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城四大家族中,分別是趙李蘇周。
周家在四大家族中只是排名在末尾,而趙家則是排在第一,四大家族中實力最強的一族。
而眼前這人,赫然是出身於趙家的趙宏亮。
記憶中,周離與趙宏亮完全是兩人個世界的人,一個是趙家的天才武者,而周離不過是周家二十歲還蹉跎於見習武者的廢材。完全兩人個世界的人,自然不會產生糾葛。
只是周離的名聲,在離城四大家族當中,絕對是鼎鼎有名。
幾乎不局限於周家自己,其他三大家族的人,見到周離,通常都會取笑一番,已經成了他們的一種樂趣。
更何況,這還是恥辱周家的一個絕好機會,怎麼會放過?
沙林驛站中,離城的武者佔了不少數。
隨著趙宏亮的這一聲吆喝,整個酒肆武者的眼光,全都是放到了周離的身上。
「這就是離城的周少爺?」
「哈哈哈哈,早就耳聞離城的周少爺,十數年不能突破見習武者,當真是奇聞。」
「不對,這人的實力是武者三階。」
很多人僅僅是一笑,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
這裡不泛一些武者七八階的人,以他們的實力,不難看出周離如今的等級。
「你們確定,這是周家那個廢物少爺?」
「不是說周少爺只是見習武者嗎?」
一時間,議論聲響成了一片。
趙宏亮也有些傻眼,他一眼認出周離後,那一種嘲笑的心,讓他根本沒有細看,立馬就出聲了。
聽到議論聲,趙宏亮的眼睛頓時睜得滾圓:「武者三階,這……這怎麼可能?」
趙家的子弟們,也是一片失聲。
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當初在競技場上引來哄堂大笑的周離,卻在半個月內,晉陞到了武者三階。這一切,無不是挑戰著他們的神經,一切匪夷所思。
半個月,從見習武者到武者三階。
僅僅是這個,就足夠讓趙家的眾人臉色劇變。
趙宏亮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鐵青一片,不僅僅是因為周離這個廢物的原因,更因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自己竟然是出了這麼一個大醜,成為了他人的笑柄。
「混蛋!」
猛地捏著拳頭,趙宏亮幾乎要暴走。
只是片刻間,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捏著拳頭陡然一鬆,臉上自信重新出現,冷笑起來,聲音依然宏亮:「廢物就是廢物,不過區區武者三階,不過是普通無比的資質,任何武者到了你這個年紀,都可以達到這一個等級。」
趙宏亮的聲音一出,趙家的數名子弟們歡慶起來。
「是啊,半個月晉陞到武者三階又怎麼樣?這個年紀,不過是普通資質。」
周圍剛剛驚艷的武者們,也是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從始到終,周離都是默默地抿著自己桌上的酒,不時還悠閒地挾起菜餚,細細地品味,就好像趙宏亮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一種態度,讓趙宏亮更是火冒三丈。
什麼時候被自己稱為廢物的周離,敢用這一種態度對自己?以前的他,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了貓的老鼠,躲還來不及,哪裡會有這一種輕描淡寫的神情?
他不應該見到自己,馬上因為害怕而變了顏色的嗎?
他不應該是見到自己,立馬站起來,給自己讓坐,還連聲也不敢吭的嗎?
記憶中的周離,完全和眼前這一個人無法重疊。
「廢物,你給我站起來,少爺我要坐這裡。」趙宏亮幾乎是用厲色的聲音說出來,以前的周離,怕是立馬滾蛋,連尼也不敢放一個。
周離終於是停下了抿酒的動作,抬頭望著趙宏亮,眼光帶著古怪。
許久,在趙宏亮失去耐心的時候,周離才吐聲道:「我正說是什麼在我耳朵邊上一陣狂吠呢,原來是趙家的一條狗。」他陡然加大了聲音:「酒家,你們怎麼回事?怎麼將一群瘋狗給放進來了?」
靜!
整個酒肆頓時間陷入到詭秘的安靜當中,剛剛的喧囂,不復存在,人人都是動作凝滯。
轟!
陡然間,酒肆的屋頂幾乎要被掀起來了一般。
這裡的武者們,全都是哈哈狂笑起來。
離城趙家,聽說過的人不少,畢竟是一城之首。而從離城出來的武者,更是吃驚,在離城,竟然有人敢罵趙家子弟是一群瘋狗。這些話,若是傳回離城,恐怕趙家會暴走。
有勇氣說這些話的,或許是一些強者級的人物。
但恰恰不是,說出這話的人,在半個月前,不過是一名見習武者,離城的笑柄,被人稱為廢物的周離。
一瞬間,趙宏亮還有其他的幾名趙家子弟,臉色變成了豬肝色。
「你,你,周離……」
幾乎是用吼的方式,趙宏亮猛地揚起了手,直接一巴掌拍在周離的桌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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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
「嘩啦……」
桌子頓時四分五裂,菜汁四濺。
趙家數名子弟將佩劍給拔了出來,一個個如同凶狼一樣盯著周離。
今天周離若不給一個說法,他們就要這個廢物血濺在這酒肆裡。就算周離是周家的人又如何?敢恥辱趙家,就必需要死。
一瞬間,周離已經是反握著匕首,眼睛裡儘是冷漠。
前任所受到的一切恥辱,周離原本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的。可是如今這一具身體是自己繼承,就是代為受過。加上記憶在融合多,多少受到前任的一些影響,自然是對這趙家沒有什麼好感。
酒肆裡,見到開始有熱鬧可看,武者們根本沒有跑,反而是興奮起來。
趙宏亮見到周離握著匕首,笑了:「哈哈哈哈,就你手中的小匕首?」
一寸短,一寸險。
這個道理,難道周離會不知道?
「你可以試試!」周離臉上儘是平淡的神色,無視了趙宏亮已經是武者六階的實力。
趙宏亮臉上滿是陰沉:「你真當我不敢殺了你?」
「你還真不敢!」
一聲冷笑從酒肆外傳了出來,一名高大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正是馮城和霍榮光兩人。
一進到這酒肆裡,馮城和霍榮光就是快速走到周離的面前,護著周離,用擔心的語氣說道:「少爺,你沒事吧?」
周離搖著頭,這中年人他認得,周家的外務管事之一,擔任著沙林驛站的管事。
如果說父親生前和誰最要好,無疑就是周景志,等級已經達到了氣者一階。
此刻,周景志兩眼一瞇,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氣者,雖然只是一階,但是這其中與武者的差距,完全是兩種概念,天與地的差距。如果說武者五階之後是一個台階,哪麼能夠由武者突破到氣者的人,已經不僅僅是台階,而是一個層次。
十名武者十階後期,也休想打得過一名氣者一階。
層次,是一種無法逾越的存在。
趙宏亮他們雖然囂張,可是在周景志的面前,卻還是渾身顫抖,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的氣勢,只要周景志想,完全可以用氣勢就將他們給壓倒,軟於地上。
「滾!」
周景志吐出一個字,趙宏亮他們連一絲猶豫也沒有,便是狼狽地向外逃。
「慢著!」
周景志再一次出聲,讓趙宏亮他們幾人身形一滯,臉上帶著驚恐。
「將這損壞的桌子錢給結了。」
趙宏亮一咬牙,將數十枚銀幣扔到旁邊的桌子上,扭頭離開。
不過周離還是從他的眼光中,感受到了一抹陰毒。
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如此奇恥大辱,這種成為他人茶餘飯後聊天的對象,這讓趙宏亮無法接受。這一筆帳,毫無意外地算到了周離的身上,積怨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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