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光箭悍然撕裂了金色疋殺地藏龐大的身軀,然後轟爆了涅繭利的腦袋,貫穿到了不知多遠外的天際,嚴重低估了石田箭矢威力的十二番隊隊長,連保命的『肉飛沫』都來不及使出,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涅繭利大人,怎麼會?」
看著涅繭利倒在地上的無頭屍身,涅音夢眼中就是一片茫然,漆黑的眼中再沒有一絲神采,作為利用義骸技術和義魂技術開發出來的人造人,涅繭利就相當於是她的父親,雖然這個父親對她並不好,幾乎就是把她當一件道具來利用,隨意打罵,肆意傷害,但他也是她生命的全部意義,她只要按照涅繭利的命令行事就好了,失去了涅繭利,現在心智還未完全的涅音夢根本就不知該何去何從,在她心中,從這一刻起,整個世界彷彿都變得不同了起來,被難以言喻的孤寂包裹著,涅音夢完全迷茫了起來。
而作為戰勝者的石田雨龍,此時的狀態也不太好,他的手一直在顫抖,身體也開始變得無力起來。
使用了散靈手套,石田雖然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身體卻已是不堪重負,過強的靈壓開始散去,連帶著他滅卻師的力量也開始消失。但更嚴重的卻是來自心靈的衝擊,這還是石田第一次殺人,雖然涅繭利的所作所為死上百次都不足惜,但他畢竟不是虛,而是死神,更近似人類的死神,剛剛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石田幾乎想都沒想就轟爆了對方的腦袋,但回過神來之後,一陣強烈的噁心感卻湧上了心頭。胃裡就是一陣翻湧,而且不僅如此,石田現在心中隱隱間也有些後悔,因為他的爺爺一生都致力於死神與滅卻師的和平相處,直到死在病床上前都念念不忘,而身為他的孫兒,石田今天卻殺死了一位死神的隊長。這無疑是與他爺爺的遺願背道而馳。
身體與心靈的雙重打擊讓石田搖搖欲墜,一個踉蹌就險些栽倒在地。
但是一雙手卻是扶住了他,織姬小心翼翼地將石田攙扶到了牆角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一雙秀眸中滿是淚水。
「對不起,石田同學,我這就幫你治療。」
雙天歸盾的黃色光暈籠罩在雨龍的身上。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但織姬的淚水卻沒有停過。
這次來到屍魂界,莫聞總共教給了她兩個任務,一個是收復志波空鶴,將日後通往靈王宮的通道把持在自己的手中,另一個就是當石田雨龍與涅繭利相遇的話,就通過觸發術啟動莫聞留在石田心中的暗示術,讓前者擊殺後者。
作為此次屍魂界之行,莫聞唯一忌憚的不是身為幕後boss的藍染。也不是戰力無雙的山本元柳齋重國,而是涅繭利這個瘋狂的技術開發局局長。
雖然論才智這個現任的十二番隊長還比不上浦原喜助和藍染兩人。但不同於浦原堅守的操守和藍染的高傲,涅繭利身為科學家的底線卻是低的可怕,可以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什麼暗算偷襲,什麼犧牲手下,在別人看來極為殘忍無恥之事,他都不會放在心上,這種人要是一心與莫聞為敵的話,造成的危險卻還要遠在前兩者之上,別的不說,但只那個超人藥對莫聞的殺傷力就遠超各位隊長的卍解,為了避免現在或者以後陰溝翻船,莫聞就在石田身上留了一手,讓他不像原著那般再放過涅繭利,畢竟發了瘋的科學家的危害,沒有人比他這個曾經同樣喪心病狂的科學家更清楚了。
而且或許也是涅繭利命該如此,在原著中除了石田雨龍這一役外,他的各種表現堪稱驚艷,各種小道具層出不窮,生生玩死了不少強大的敵人,但偏偏就在石田這裡吃了癟,被莫聞挑起了對旅禍的研究興趣,又低估了石田的實力,最後竟就這樣被弄死了,成為護庭十三番中第一位真正戰死的隊長。
只不過雖然對莫聞來說這結局再完美不過,涅繭利死了,殺他的是石田雨龍,與自己毫無關係,既不影響以後在屍魂界的謀算,也可以進一步發揮石田的利用價值,可謂是一舉兩得,但對於天性善良的織姬來說卻不是這樣,雖然從頭到尾她只是施展了一個小法術,但看著石田之前那瘋狂的樣子還有現在後悔懊惱的表情,她心中就是一陣不忍,總覺得自己對石田做出了一些很殘忍的事情,愧疚不已,而且同樣躺在那邊眼睛空洞一片的涅音夢也讓她心中湧起了負罪感,覺得自己好像剝奪那個女孩的一切一樣。
