而久之,蔡瑁膽子越來越大,大肆任用蔡氏族人,在各個顯要的位置都安插上了蔡氏的人,後來又拉攏了當地的一些世家大族,從而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黨羽。
蔡氏是荊州本地的豪族,外來的移民有各行各業的,三教九流什麼都有,劉表胸懷廣大,只要來荊州的,都進行合理的安排,甚至還為一些窮苦百姓分了田地。
這在一定程度上損害了荊州本地豪族的利益,外來的移民做起生意來,可謂是物美價廉,給當地的豪族所壟斷的生意帶來了不少的衝擊。於是,這些豪族便聯合起來,一致對外,開始排除異己,甚至用不正當的手段,在生意上進心競爭。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以蔡氏為主體,蔡瑁本人更是親自參與的。只可惜,劉表卻被蒙在了鼓裡,還傻啦吧唧被蔡瑁騙的團團轉,說是移民過來的百姓,都是流民,非常具有攻擊性,弄得荊州雞犬不寧,建議採用軍事手段,對其進行鎮壓。
劉表信以為真,便同意了蔡瑁的請求,下令蔡瑁開始對流民進行鎮壓,結果數以萬計的流民被蔡氏無端的壓搾,被迫淪為了蔡氏與其他豪族的奴隸,他們的土地,也被蔡氏等人瓜分。
這件事引起了向朗的極度不滿,便前往府衙去見劉表,要讓劉表知道整個事情的真實情況。結果,向朗並沒有見到劉表,而是在門口被蔡氏安排的衛士給攔了下來,不讓向朗進去。
向朗性子直爽,當時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便硬要闖進去,結果和衛士發生了衝突,一失手打傷了一個衛士。
蔡瑁於是便用這件事來小題大做,蠱惑劉表嚴懲向朗,再加上劉表的新婚妻子蔡氏又吹枕邊風,劉表在未經調查的情況下,便罷免了向朗,將向朗趕出了襄陽。
這之後,向朗氣憤不過,到處宣揚蔡瑁的所作所為,給蔡瑁的名聲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蔡瑁一怒之下,便派人去抓向朗,哪知向朗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向朗是襄陽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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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縣人,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向氏也是荊州的一個豪門大族,但是卻因為向氏世代為官,家族中人都是有才能的人,所以跟其餘豪族不對付。
蔡瑁便借用這次機會,聯合其餘豪族,採取各種手段,對向氏一族進行了迫害,直接導致向氏家破人亡,整個宗族都被除名了。
傅巽提起了往事,也讓向朗的腦海中回想起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越想向朗越覺得憋屈,對傅巽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我只不過是選擇了我認為比較好的一條路而已。當年的事情,雖然是蔡瑁主謀,但是如果劉表能夠精明一些,也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我向家一百三十九口人也不會白白被人冤枉致死。這筆仇,我沒把他算在劉表的頭上,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當年不也是因為說錯了一句話,直接被罷免了官職嗎?難道你一點都不恨劉表?」
「恨又有什麼用?劉表已經死了,現在的荊州牧是劉琦,是大公子。大公子性行淑均,寬厚待人,身邊又有一個叫司馬懿的年輕人在輔佐,假以時日,荊州必定會恢復昔日的風采。劉備派人行刺劉荊州,這是大逆不道之舉,作為劉備的兄弟,關羽、張飛敢說不知情?你要是一直這麼跟著張飛,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傅巽道。
向朗皺著眉頭,對傅巽道:「如果不是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我才不會為你求情呢。趁我現在還沒有改主意,你走吧!」
「我不走!我絕對不會連累你。我傅巽站的正,坐的直,不需要別人來為我承擔後果。不過我也奉勸你一句,我是不會投降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傅巽道。
向朗這一次終於知道傅巽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沒有再勸傅巽投降,而是直接帶著傅巽,進了城裡,準備去見張飛,交給張飛發落。
張飛在臨沅城軍民的一致熱情歡迎下進入了城裡,跟隨張飛一起來的沙摩柯、彭脫二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也跟著受到了歡迎,都是滿心歡喜的。
金旋將張飛迎入了府衙,讓鞏志帶著沙摩柯、彭脫二人去軍營安頓。
張飛和金旋前腳剛走進府衙的大廳,向朗帶著傅巽後腳便跟了進來,朗聲叫道:「張將軍,傅巽拒不投降,還是由你來發落吧!」
張飛扭過頭,先是看了一眼向朗,見向朗的臉上帶著一股子怒意,傅巽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便問道:「向先生,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沒有!」
張飛道:「既然沒有,那還煩勞向先生繼續勸傅巽投降吧,反正我給了向先生一天的時間,這一天之內,我絕不干擾你們的事情。到了明天的這個時候,向先生再來告訴我傅巽願不願意投降吧。」
傅巽聽後,立刻不耐煩的道:「張飛,你別假惺惺了,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投降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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