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糜府張燈結綵,糜家上上下下更是忙碌的不停。
在管家糜強的記憶中,也只有每逢過年的時候才會這麼忙。
不過,今天是個例外,糜府主人糜竺要盛情款待張彥,晚宴自然要做的豐盛一些了。
張彥與糜竺坐在大廳裡閒聊,跟隨張彥一起來的徐盛卻筆直的站在廳外,一動不動的。
整整一個下午,徐盛任憑風吹雪打,臉被凍得鐵青,竟然紋絲不動。
到了糜竺起身入廁時,糜竺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外的這個大漢,不禁對徐盛生出了幾分敬佩之情。
「賢弟,這位是……」糜竺指著站在大廳外面紋絲不動的徐盛問道。
「他叫徐盛,是我的心腹。」張彥答道。
徐盛聽到這話,心中一陣暖融融的。
「賢弟的心腹,也就是我的心腹。徐壯士,外面天寒,還是請裡面坐吧。」糜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是,徐盛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仍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跟一尊雕像一樣。
「他不會凍死了吧?」糜竺見徐盛目不轉睛,紋絲不動,臉上更是鐵青,擔心的道。
「賢兄放心,這點溫度,還凍不死他。徐盛,既然糜大人讓你進來一起吃酒,那你就進來吧,就坐在我的身邊。」張彥開口道。
徐盛聽到張彥的命令,「喏」了一聲,轉身踏入了大廳,與糜竺擦肩而過,目不斜視。
糜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徐盛只聽張彥一個人的話。他訕笑道:「賢弟能有如此心腹,實在羨煞愚兄!」
「賢兄若也想要的話,我可以讓徐盛從今以後跟在賢兄身邊。」
「君子不奪人之美,何況賢弟也需要徐壯士這樣的心腹,我不要也罷。」
說完,糜竺徑直出了大廳,去如廁了。
張彥見糜竺走了,這才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徐盛,關切的問道:「外面冷嗎?」
「不冷。」
「說實話。」
「冷!」
「你怎麼那麼傻?明明知道冷,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你不會找個地方去躲風御寒?」
徐盛道:「我負責保護主人,哪裡都不去,就算再冷一點,我也不怕。」
「傻子!你若凍死了,以後誰來保護我?」說著,張彥脫去了身上的一件披風,直接披在了徐盛的身上,雖然有些薄,但多少可以替他擋一些風寒。
徐盛內心裡一陣溫暖,對張彥更加感激了。
過了一會兒,糜竺從外回來,看到徐盛披著張彥的披風,便吩咐下人去拿來一件厚衣,直接遞給了徐盛。
徐盛經過張彥的同意,這才接過那件厚厚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同時將披風還給了張彥。
張彥起身問道:「賢兄,茅廁在哪裡?」
「我帶你……」
「不用,你告訴我位置,我自己去即可。這種事情,怎能煩勞賢兄呢?」
糜竺於是告知了張彥茅廁的位置,張彥出了大廳,拐了幾個彎後,這才來到茅廁。
要說有錢就是好,連茅廁修建的也非同一般,竟然座落在一個約有五十平方的大屋子裡,這要是擱在寸土是金的現代社會,肯定是奢侈之極。
張彥進入茅廁,解掉褲腰帶便蹲了下去,一番哼唧之後,幾天沒有清理過的腸胃,在這一瞬間全部得到了釋放,怎一個爽字能夠解釋。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張彥還從未拉過大便,前幾天他吃的少,又一直便秘,怎麼拉都拉不出來,今天可倒好,把所有的有機物全部投進了糜府的糞坑了。
完事之後,一個難題登時跳了出來。
茅廁內別說衛生紙了,連一片樹葉也沒有,讓他怎麼擦屁股?
張彥進來的時候,茅廁外面正好有個老頭,他便喊道:「喂!誰在外面?」
「我在外面,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老頭走進茅廁,與張彥只有一牆之隔。
「我說,府中有沒有紙啊?」
「大人要紙何用?莫不是詩興大發,想要作詩,又或是寫賦?」
「我要擦屁股!」
「擦屁股?大人真會開玩笑,要擦屁股的話,大人身後不是有廁籌嗎?」
張彥扭頭看了一眼所謂的「廁籌」,其實就是一根細長的竹條。一想到要用這麼個**的東西來擦拭自己的菊花,張彥從心裡就不太情願。
「你去給我拿紙來,我詩興大發,要作詩,快去快去!」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告知管家,到街上買紙。」
這個時候,紙還不太盛行。雖然蔡倫發明了造紙術,但卻沒有推廣開來,zhengfu書仍是用簡牘,縑帛書寫的,直到魏晉南北朝時期,紙才慢慢推廣開來,而使用廁紙,卻在明代才逐漸盛行。
張彥聽到那個人迅速跑開了,說要到街上去買紙,他的心登時就涼了一截。他蹲在茅廁裡,望著那個**的竹片,實在是不想用。
最後,他靈機一動,撕下披著的披風的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的一角,權當廁紙用,這才舒服的擦完了屁股。
同時,在他的心裡,也生出了一個念頭,今後一定要大力推廣紙的使用,以及廁紙!