「吶,你怎麼樣了?」織姬猶豫了半天,繼續給石田治療傷勢,然後朝著涅音夢小聲地問道。
但涅音夢卻沒有反應,只是眼睛空洞地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傷到哪裡了,需要我幫你治療嗎?」
「對、對不起,我的朋友殺了你的夥伴,但錯不在他,都是、都是——」
「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你的,請一定告訴我,我會盡力做到的!」
在靜靈庭的另一端,幾個人正在各個建築上飛奔,忽然其中一個穿著花紋粉紅羽織的人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朝著涅繭利戰敗的方向看去,京樂春水與浮竹對視了一眼,沉吟了一下,卻是朝著跟在身邊的阿散井問道:「戀次,你確定看見那個旅禍是受了重傷往這個方向逃過來的嗎?」
阿散井心中就是一緊,但表面上卻是大大咧咧地說道:「沒錯,京樂隊長你也看到朽木隊長的傷勢了吧,他身上的傷有一多半都是自己弄的,就是靠著這種兩敗俱傷的手段,他才趁著那名旅禍大意,給對方造成了不輕的傷勢,至於那名旅禍是不是還往這個方向跑我就不太肯定了,至少在他消失在我視線中之前,確實是往這個方向走的,你說是不是啊,松本隊長?」
而被他提及,松本微微一愣,隨即也附和道:「不錯,要不是那旅禍受傷了,現在我和阿散井也未必能平安無事,發現他現在的藏身地點也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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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聽著兩人的解釋,京樂用手壓了壓自己頭上的斗笠,有些凝重地說道:「這下麻煩了,看來除了那位旅禍之外,他的同伴也不可小覷呢,剛剛涅繭利的靈壓消失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旁的浮竹也點了點頭,臉色愈發得蒼白,「一個接一個,這些旅禍的實力還真是可怕,或許是我們安逸太久了吧,現在竟然連隊長級的死神也是如此得不堪一擊,京樂,我們現在怎麼辦,是繼續追下去,還是去涅繭利那裡看看?」
京樂猶豫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阿散井和亂菊一眼,隨即說道:「還是繼續追下去吧,畢竟是老頭子的命令,難得那名旅禍受了不輕的傷勢,不趁此機會將對方拿下,以後可能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至於涅繭利那裡,就算現在趕過去恐怕也來不及了吧!」
被京樂看了那麼一眼,阿散井和亂菊就感覺心中一寒,要不是對方接下來的話,兩人險些以為自己已經被識破了呢。
一路無語,四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左右空無一人,是一大片的沙地。
而在那沙地上,此時卻插著一把近兩米長的巨大斬魄刀。
見到那斬魄刀,阿散井心中就是一定,然後就見他眉頭微微蹙起,大聲說道:「奇怪,我明明之前就看到那人在這裡,怎麼現在就剩下一柄斬魄刀了?」
嘴上如此說著,他手下卻不慢,自顧自地朝著那斬魄刀走去。
但才走了兩步,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只見一柄鋒利的短刀卻是橫在了他的脖間,站在他身後,壓了壓自己的斗笠,京樂一臉的笑容。
「戀次啊,再等一下吧,我還有些事想要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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