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臧霸的一聲令下,歷城的城牆上,弓箭手紛紛搭上箭矢,拉開了弓弦,仰天待射.
城外,袁軍如同螻蟻一般衝了過來,扛著雲梯,推著井闌、沖車、巨弩車、投石機等各種攻城器械,都蜂擁而至。
臧霸皺起了眉頭,一連十天,袁譚無所不用其極,每天都幾乎發動兩三次強攻,歷城已經成為了一座孤城,在袁軍的暴風雨面前,不停地搖曳著。
但是,城中將士萬眾一心,誓死抵抗,已經堅守了十天,面對袁譚新發動的一輪猛攻,將士們的心裡都有所覺悟,這又是一場惡戰。
沒有人臨陣脫逃,沒有人畏懼強敵,更沒有人想過要投降。
歷城內萬餘名將士,在袁譚的兵鋒之下,徹底的擰成了一股繩,一致對外,死守不退。
激烈的戰鬥再次開始了,臧霸等人在袁軍的強力打擊之下,仍然堅持作戰,擊退一波又一波前來攻擊的敵人,廝殺聲震天徹地,臧霸等人更是連嗓子都喊啞了,舉起手中的兵刃,不斷的朝敵人頭上劈斬而去。
「轟!轟!轟……」
「嗖嗖嗖嗖……」
袁軍的井闌、巨弩車、投石機都已經進入了射程,不停地向城樓上發射著箭矢、巨型弩箭以及碩大的石頭,如同狂風暴雨般襲擊著守軍。
城牆上的守軍接連陣亡,這邊剛倒下一個,後面立刻填補上了空缺,沒有人後退半步。
城樓早已經是千瘡百孔,此時又遭受這種猛攻,終於不堪重負,轟的一聲巨響,直接倒塌,城樓上迎風飄揚的軍旗,也被巨石撞斷,城牆上石屑亂飛,沙塵滾滾,讓人都無法睜開眼睛。
慘叫聲不斷的響起來,此時此刻,雙方進入了白熱化的交戰狀態,為了這片城頭,你爭我奪,誰都不肯想讓。
箭矢如同密集的暴雨,一簇緊接著一簇射向了城樓,守軍中箭著極多,但輕傷不下火線,仍然帶傷堅持戰鬥,直至生命結束。
城外,袁譚騎在馬背上,看的也是著急萬分,整整十天,他發動強攻不下百餘次,愣是沒有攻下一片城頭,損兵折將已經高達兩萬多人。
不僅如此,軍隊士氣也因此受到了影響,現在士氣低落,將士們都身心疲憊,若是今天再攻不下此城,他真的無法向全軍交代。
許攸、郭圖、逄紀都環繞在袁譚的身邊,這三個謀士的心情和袁譚一樣,這十天來,他們用盡了一切辦法,離間計、挖地道、擾亂軍心等等,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每次所用的計策,都被臧霸識破,無奈之下,只好發動強攻。但是強攻不下百餘次,愣是連一片城頭都攻不下來。
望著歷城那殘破的城牆,眾人都是眉頭緊皺,一連十天,不分晝夜的攻擊,他們的軍隊輪番上陣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守軍就像是鐵打的人一樣,愣是不眠不休的與他們抗衡到底。
城頭上,一波又一波攻上去的士兵被擊退,從護城河到城池的那一段距離上早已經是屍山血海,井闌、巨弩車、投石機都只能推到護城河的邊上,輔助將士們攻城,壓制城樓上的防守力量。
可是,出乎眾人的意料,儘管在如此猛烈的打擊之下,守軍仍然沒有絲毫退縮,反而越戰越勇,個個都殺紅了眼睛,繼續砍殺攀上城牆的袁軍士兵。
除此之外,更讓袁譚等人頭疼的是,井闌上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很容易誤傷己方,巨弩車發射的巨大弩箭雖然射程遠,但發射起來極為複雜,需要十多個人進行**作,而且也需要膂力,隨著體力的消耗,巨弩車發射的弩箭次數越來越少,一群人都累的夠嗆。
投石機是最最讓袁譚頭疼的東西,因為發射的巨石沒有準頭,所以經常誤傷衝到城下的己方士兵,最後不得不叫停了投石機的發射,只是單純的依靠井闌上的弓箭手,對城牆上的守軍進行精確姓射擊。
但利用弓來射箭,仍然需要膂力,起初士兵射擊的速度、力度、精確度都很高,但隨著體力的消耗,胳膊上的力氣越來越少,一般士兵,連續射出去四五支箭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不停地射箭,還要進行精確姓射擊,這就需要箭術高超的弓箭手來完成。
在袁軍的眾多弓箭手中,有百步穿楊之術的弓箭手少的可憐,基本上一百個人裡面,還未必有一個人。所以箭矢的威脅,對守軍來說,越來越小,射出的箭矢也越來越沒有威力。
過了大約一炷香後,袁軍將士們的積極姓受到了打擊,士氣也逐漸低落了下來,沒有了衝鋒時的那種勇敢。
袁譚知道,這一次衝鋒,又要以失敗告終了。
就在袁譚剛要張嘴下令撤軍的時候,一名斥候忽然來到了袁譚的身邊,從懷中逃出了一封密報,朗聲道:「大公子,主公手令!」
袁譚望著密報一直沒有動彈,自從他率領大軍突入青州以來,除了開局時的順利戰況他向袁紹進行了匯報之外,在攻擊歷城十天不下的消息,卻一直被他封鎖住,也沒有進行上報。
這封密報突然到來,袁譚的心裡咯登了一下,在暗想是不是袁紹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戰況,寫了手令來責備他?
