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泥巴?」公孫太后聽到劉馮的這個回答後,頓時覺得有些生氣,「本宮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准你玩泥巴,你怎麼還玩?你是一國之君,是皇帝,是全天下最有權力的一個人,你要是再這麼貪玩,以後長大了,怎麼君臨天下?難不成,你希望讓那個人一輩子都把你給架空嗎?」
劉馮眨巴眨巴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對於公孫太后莫名的生氣,他很是不能理解,而且公孫太后說的那麼多話裡,他也未必能夠全部聽懂。突然,一陣委屈湧上心頭,劉馮咧嘴便嚎啕大哭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哭喊道:「朕就是玩個泥巴而已,母后為何對朕這麼凶?母后從來沒有這麼對朕凶過,母后今天是怎麼了?朕要以前的母后,不要現在的母后!」
女人有三招,一哭二鬧三上吊。基本上這三招使出來,男人沒有幾個不畏服的。
同樣,孩子也有三招,一哭二鬧三撒潑,這三招一使出來,沒有哪個父母不就範的。
看到劉馮哭的那麼厲害,滿臉的委屈,公孫太后鐵一般的心腸頓時融化了,她暗自在想,這些天她是怎麼了,脾氣越來越大,而且劉馮還是個孩子,這個時候正是要玩耍的時候,她不准他玩,也不准他幹這個幹那個,是不是管的有點太寬了?
公孫太后急忙走到劉馮身邊,一把將劉馮給抱了起來,柔情似水的說道:「陛下不哭,母后知道錯了,母后不該凶你,母后也是……唉!等你再長大一些就能明白母后的苦衷了。」
劉馮趴在公孫太后的胸口上,不斷的抽泣著,彷彿受盡了全天下的委屈一般,緩緩的對公孫太后說道:「母后,以後朕不玩泥巴就是了……」
公孫太后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對劉馮說道:「陛下,你要是想玩的話,就儘管玩吧,現在不玩的話,以後就沒時間玩了,以後你想玩什麼,母后都不會阻止你了。只是有一條,你絕對不能再在夜裡偷偷的跑出去了,否則母后會很擔心你的,知道了嗎?」
「真……真的嗎?」劉馮驚喜的問道。
公孫太后點了點頭,對劉馮道:「母后什麼時候騙過你?」
劉馮突然破涕為笑,一把摟著公孫太后,在公孫太后的潔白無瑕的臉龐上親了一口,並且說道:「朕就知道,母后最疼朕了!」
公孫太后也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抱著劉馮回到寢宮,吩咐宮女們給劉馮沐浴,洗去劉馮身上的污垢,這才抱著劉馮重新睡了下去。
第二天,張瀚和眾多武大臣一起,來到了彭城的城門口,靜靜的等候著張彥的歸來。
可是,一連等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見張彥歸來,反而等來了一個錦衣衛……
錦衣衛帶來了張彥的消息,因為最近一連下起了大雨,道路泥濘難走,張彥延誤了預定的歸期,暫時停留在了洛陽,可能還要再過幾天才能回來,讓眾多武大臣不用再等了,如果張彥哪天回來了,他再派錦衣衛前來通知。
張瀚失望了,沒有盼來父親的影子,與眾多武大臣一樣,重新回到城裡。
張瀚跟隨母親燕王妃糜貞一起回到了燕王府,他習慣姓的來到了後花園,坐在涼亭裡,結果卻意外看到劉馮正在涼亭裡的地上坐著練習寫字。
張瀚一陣意外,急忙快步走了過去,也不行跪拜之禮,反而將一雙大手遮住了劉馮的雙眼,在背後捏著腔問道:「猜猜我是誰?」
「張瀚哥哥,你來了。」劉馮一臉笑意的說道。
張瀚「切」了一聲,鬆開了劉馮的雙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將一隻長長的手臂很自然的放在了劉馮的肩膀上,與劉馮勾肩搭背,一雙眼睛則看了一眼地上攤著的紙張,上面寫著兩個大字——劉馮。
「你的字寫的有些歪三扭四的,不太好看,看來你還要努力才行啊。」張瀚道。
劉馮點了點頭,說道:「朕知道了,張瀚哥哥,朕一定會好好的努力的,爭取以後超過張瀚哥哥。對了,今天不是燕王回來的時間嘛,張瀚哥哥不去迎接燕王歸來,怎麼會來這裡?」
張瀚躺在席上,將雙手枕在了頭下面,雙眼望著涼亭的頂部,略有失望的說道:「唉,別提了,父王遇到了大雨,耽誤了預定的歸期,只怕還要再過幾曰才能回來,現在人還在洛陽呢。對了,我昨天不是說不讓你今天過來嗎,你怎麼又跑過來了?」
劉馮嘻嘻笑道:「朕不想待在皇宮,那裡面一點都不好玩,朕就喜歡待在這裡,朕總覺得,張瀚哥哥會來看朕的。對了張瀚哥哥,你剛才說洛陽,洛陽是什麼地方,又在哪裡?」
張瀚道:「洛陽在彭城的西北方向,聽說以前是大漢的都城,後來因為戰亂,才將都城遷到彭城的,至於為何會遷到彭城,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講,這是一段很長的歷史呢,跟你的爺爺和父親有關。」
劉馮略有失落的說道:「爺爺、父親……朕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長的什麼樣子,朕就只知道母后是朕最親的人……」
片刻之後,劉馮話音一轉,說道:「不過,現在朕又多了一個親人,那就是張瀚哥哥你。」
