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大人有所不知,彭城經此一戰,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城內更是有一大半變成了廢墟,就算勉強恢復到以前的舊貌,只怕其堅固也大不如從前,與其這樣折騰,倒不如重新選址,興建一座新的城池來的簡單。」
糜竺聽後,捋了捋下頜上的青須,連連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是實情……」
「除此之外,組建一支勁旅,也需要花費很多的錢。何況徐州受到曹軍攻擊的又不止彭城一處,現在徐州境內百廢待興,難民成群……我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問陶使君索要大量錢財用於修城、建軍,那麼難民將無法得到妥善的安置。可是如果沒有足夠的錢財來修建城池、組建軍隊,那麼就無法保境安民,一旦在遇到外寇,就會有更多的百姓淪為難民……」
「原來張校尉是為了這個而苦惱啊……」糜竺聽完張彥的這一番話,像是窺探到了張彥的內心一樣,見張彥言語中一直心繫百姓,漸漸起了敬意。
糜竺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歸根到底,張校尉的煩惱全部都是錢給鬧得。我想,張校尉來找我幫忙,應該也與錢有關吧?」
張彥苦笑道:「糜大人果然聰明,張某聽說糜大人是徐州首富,樂善好施,所以我才冒昧前來,希望糜大人能夠慷慨解囊,暫時借給我一些錢財,等以後張某富裕了,再慢慢還給糜大人。」
「借?哈哈哈,我沒有聽錯吧?張校尉,你剛才是說要找我借錢?」糜竺頓感詫異,這些年來,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借」這個字。
「是的,我是來找糜大人借錢的。」
糜竺見張彥十分的誠懇,如果修建堡壘、組建勁旅,真的能夠做到保境安民,那麼也是一件極大的好事。他善心一發,伸出五根手指頭,對張彥道:「借錢就算了。張校尉,糜某做為徐州人的一份子,理應為徐州的安危做出一點貢獻。這樣吧,我願意拿出五千金來無償贈送給你,希望張校尉能夠妥善用之,盡早建成堡壘,練出一支強兵,用來保境安民、抵禦外寇。」
話音一落,張彥內心那叫一個激動,斷然沒有想到,糜竺出手如此闊綽。他向著糜竺深深鞠了一躬,朗聲道:「多謝糜大人資助,明達感激涕零!」
「張校尉不必如此,糜某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我所承諾的錢財,將在五日內運到彭城,到時候還請張校尉親自驗收才是。」
張彥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親自將糜竺送走,然後他騎著戰馬出了彭城,去找陳登分享這一喜悅的心情。
陳登聽說此事後,也有些驚詫,萬萬沒有想到糜竺出手如此闊綽。
「你確定你沒有聽錯,糜竺給你的是五千金,而不是五百金?」陳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狐疑的目光望著張彥,再一次問道。
張彥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聽的一清二楚,確實是五千金。」
陳登好奇的道:「奇怪!每年糜竺給陶謙提供的軍費也不過才五百金而已,怎麼給你的錢竟然那麼多?」
「我也不知道,反正糜竺就是這樣說的……他不會只是隨口說說吧?」張彥忽然有些擔心了起來。
陳登道:「糜竺向來以誠為本,從不撒謊,如果他不想給你,大可不必說出這樣的話來糊弄你。不過,我一直很好奇,糜竺為什麼會給你那麼多錢?」
「算了,別想了。現在錢我們有了,那麼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走?」張彥問道。
「這還用說?自然是招收流民了,修建城池會需要很多民夫,而且越多越好。我們必須趕在曹操下一次攻擊徐州之前把城建好。除此之外,還要招兵買馬,招賢納士,訓練出一支能夠與曹軍相抗衡的軍隊來。所以,我們肩上的任務艱巨啊。」
聽完陳登這麼一說,張彥也感覺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但他有這樣的信心完成這兩個重任。
當天下午,糜竺率眾離開了彭城,走的時候,給張彥留下了一封書信。
到了第二天,徐州牧陶謙也率眾離開了彭城,將包括兩千多名丹陽兵在內的一萬名士兵交給了張彥,並且由他出任彭城相,全權負責彭城一帶的事宜。
就在幾天前,彭城還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但經歷了曹軍的攻擊後,彭城境內多處城池遭到了破壞,成千上萬名百姓遭到屠殺,更有許多百姓流離失所,被迫遷徙他處,成為了難民。
戰後百廢待興,張彥新官上任,頓感壓力山大。彭城更是成為了一個爛攤子,要人口沒人口,要糧食沒糧食,要良田沒良田,要城池沒城池。
幸好陳登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陳登有條不紊的提出一個又一個合理的建議。
首先,派人去招收逃散各地的難民,承諾給予他們土地、食物、住處。
其次,讓人在城外搭建一個又一個窩棚,做為難民臨時的棲息之地。
最後,重新丈量土地,劃分良田,平均分配給難民,並且無償提供給難民食物。
這些提議張彥聽後,都覺得可行,便隨即派出大批斥候,向四周散步消息,並且著手準備接納難民的工作。
兩天後,第一批難民心繫故鄉,重新回到了彭城,聚集在彭城周圍,被陳登妥善的安排在了新建的窩棚裡。