「大公子,主公手令!」郭圖小聲的在袁譚耳邊說了一句,他是袁譚的心腹,基本上能夠知道袁譚的心裡在想什麼,而且瞞著戰況不進行上報,也是他出的主意。
經過郭圖的這麼一提醒,袁譚立刻接過了手令,拆開之後,當即看了一番,眉頭便皺成了一個川字。
許攸、郭圖、逄紀三人見狀,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番,都在心裡暗想:「難道主公已經得知了這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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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許攸、郭圖、逄紀三人是袁紹欽點的三位謀士,讓他們加以輔佐袁譚,東路軍戰況不佳,他們的臉上也沒有面子,也很有可能會受到懲罰。
袁譚當即將手令遞給了身邊的郭圖,說道:「趙雲率領一支軍隊秘密突入了冀州,留守鄴城的袁尚無法抵擋,以至於趙雲雖然是孤軍深入,但卻能夠橫掃冀州諸郡,現駐紮在甘陵城,父親讓我抽調出一支兵馬前去消滅趙雲。可是我軍在這裡進攻受阻,若就此撤去,就會給臧霸一個喘息的機會……諸位先生,你們可有建議?」
郭圖、許攸、逄紀三人湊在一起觀看袁紹的手令,見上面寫的與袁譚說的基本不差,可見袁紹根本不知道東路軍的戰況,這讓眾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聽到袁譚問話,郭圖首先說道:「趙雲孤軍深入,可暫且不管,當務之急,是盡快消滅臧霸,只要消滅了臧霸,攻下歷城,我軍便可在青州馳騁,甚至可以突入徐州境內,兵臨彭城。」
「那就置趙雲於不顧?」袁譚問道。
郭圖道:「就暫且讓趙雲在冀州猖狂一陣子,何況三公子代替主公管著冀州,趙雲在冀州的破壞越大,豈不是越顯得三公子無能嗎?」
袁譚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他心裡對這個三弟極為痛惡,因為有謠傳,說袁紹喜愛袁尚,甚至有立袁尚為嗣子的打算。當然,這些是內部消息,外人極難知道,袁譚也從未向人提起過。知道此事的,只有郭圖一人而已。
「大公子,我以為,趙雲孤軍深入,必然不會在冀州長待,不如立刻派遣一支軍隊駐守高唐,以防止趙雲率軍南渡,偷襲我軍。」許攸道。
「趙雲就算南渡,也不可能會來高唐,以我猜測,趙雲很有可能會去濮陽,偷襲主公的大軍。如今我軍應該全力攻城,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郭圖道。
逄紀急忙說道:「主公手令,不可違抗,我軍兵多將廣,就算要攻擊歷城,也用不了那麼多人。如果大公子沒有任何做為的話,萬一主公得知,必然會責怪大公子。不如就抽調出一支兵馬進入冀州,至少可以搪塞主公,讓主公知道,大公子確實派遣了一支軍隊進入了冀州去征伐趙雲。」
袁譚扭頭看了郭圖一眼,郭圖當即說道:「逄參軍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裡正在關鍵時刻,抽調不出精兵強將,不如就有逄參軍率領一支軍隊,前往冀州如何?」
逄紀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郭圖的意思,而且他本來就不喜歡袁譚,此時能夠離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當即抱拳道:「非常之時,也只能行此非常之事了,我願意率領一支軍隊進入冀州。」
於是,袁譚當即下令鳴金收兵,暫時撤下攻城部隊,當晚便抽調出一萬軍隊,讓郭圖交給逄紀,讓逄紀帶著他們去冀州狙擊趙雲。
逄紀沒有任何意見,但當他見到他所帶來的那一萬軍隊時,卻感覺有些上當了,軍隊裡都是一些老弱病殘,高矮胖瘦都有,這樣的軍隊,如何能夠抵擋的住趙雲的軍隊?
無奈之下,逄紀只好硬著頭皮,帶著這一萬由傷兵組成的大軍,前往冀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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