張瀚聽到這話,急忙坐了起來,問道:「陛下真的把我當作親人看待?」
劉馮點了點頭,張瀚洋洋得意,歡喜不已。
「張瀚哥哥,燕王府的外面是什麼樣子?」劉馮突然問道。
張瀚道:「外面很大,人也很多,可以買到好多東西,還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東西,怎麼,陛下沒有去過外面嗎?」
「沒有,一次都沒有出去過,除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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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我什麼地方都沒有去過,這裡還是我一個去過的地方呢。」劉馮道。
張瀚頓時感覺到劉馮很可憐,他小的時候也曾經偷偷從狗洞溜進去過皇宮,見識過皇宮裡面的宮殿,也就是一些房子而已,而且宮女們都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沒有一點讓他覺得好玩。他想劉馮一個人待在偌大的皇宮裡面,四周高牆林立,連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便動了一下惻隱之心,問道:「陛下,要不,我帶你去外面轉轉吧,讓你也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的精彩。」
「真的?」劉馮興奮不已的問道,但轉念之間,他又有點害怕了起來,對張瀚道:「可是,朕擔心一會兒母后找不到朕……」
「陛下放心,我們就出去玩一小會兒時間,很快就會回來的,以前太后娘娘找陛下的時候,不也是沒有出過什麼事情嗎?」張瀚道。
「好!那朕就跟張瀚哥哥一起出去玩,朕早就想到外面去了,可惜母后一直不讓。」劉馮很果斷的答應了。
於是,張瀚便牽著劉馮的手,偷偷的從燕王府的後門溜了出去,一直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後,終於來到了整個彭城最為繁華的地段,集市。
集市上物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而且人群川流不息,對於從未出過皇宮,一直生存在高牆之內的劉馮來說,這裡好比是天堂,一下子讓他忘卻了時間,跟著張瀚一起轉悠。
張瀚身上帶的有錢,路過路邊販賣一些小吃的店舖,便給劉馮買了一些吃的,直接遞給了劉馮,說道:「陛下,你嘗嘗,很好吃的,我經常吃,這東西皇宮裡面應該不會有的。」
劉馮接過張瀚遞過來的一根青色的長條東西,見張瀚張開大嘴便直接咬下了一口,開始在嘴裡咀嚼,他也有樣學樣,直接咬下了一口,脆脆的,很可口的樣子,也很好吃。
「這是什麼東西?朕以前從未吃過,真的很好吃啊。」劉馮一邊吃著,一邊嘟囔著。
「這是胡瓜,是當年張騫從西域帶到大漢的,很好吃吧?」張瀚道。
劉馮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很好吃。他接著問道:「張騫是誰?西域又是哪裡?」
張瀚道:「額,這個我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我們只管吃喝玩樂,今天你就放開肚皮吃,一會兒還有好多好吃的呢。」
劉馮滿心歡喜的牽著張瀚的手在街市上走著,別提有多高興了。
劉馮頓時融入到了這個花花世界裡面,覺得什麼東西都是好奇的,他們也忘卻了時間,忘卻了一切,只管在這裡開心的玩耍,走累了,便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休息,餓了就吃,渴了就喝,反正張瀚身上帶著錢呢,小皇帝劉馮更是流連忘返。
不知不覺,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張瀚、劉馮還在集市中閒逛,到處遊蕩,彭城的集市大約有十里,是目前全天下最大的一個商業區,充分向劉馮展示了**的繁華和熱鬧,街上更是車水馬龍的。
但是,在皇宮裡面的公孫太后,此時卻心急如焚,皇帝劉馮再次神秘的失蹤了,整個皇宮都上上下下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
沒辦法,公孫太后只好把光祿勳王朗給找了過來,讓王朗帶人搜索整個皇宮。
光祿勳和衛尉,都是掌管宿衛皇宮的,不同的是,光祿勳掌管內廷的宮殿宿衛,而衛尉負責皇宮大門的宿衛。衛尉馬騰跟隨燕王張彥一起隨軍出征,至今未歸,其職權暫時由光祿勳王朗兼領,所以公孫太后不找他還能找誰?
王朗來到太后寢宮,得知皇帝離奇失蹤,頓時把這個事情列為高度機密,他一邊派人通知廷尉張昭、大司農陳群、執金吾顧雍,一邊派遣心腹在皇宮之內展開地毯式的搜索,並且嚴令,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陛下找到,而且陛下失蹤的事情,絕對不能向外透露,違令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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