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護衛隊出現的時候,武韜已經是帶著夥計們,將這些風裂犬的獸皮剝了一半了。
眼前看到的,又是讓他們一個個心驚。
看得出來,這些風裂犬,竟然還沒有靠近商隊,就被人擊殺掉了。
風裂犬死亡的位置,經驗老練的武者,不難看出,這些風裂犬還沒有散開,就被人殺死了。而且沙土中,沒有凌亂的腳印,不像是大數量的武者出手。
「厲害」
離城護衛隊的隊長,自然是看出這其中的厲害之處。
畢竟是近千人目睹,想要瞭解這其中並不難,只是詢問了幾個人,一切的迷底就被解開了。
正是知道,才是讓人心生寒氣。
這一份實力,不要自已沒有辦法,就是讓一名靈者層次的人到來,也做不到如此吧?
離城只是蠻野之地,靈者層次的這一些強者,鮮有踏足的。曾經的離城,一有靈者出現,便能夠引來大量的人圍觀,不知道讓多少人恥笑,將離城的人形容成土包子。
誰又能知道,離城要什麼沒有什麼,憑什麼強者會到來。
缺少資源,誕生一名靈者,又是何其的難?
「方隊長,知道這人的來歷嗎?」
在離城護衛隊到來的時候,周離早就帶著蘇婉儀離開了。
這裡發生了這種事情,離城衛隊到來,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周離並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自然是早早離開。
至於這裡的風裂犬材料,周離相信武韜不會坑自已。第一是他不敢,第二就是周離相信對方的人品。另外一個,這些材料的價值,還不放在周離的眼中,自然不會太上心。
大商隊的方領隊,已經清出兩輛大型獸車,用來運送風裂犬的材料和獸肉。
運輸上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再由周離操心。
七、八十公里的路程,燭夜獸的腳力,也就一個小時,便已經可以看到屬於離城的一些種植物。
離城原本就是建立在一處綠洲上的,離城一帶的沙土水份充足,小量地種植一些農作物,還是可以的。當然,普通民眾就不用指望擁有這一種土地了,無一不是掌握在離城四大家族的手中,還有少量掌握在一些大戶人家手裡。
只是現在看來,周、蘇兩家手中的土地,恐怕是移主了。
越是靠近,蘇婉儀和秋月就是越緊張。
周離倒是無所謂,畢竟到了他這一個身份的人,離城已經沒有人能夠將他怎麼樣了。
之前還有話說,到了這時在,由於緊張的原因,蘇婉儀和秋月反倒是沒有再說話,一個個神色緊張地望著官道的遠處,那隱隱的一線黑影。
到了這裡,官道上像是活過來一樣,行人多了起來。
燭夜獸的出現,引來的好奇,讓周離三人成了眾人眼光的焦點。屬於無盡叢林的燭夜獸,距離離城實在是太遠了,這可是近三千公里的距離,他們沒有見到過也是正常。
眾人的指指點點,卻沒有人能夠認出周離來。
確實,以前的周離是有氣勢,卻不會像現在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燭夜獸慢行著,十數分鐘後,終於是看到離城高大的城門。
「緊張嗎?」
周離靠過去,卻是伸手抓住了蘇婉儀的手。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眾目睽睽,蘇婉儀被周離這麼抓住,臉色紅透,掙扎著收了回來:「別,這麼多人看著呢。」不知道為什麼,蘇婉儀還是不太適應周離異常大膽的舉動。
摸了摸鼻子,周離笑了一下,他只是給蘇婉儀減減壓而已,再加上這些舉動,在地球裡……已經是保守無比的了
進出離城的人,還是很多的,更多的還是附近的一些小鎮和村落的人。
高大的城門,卻還是排起了隊伍來。
望著城門,腦海中,自然是浮現出了屬於離城一切的記憶。
隨著隊伍進了城門,這裡的衛兵見到周離他們的燭夜獸和衣著,倒沒有敢上來收入城稅。怎麼看也是大人物,天知道會不會惹怒了對方,如同螞蟻一樣的自已,犯不著去惹事。
進了城門,撲面而來的熱浪,還有巨大的人們喧鬧聲,卻是讓周離三人感覺到親切,紛紛是露出笑容來。
「我們終於回來了。」蘇婉儀的聲音,帶著顫抖。曾經她以為自已再沒有機會踏上離城的土地,卻想不到,如此快就回來了,這有一種讓蘇婉儀喜極而泣的感覺。
做為與其他城池相連的離城主於道,這入城大道的繁華自然不必多說,是商家必爭之地。
行商們進入到離城的必經之路,就是這一條入城大道。
風塵僕僕而來的行商們,到了離城,自然會休息洗塵等等。他們的消費,絕對是離城收入的一個主要來源。如此一來,佔據著一個好的位置,就變得重要起來。
入城大道,無不是佈滿了客棧和酒樓,望不到頭。
走在這入城大道中,所聞到的,是菜味酒香,絕對是勾引人的食慾。
周離笑道:「婉儀,小的時候,我們沒有少來這裡。有時候碰上族中的人在這裡喝酒,我們就會厚著臉皮去蹭一些吃。時間久了,只要見到我們,族叔伯他們,全都是害怕了,哈哈……」
蘇
蘇婉儀也是露出笑來,這確實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不過……
「奇怪,這裡以前不是蘇家的酒樓嗎?現在怎麼換人了?」
很快,蘇婉儀就發現了這入城大道的不同之處,許多酒樓還是熟悉無比,可是連經過兩處蘇家的產業之時,竟然都不再是蘇氏酒樓,而是換成了縱山酒樓,要麼就是趙氏酒樓。
做為商家必爭之地,怎麼可能少得了離城四大家族的身影?
