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
突然一聲大喝從人群中傳了出來,將士們紛紛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但見說話之人是馬超,這些將士們立刻讓出了一條道路。
馬超昂首闊步,向前大步走去,看了一圈這狼藉的現場,不動聲色的問道:「有誰能夠給我解釋一下這裡是怎麼回事嗎?」
這時,一個手腕受傷的馬家軍屯長走了過來,指著刺傷他的那個壯漢,急忙說道:「啟稟主公,這人蠱惑人心,聚眾謀反,還殺了好幾個人……」
不等屯長把話說完,那個猙獰著面孔的壯漢便大喝一聲,打斷了屯長的話,朗聲道:「你血口噴人!你們壓搾我們這些降兵,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可是給我們的食物都是些什麼?我們還要干很多體力活,你們就給我們吃這麼一點東西,我們怎麼能夠吃得飽?」
馬超聽完之後,再觀察了一下現場,確實發現了不少摔碎的陶碗,地上還能清晰的看見陶碗中所盛著的飯食,是一些看不見米粒的稀飯,甚至還有一些發霉的蒸饃。
看到這一幕後,馬超心中一驚:「難道我軍的飯食已經差勁到這種地步了嗎?」
「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馬超面色鐵青,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目光卻變得陰鶩狠辣起來,如同一條盯著獵物的毒蛇,注視著他身邊的那名屯長。
屯長在馬超的這種注視下,不寒而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趕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會遭受到嚴重的責罰。
於是。屯長一五一十的向馬超述說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馬家軍裡的一個軍司馬,他的弟弟曾經死在了和韓遂軍隊的交戰之中,由此那名軍司馬非常痛恨韓遂,恨屋及烏,軍司馬連同投降過來的韓遂的部下也一起恨了。於是,軍司馬便伺機洩憤,嚴令火頭軍給這匹降兵制定了極差的伙食。雖然這些降兵心生不滿。但並沒有人敢說出來,自從這個伍長出現後,事情就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了,降兵們紛紛受到了鼓動,來搶砸火頭軍,軍司馬得知之後,便帶兵前來平息。結果失手殺了一個人,這才激起了這場械鬥。
緊接著,械鬥升級,軍司馬也殺紅了眼,連續殺了幾個降兵之後,震懾住了一部分人。但誰知這個伍長偏偏武力高強,與軍司馬對陣時,竟然空手入白刃,奪下了軍司馬手中的武器,然後直接將軍司馬刺死了。其餘人見狀,紛紛將伍長給圍了起來。竟然怎麼也治不住那個伍長,反被伍長所傷。
接下來的事情,馬超都看到了,這個身體強壯的伍長確實不簡單。馬家軍是他部下的精銳之師,可以說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人,更是身經百戰的悍卒。能做到軍司馬這個級別,更說明這個人的武力之高。但就是這樣高武力的一個軍司馬,居然被一個不起眼的降兵伍長給一劍刺死了,這讓馬超對這個伍長產生了極大的濃厚興趣。
所幸的是,事情並沒有鬧大,馬超也趕來的及時,直接剎住了這場即將演變成兵變的械鬥。而且馬超注意到,參加這次械鬥的降兵,最大的官職也不過是屯長級別的,降兵雖多,但當這個伍長陷入包圍之中的時候,降兵們卻沒有一個敢來幫助這個伍長的,這就說明這群降兵都是懦夫。
真正的勇士,只有這個伍長。
馬超是很敬重勇士的,龐德是勇士,所以馬超敬重他,並且將龐德引為心腹,事事都與龐德進行商量。
整個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馬超帳下的軍司馬的恨意所致,不過,這個軍司馬已經被那個伍長殺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於是,馬超當著眾人說了一番話,大致意思是自己治軍無方,才以至於出現了這種情況,但在他的心裡,他把降兵和馬家軍看的一樣重要,他一直都是一視同仁,這次犯事的軍司馬死了,但參與這場械鬥的馬家軍卻都要受到懲罰,並且向這些降兵保證,今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馬超說完這番話後,降兵們的情緒都漸漸被安撫了。這時,馬超便走到那個伍長面前,問道:「還不快點把劍放下?」
那個伍長猶豫了一下,搖頭道:「不!我一旦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你就會將我抓走,然後問斬,我絕不要就這樣死去……」
馬超道:「我已經當著大家的面都把話說清楚了,這件事的責任全在我的部下,與你無關。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像你這樣做的。把劍放下,我既往不咎,若是你再執迷不悟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那個伍長感受到馬超眼睛裡射出的道道殺意,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而且馬超本身就是涼州一種傳說的存在,更加讓這個伍長有些害怕。
於是,那個伍長便將手中的長劍丟在了地上,徹底被馬超的那種威嚴給折服了。
馬超見這個伍長放下了武器,這才鬆了一口氣,漸漸鬆開了背在身後握緊的拳頭,臉上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容,輕聲對這個伍長說道:「你的武力不俗,我的身邊缺少你這樣的人,你可願意到我身邊來,給我做個衛士?」
