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劉夫人再怎麼呼叫,袁譚、袁尚兩個人都當作沒有聽見,也都不敢再向那邊過去。
曹操見狀,只是冷笑了一聲,在危難來臨之際,人性的弱點,就會完全暴露出來。
袁熙、審配、辛評、逄紀四個人沒有離開,其中最讓曹操感到意外的則是袁熙。
袁熙是袁紹的第二個兒子,一向與世無爭,能力也相對平庸,與他的兄長袁譚相比,他的武力差了一截,與他的弟弟袁尚相比,他也是差了一截。不僅如此,而且袁熙也不喜歡說話,是個內斂的人,更不得到袁紹的喜歡。
但不管他能力是如何的平庸,但至少袁熙擁有著最起碼的骨氣,不會像袁譚、袁尚那樣,為了活命,連母親的性命都可以不顧。
「你們都不怕死?」曹操又看了看袁熙、審配、辛評、逄紀四個人一眼,問道。
袁熙道:「哼!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悉聽尊便,我袁熙若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姓袁!」
「本初兄能有你這樣一個有骨氣的兒子,他在九泉之下,也總算可以瞑目了。」曹操歎了一口氣。
「曹操,你少在那裡假惺惺了,我們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當初我真後悔建議主公收留你,還讓你帶兵去平定并州。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後悔莫及。若是我當初沒有提出這樣的建議,也不至於走到今天……」審配越說聲音越小,其中更有許多自責在裡面。
曹操道:「說起來,我能有今天,確實應該感謝你,當初我走投無路之時,是你力排眾議,建議本初兄收留我。但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你是想讓本初兄利用我,還有我帳下的那些謀士和猛將,好替本初兄打江山,對不對?」
審配冷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
曹操又看了看辛評、逄紀二人,問道:「你們真的打算就這樣去死嗎?」
「忠臣不事二主。要殺便殺。何必囉嗦!」辛評、逄紀二人齊聲說道。
「唉!既然你們不願意投降於我,留著必是禍害。不過,你們儘管放心,你們死後。我會給你們厚葬,你們的家人,我會替你們照顧好他們的!」曹操道。
話音一落,曹操沖身後招了招收,幾名士兵便將袁熙、審配、辛評、逄紀四個人拉出了大廳外面,沒有斬首,只是用利劍刺穿了他們的心臟,給這四個人留下了一具全屍。
不過,對於劉夫人。曹操卻沒有那麼仁慈。而是讓人斬掉了她的腦袋。
殺完這些人後,曹操便沖那些被圍在角落,戰戰兢兢的人說道:「既然你們都不想死,那麼我也不會為難你們,只要你們真心真意的歸順於我。我保證會善待你們的。只不過,你們其中,有兩個人,必須得死!」
話音一落,眾人都基本上能夠猜測出來必須得死的那兩個人是誰了,除了袁譚、袁尚兩兄弟,還能有誰?
甚至就連袁譚、袁尚兩兄弟也猜中了必須得死的人是他們兩個,所以,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跪在了地上,連忙向曹操叩首,祈求曹操饒他們一命。
曹操見袁譚、袁尚如此,冷笑著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本初兄一世英名,雄才蓋世,怎麼會生出你們這兩個貪生怕死的兒子?你們兩個人真不配當本初兄的兒子,就算不殺你們,你們也成不了什麼大事。不過,你們的父親、母親、兄弟,都下去了,草某人也不打算讓你們兩個人獨生,就讓你們下去陪陪你們的父親、母親和兄弟吧,黃泉路上也有個伴,至少不會太寂寞。對了,下去之後,代我告訴本初兄,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的,讓他別怪我!」
說完,曹操便擺擺手,士兵直接拉著袁譚、袁尚兩個人出了大廳,而袁譚、袁尚二人則大呼小叫的,都滿臉恐懼的樣子。
片刻之後,劊子手直接將袁譚、袁尚給斬殺了。
曹操環視了一圈投降的眾人,當即指著郭圖說道:「你!本該連你一起殺了的,但殺了你也沒有什麼意義,姑且饒了你。限你一個時辰內,遠離鄴城,有多遠滾多遠,我不需要你這樣的謀士!」
郭圖如蒙大赦,急忙灰溜溜的走出了大廳,消失的無影無蹤。
曹操又指著辛毗說道:「我殺了你的兄長辛評,你可恨我?」
辛毗搖了搖頭。
「你不恨我?為什麼?」
「人各有志,各為其主,我兄長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既然選擇了為袁氏之臣,那麼這就是他的宿命。」
「哈哈哈,說得好。從現在起,我將接管整個河北,諸位誰要是不想跟著我的,我也絕對不會勉強,你們可以自行離去,想要到哪裡都行,但就是不能離開河北,否則的話,就別怪我曹某人不客氣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沒有一個人吭聲,也沒有一個人要走的,也就是表示,他們已經接受了曹操,願意在曹操手底下辦事。