他洗了洗手,重新回到大廳時,裡面已經上滿了酒菜,糜竺見他回來了,連忙熱情招待,又是斟酒,又是夾菜的,弄得張彥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當夜,張彥和糜竺開懷暢飲,可惜糜竺酒量不行,張彥剛喝起勁,糜竺就已經醉倒了,被家丁扶著回房休息去了。
無奈之下,張彥只好和徐盛喝,但徐盛酒量也沒有張彥好,很快也趴下了,也被家丁抬回房間休息去了。
最後張彥覺得很是掃興,正準備起身要走的時候,忽然一隻纖纖玉手伸到了面前,手裡還端著一杯酒。
「大人一路護送小女子實在辛苦,又多次拯救小女子於危難之中,小女子感激不盡,特來敬大人一杯,還請大人務必滿飲此杯!」
聲似銀鈴,語音綿柔,夾帶著一些嗲音,聽的人都酥了。
張彥順著那只纖纖玉手看去,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已經換上女裝的糜貞。
大廳內的幾個銅鼎內燃燒著熊熊火焰,烘托的整個廳室都溫暖如春。
糜貞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裙,頭髮盤捲,雪頸修長,面容白皙秀麗,溫柔恬靜,充滿了古典美感,更散發著一種成熟的風韻和高貴的氣息,胸部豐碩高挺,腰枝纖細不堪一握。
一張美若天仙的俏臉淺笑嫣然,一雙大大的眼睛顧盼生姿,正在靜靜的等待著張彥的回話。
張彥看後,就一個感覺:美!
此時此刻的糜貞比之前他所見的任何時候都要美,而且還帶著一絲女性的嫵媚。
張彥癡癡的望著糜貞,看的有些傻了眼。
「大人……請滿飲此杯!」糜貞被張彥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用話語提醒道。
張彥慌忙從糜貞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大人好酒量,可惜我卻無人對飲,如若大人不嫌棄的話,我願意與大人對飲幾杯,不知道大人可否願意?」
「有如此美女作陪,我又怎會拒絕。只是……」
「只是什麼?」糜貞問道。
張彥道:「沒什麼。」
他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心中卻暗暗的想道:「現在的糜貞舉手抬足間,都彰顯著大家閨秀應有的氣質,可是為什麼之前卻表現的如此火爆、乖戾,莫不是糜貞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妹?」
他只是這樣想,但卻並未直言。
糜貞見張彥一番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我猜想,大人一定是在猜測,我跟之前為什麼判若兩人吧?」
「嗯。」張彥心中所想,被糜貞一語道破,倒也沒有狡辯,反而很誠懇的承認了。
糜貞一連斟了兩杯酒,自己端起一杯,將其中一杯遞到了張彥的面前,微笑著說道:「其實,大人有所不知,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偽裝的……」
「哦?如果現在坐在我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大小姐,那麼我是否可以猜測,大小姐之所以要偽裝,是否是為了委婉的拒絕某些人?」
糜貞聰明,張彥也不傻,如此天仙般的美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又怎麼可能不招人喜歡呢。
糜貞一直待字閨中,之前張彥認定是和糜貞的性格和脾氣有關。因為古代人喜歡賢良淑德的女人,糜貞如此脾氣、性格,根本不會被大眾所接受。但在張彥看來,這正是她率真的一面。
本來,張彥已經做好接受糜貞這種性格和脾氣的思想準備了,但剛才糜貞的一席話,卻推翻了他之前對糜貞所下的定論。
這個女人能夠偽裝的那麼好,隱藏的那麼深,實在不簡單。
可是,如此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又為何故意在自己的面前道破天機呢?
張彥想不明白。
糜貞聽到張彥的話後,淡淡的笑了,對張彥道:「大人聰慧,小女子佩服。我再敬大人一杯!」
張彥也不拒絕,和糜貞砰了一下杯子後,再次一飲而盡。
「糜大小姐,我有一事不明,還想請糜大小姐指點迷津。」
糜貞再次提起酒壺,一邊斟酒,一邊說道:「大人請講。」
「糜大小姐偽裝的十分好,如果糜大小姐不說,以我的愚鈍,只怕也絕對猜測不到糜大小姐是在偽裝的。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糜大小姐要將這件事告訴我?難道糜大小姐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嗎?」
;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