在這裡,四大家族都是有著不少的店面。
不說蘇家,就是周家的一些酒樓、客棧,也同樣是更換了名字,也代表著換了主人。
周離沉默,他早就知道蘇、周兩家可是貢獻出了六成的產業。
余坤成是什麼貨色,周離哪怕只是沒有深入接觸,也知道,說他貪得無厭並不為過。以他的性格,這六成產業,怎麼會選擇一些冷門和偏僻的店面?自然直接就是將最好的地帶全給佔了。
看似是六成產業,事實上都是最優質的產業,剩下的四成的收入,連優質產業一成的收入也比不上。
可想而知,周、蘇兩家失去了收入,擁有大量家族子弟的他們,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蘇婉儀的眼睛發紅,造成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讓她有一種惶恐無助的感覺。
「小姐,快看,那不是蘇通嗎?」突然,秋月輕叫。
周離看過去,所看到的卻是一個背著長劍的一名中年人,他的實力在武者八階左右,在這一個年紀,修煉天賦屬於普通,並不算蘇家的核心子弟。
此刻,這蘇通正被幾名夥計轟出來,有些狼狽。
蘇通的一身衣服,已經有些陳舊,甚至周離還看到了補丁,應該是平時磨破了,隨便補一下就穿了。
不覺地,蘇婉儀的眼光又是一紅,她想像不到,曾經離城四大家族的蘇家,何等的風光。不要說衣服,像蘇通這一種普通的子弟,每個的例薪就豐厚無比,買衣服這一種開銷根本不成問題。
但現在,蘇通的衣服已經破舊了,卻還穿出來。
可以想像,蘇通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媽的,沒有錢也敢上來抓藥?」
「就是,也不看看你是什麼玩意兒,還當自已是以前的蘇家子弟啊?」
「哼,信譽?你蘇家還有什麼信譽,讓你們蘇家的長老來還差不多。少廢物,想要拿到藥,拿你背中長劍來抵押
這幾名夥計的聲音傳來,卻是刺眼無比。
那蘇通死死的捏著拳頭,脖子處青筋根根突起,若是放到了以前,他早就將這幾名夥計給湊個半死了,蘇家之人,什麼時候在離城裡吃過虧?只是現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最終蘇通還是將捏著的拳頭鬆開了。他的臉上,迅速浮上了一片憤怒之後苦澀的表情。
劍是他的命根,若是抵押了,根本不可能再有贖回之日。
蘇家的戰技,以劍為主,沒有劍,一身戰技使用不出來,想要到沙林林海裡狩獵的機會,也失去了。
所以,這長劍是萬萬不能抵押的。
只是想到家中的老母,蘇通只能是強忍著這些夥計帶給他的屈辱:「各位兄弟,讓我見你們掌櫃一面,這藥可否先讓我帶回去。我蘇通保證,明日就進沙林林海,一定會將這藥錢給賺回來。」
「呸……」一名夥計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少來這一套,誰知道你進了這沙林林海,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到時候這藥錢,我們找誰去要?找蘇家嗎?」
「哈哈……」想到蘇家如此的狀況,其他的夥計無一不是笑了起來。
現在的蘇家,也只是勉強能吃個飽而已,還能有多大的作為?
一應子弟是出去狩獵不錯,可是他們需要將狩獵的八成上交給家族,自已只剩下兩成。曉得如此,每個月湊出十萬金來,也是困難重重,每個月勉強達到而已。
如此一來,家族沒有錢,蘇家的子弟們,生活自然就不怎麼樣。
縱山宗的強勢,硬是迫著蘇、周家兩讓出最賺錢的六成產業不說,還一次性貢獻一百萬金,而且每個月,還要上交十萬金。
完整產業的蘇、周兩家,也只是勉強收入入十萬金而已。現在失去了六成,留下的四成產業又是最差的,如何能夠賺到這十萬金?無奈之下,只能是讓家族中的子弟傾巢而出,每天拚命拚活地去狩獵賺錢。
這些夥計正是知道想要從蘇家裡摳出半個銅幣來,也是困難重重,才有如此的輕蔑起蘇家來,視為毫無信譽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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