那個伍長聽到這話之後,臉上頓時是一陣驚訝,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殺了一個軍司馬,還有幾個兇猛的馬家軍士兵,非但沒罪,反而還獲得了馬超的賞識,要他去馬超身邊當衛士。
一時之間,這個伍長都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問道:「這……這是真的嗎?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以為呢?」馬超反問道。
那個伍長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登時有一種疼痛的感覺。便歡喜的說道:「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我真的可以去做將軍的衛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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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超點了點頭,看著這個有些憨厚的伍長,便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王雙!將軍,我叫王雙!」伍長回答道。
馬超道:「王雙,從今天起,你就到我的身邊來擔任衛士,以往的一切。都既往不咎,只要你好好幹,以後說不定還能當將軍呢!」
王雙喜不勝收,開心不已,沒想到竟然會因禍得福,站在那裡傻傻的笑著。
馬超當著眾人的面說道:「從今以後,我的部下。所有人都一樣,既然你們都投降過來了,就是我馬超的部下,我會一視同仁,只要你們肯努力,戰鬥時能夠勇往直前。我馬超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降兵們聽了馬超的話後,又親眼看見馬超讓王雙當他的衛士,大家的心裡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他們的春天來了,在馬超的手底下。絕對會出人頭地的。
隨後,王雙跟著馬超走了。馬超命人將死去的人全部葬了,這件事也就這麼算了,他不想追究太多。
第二天,馬超親自去拜訪楊阜,並且正式提出,想讓楊阜來擔任自己的軍師。楊阜起初沒有同意,但後來經過馬超兩天時間的軟磨硬泡,硬是把楊阜給感動了,但是楊阜堅決不願意擔任軍師,認為自己的才學不夠,不能勝任軍師這個職銜。
不過,楊阜卻為馬超推薦了一個人選,住在敦煌的索廣。據楊阜說,敦煌索氏是名門望族,家族世代為官,但黃巾之亂後,索氏便一直出於蟄伏狀態,也不參與任何爭鬥。此外,索氏在敦煌一帶極有影響力,在整個涼州士族當中,也是領軍人物,馬超如果想控制整個涼州,就必須依靠敦煌的索氏。
因為目前馬超所佔據的涼州,是剛剛擊敗韓遂而獲得的,韓遂的勢力只發展到武威,武威以西的部分,卻從未涉及,但敦煌、酒泉、張掖、張掖屬國四弟又是涼州的重要組成部分,絕對不能放棄,楊阜便建議馬超去拜訪敦煌索氏,爭取獲得敦煌索氏的幫助。如果連敦煌索氏都願意幫助馬超,那麼馬超才能獲得更多的人才,才能在涼州徹底站穩腳跟,並且逐漸發展自己的勢力。
馬超聽後,登時心血澎湃,立刻答應了楊阜的建議,但是他擔心自己無法說服敦煌索氏,於是便讓楊阜與自己同去。
楊阜自然樂意隨行,馬超便讓馬岱暫時代替自己的職務,他帶上王雙和二十名隨行的近衛,和楊阜一起,帶著兩車禮物,正式前往敦煌。
……
韓遂被殺的時候,董昭從冀城裡逃了出來,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雍州,向雍州刺史鍾繇說明了涼州的情況,並寫下了一封書信,讓鍾繇派人火速送到彭城,而董昭則留在雍州,與鍾繇一起商議,秘密集結軍隊,準備趁著涼州動亂之際,帶兵殺入涼州。
誰知,不等斥候帶著董昭的書信趕到彭城,涼州便傳來了消息,馬超成為了涼州動亂中最大的獲勝者,趁著韓遂部下八將自相殘殺之際,一舉擊敗了韓遂的餘部,並且借助羌人的力量廓清了涼州。
董昭得知此事後,頓感錯失了佔領涼州的良機,一番感歎之後,便辭別鍾繇,並且親自趕回彭城,向張彥述說一切。
隨後,張彥的書信雖然來到了雍州,讓鍾繇發明攻打涼州,但此時良機已經失去了,鍾繇便寫明原因,回絕了張彥的命令,再次派人送往彭城。
董昭回到彭城之後,向張彥述說了一切,張彥聽聞馬超佔領了涼州,頓時歎了一口氣,道:「獅兒難於爭鋒也!」
但是,重新開闢絲綢之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馬超廓清了涼州的亂道,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而現在馬超的父親馬騰已經到了彭城,正擔任衛尉一職,馬超的兩個弟弟馬鐵、馬休也被封為了騎都尉的官職,張彥於是便召見馬騰,向馬騰說明了涼州的情況,準備敕封馬超為涼州牧,鎮西將軍,替朝廷守衛涼州。同時,也向馬騰說明了朝廷急需重新開闢絲綢之路的想法,需要馬超在涼州予以配合。
絲綢之路已經荒廢多年,大漢自黃巾之亂後,涼州一直動亂不安,絲綢之路到了涼州,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近年來,涼州的羌人漸漸老實了,東西方的商隊才逐漸活躍起來,但是要想確保絲綢之路的開通,就必須要有強大有力的軍事作為保證。
恰恰馬超是羌人心目中的神威無敵天將軍,由他坐鎮涼州,足以對羌人進行威懾,羌人不敢亂來,那麼其餘遊牧民族自然就不敢動彈。
馬騰知道張彥的意思後,立刻修書一封,派兒子馬休親自趕赴涼州,向馬超述說情況。
同時,張彥頒下了一道敕封馬超為涼州牧、鎮西將軍的聖旨,請馬休一併帶往涼州。(。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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