袁紹死了,袁紹的三個兒子也都被曹操殺死了,袁氏一族的命運,也就此走到頭了。這些原本在袁紹手底下當官的人,並非袁紹心腹,也絕非袁紹親信,不管河北之主換成了誰,他們都還是一樣的幹,對於他們來說,高層的博弈,對於他們影響不大。
不過,曹操接管河北,卻遠比袁譚、袁尚其中一人都要好,至少,曹操是一個真正的梟雄,而袁譚、袁尚根本無法和曹操比擬。
於是,曹操在殺了一些人後,一躍成為了河北之主,為此,他特意要感謝兩個人,一個是他昔日的舊友許攸,另外一個則是荀諶,這兩個人,因在袁紹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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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重用,而且袁紹又死了,對袁譚、袁尚又不怎麼看好。這才暗中投靠了曹操。正因為有許攸、荀諶兩人暗中協助,曹操才能夠對鄴城裡的情況瞭如指掌,特意選擇今日來到鄴城,名為弔唁,實為發動叛變。曹操因為得到了許攸、荀諶兩個人的幫助,這才將袁氏勢力一舉拔除,所以心裡面對許攸、荀諶兩個人很是感激。
曹操自任冀州牧、并州牧、幽州牧、青州牧。任命許攸為冀州別駕。荀諶為冀州治中,荀彧為冀州刺史,夏侯惇為并州刺史,曹真為幽州刺史。夏侯淵為青州刺史,曹洪為典軍將軍留守鄴城,典韋為虎賁將軍,郭嘉為并州別駕,荀攸為青州別駕,程昱為幽州別駕。
其餘如王凌、郭淮等曹操舊部,都有所封賞,以及收降的袁紹舊部辛毗、崔琰、陳琳、高柔、淳於瓊、朱靈、蔣義渠、呂曠、呂翔、馬延、牽招、鮮於輔、鮮魚銀、田豫、田疇、尹楷、韓范、梁岐、李孚、審榮、蔣奇、閻柔等,都全部擔任原來的職位。不過。兵權卻全部集中在了曹操的心腹手中。
如此一來,曹操便成為了河北之主,將袁紹的舊部全部接管了過來,並且將兵權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
就在曹操當上河北之主的第二天,他便讓陳琳撰寫檄。告知天下,並且讓諸將盡快趕赴各地上任。
忙完這些之後,曹操便帶著典韋,來到了牢房。
黑暗的牢房裡,關押著兩個人,一個是沮授,另一個則是田豐,這兩個人是河北最有名望的人才,被稱為河北雙傑,袁紹能夠打下這麼大的基業,與沮授、田豐兩個人的功勞是分不開的。
昨天,曹操讓夏侯惇將沮授、田豐帶出去,但並未割掉沮授、田豐的舌頭,而是從別的死囚身上割下了舌頭,以達到威懾別人的目的。
而沮授、田豐,則被押入了牢房關押。
沮授、田豐是河北名望最高的人才,兩個人的謀略和治理地方的才能,早就得到了曹操的欣賞。
所以,曹操才沒有殺掉他們,而是把這兩個人一直留到現在。
曹操走進牢房之後,看了一眼坐在牢房裡閉目養神的沮授、田豐,當即說道:「二位先生,你們考慮的怎麼樣?到底要不要投降於我?」
沮授、田豐兩個人根本沒有睜開眼睛,異口同聲的道:「你還是殺了我們吧!」
曹操道:「兩位先生,袁紹都已經死了,袁譚、袁熙、袁尚也都被我殺了,袁氏已經不復存在了,你們又何必如此愚忠呢?豈不聞,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的道理嗎?」
田豐道:「那曹將軍是否又聽說過忠臣不事二主這句話?」
曹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知道沮授、田豐仍然沒有投降的意思,便道:「我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你們若是再不投降,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完這句話,曹操便離開了牢房。
曹操走後,沮授睜開了眼睛,看了田豐一眼,緩緩的說道:「元皓,你真不應該回來……」
「我不回來,還能去哪裡?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有你做伴,黃泉路上,也不孤獨了。」田豐笑著說道。
沮授也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黃泉路上做伴吧!」
這時,一個獄卒從外面走了過來,慌裡慌張的打開了牢籠,直接走進了牢房裡,先後打開了沮授、田豐的手銬、腳鐐,並且低聲說道:「我是來救二位先生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快跟我走!」
沮授、田豐都是一陣的狐疑,齊聲問道:「你是?」
「別問那麼多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們就知道了。」獄卒道。
沮授、田豐都一動不動的道:「你不告訴我們你是誰,又是誰讓你們來救我們的,我們絕不離開這裡!」
獄卒當即拿出了一塊玉珮,亮在了沮授的面前,問道:「沮先生應該認識這枚玉珮吧?」
沮授只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刻認出了這枚玉珮,急忙問道:「是沮鵠讓你救我們的?他人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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