到了第三天,陸續有難民從各處返回,彭城周圍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這天,張彥和陳登正在城門口迎接歸來的難民,忽然聽見東北方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放眼望去,但見一騎急速駛來,馬背上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騎士,騎士的背後還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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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兩支箭矢。
這個人的出現,讓張彥變得緊張起來,他立刻下令,讓人散開,自己帶十多名丹陽兵擋在最前面。
那騎士見有人擋道,急忙勒住了馬匹,有氣無力的道:「快帶我去見彭城相……」
「我就是!」張彥挺身而出,看了一眼那騎士,卻並不認識,便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悅,忙道:「我是糜芳……」
話音未落,糜芳眼前突然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身體不由自主的從馬背上滑落了下來。
張彥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將糜芳抱住,讓糜芳沒有落在地上,避免了糜芳二次受傷的可能。
「快!找醫生來給他治傷!」張彥大叫一聲,立刻抱著糜芳便衝進了城裡。
陳登緊隨其後,並讓人找來了醫生,趕緊給糜芳治傷。
糜芳所受的都是皮外傷,兩支箭矢射到的也並非要害,修養一段時間就會好過來的。只是,糜芳似乎疲勞過度,以至於昏睡了過去。
張彥見糜芳昏睡不醒,心中卻焦急萬分。糜竺在臨走時,曾經給過張彥一封信,信中說會讓其弟糜芳押送那五千金到彭城,請張彥時刻留意接應。
如今糜芳全身是傷的來到彭城,也就是說,糜竺給的那五千金在路上出了事情。
徐州自曹軍退走之後,就不怎麼太平,由於難民成群,百姓流離失所,有不少落草為寇,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
最近張彥一直忙著收留難民的事情,一時間竟然將接應糜芳的事情忘記了,此時此刻,他後悔之極。
陳登見張彥一直在房中踱步,焦躁不安的樣子,便進言道:「現在糜芳一直昏睡不醒,我們也無法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不如派出斥候,四處查探,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一旦發現賊寇的蹤跡,就立刻出兵剿滅,興許還能挽回損失。」
張彥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糜芳,對陳登道:「糜芳護送的是我們立足徐州的根本,絕對不容許丟失。事情緊迫,我親率騎兵沿途查探,一旦發現有賊寇蹤跡,直接予以剿滅。我走之後,彭城大小事務,全部由你處理。」
「這樣也好,事不宜遲,請立即點齊兵馬去一探究竟。」
「嗯,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劫我的東西!」
張彥派人去軍營,點齊五百丹陽兵,全部騎上戰馬,跟隨著他一起出了彭城,沿著糜芳來的官道,一路向東而去。
這幾天一直沒有下雪,天氣寒冷,路上罕有人至,糜芳騎著戰馬,在雪地上留下一連串的蹄印。張彥率領五百丹陽兵,沿著糜芳留下的痕跡尋去。
一行人疾馳了約五十里,比及接近武原縣時,張彥赫然看見前面有一塊被鮮血染紅的雪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多具無頭男屍,周圍的馬蹄印雜亂無章,每一個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應該是和糜芳一起護送黃金的人。
張彥走到近處,勒住馬匹,環視四周,看到一行車轍印向南而去,他想都沒想,帶著部下便追了過去。
眾人沿著車轍印又追了將近二十多里,赫然看見一個三岔路口,一輛輛馬車丟棄在道路中央,而車上的黃金卻不翼而飛,而且雪地上再也沒有留下一個足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張彥讓部下停在原地,他自己則策馬在四處看了看,但見雪地上有被清理過的痕跡,但是三個方向都有這種痕跡,到底賊人去了哪一個方向,卻一時間無法辨別。
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西南方路口的雪地裡,突然閃過一束光芒,他急忙跳下馬背,扒開雪堆,竟然找出來了一隻金耳環。除此之外,路旁的灌木叢裡還掛著一綹較為名貴的織錦。
張彥沿著這條路向前走了二十幾米,發現這條路上的積雪被清理過的痕跡一直向前延伸,敏銳他的立刻做出判斷,帶著部下沿著這條路追了過去。
同時,他的心裡也在疑惑,賊寇狡猾,不可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那麼他發現的金耳環、織錦,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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