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海泛著蔚藍色的光澤,白雲朵朵,海風清新,配合著那金黃色的沙灘,無疑是最唯美的夏日風景。
而在海灘附近有著一塊不小的礁石,上面蓋著一個休閒的餐廳,露天的平台擺滿了白色的座椅,由於比較偏僻,此時似乎沒什麼人來。
在蜿蜒而上、直通旅店的小路上,此時三個人正在那裡對峙。
「問題一,施展『天使墜落』的人是你嗎?」
金色長髮微微呈現波浪狀,白皙的肌膚宛如正反射著皎潔的光澤,身穿紅色修女服的少女將冰冷的鋸子橫在了莫聞脖間,淡淡地問道,而在她的瞳孔中,感情比鋸子還要冰冷得多。
隨手安撫住身後有些不安的茵蒂克絲,莫聞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喂,小姑娘,你就是這麼找人問話的嗎?還真是不懂禮貌啊!」
右手微微抬起,莫聞向著眼前之人摸了過去。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對面的紅衣修女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迅速向後躍起,幾個空翻之後,停在了路邊的圍欄上。
背對著大海,她微微俯下了身子,彷彿遇到敵人的獵豹一般,死死地盯著莫聞,尤其是在看向莫聞的右手時,更是無比的忌憚,就好像遇到了什麼天敵一般。
「喂喂,別這樣嘛,和哥哥我好好玩玩吧!」
一擊未曾得手,莫聞卻好像更加開心。身子驟然加速,黑影一閃,整個人撲在了少女的身前。又是用右手摸去。
被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少女的眼神,但此時的神情應該是憤怒吧!
「數值,四十、九、三十、七,合計八十六。」
「呼應!水啊,化為靈蛇,如劍般突刺(memtetlamedzayin)。」
伴隨幾聲輕喝。少女身後的海面上,一道巨大的水柱猛然升起,如同巨龍一般咆哮著朝莫聞席捲而去。
天真!
臉色絲毫沒有變化。莫聞不屑地瞥了少女一眼,右手依舊筆直地伸去,雖然對手的身份不凡,但在他的幻想殺手面前依舊只有敗亡一途。
彷彿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接觸到莫聞右手的那一剎那。水柱就變成了水珠散落開來,被少女用來阻敵的力量就被強勢驅散,連一滴水也沒有濺到莫聞身上。
在少女微微有些失神的目光中,莫聞狠狠地伸出右手來,朝著對方的身體猛地抓了過去。
但最終他卻沒有碰到少女,就在兩人要接觸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影子猛地衝入了戰場,插入了兩人之間。
收在黑色刀鞘中的長刀擋在了莫聞手前。一個有著黑色長髮、身著暴露的御姐攔在了莫聞身前。
「當麻住手!米夏.克洛伊潔芙不是敵人!」
看著突然攪局之人,再看看已經調整好狀態。急速撤離的紅衣修女,莫聞不禁撇了撇嘴,這是第二次了,怎麼每次這個女人出現都會攪了自己的好事。
但想歸想,莫聞還是對著那位御姐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喲,神裂,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坐在餐廳的長椅上,莫聞一邊看著茵蒂克絲鼓著臉蛋消滅眼前的冰淇淋,一邊看著坐在面前的三位不速之客。
面無表情、被長長劉海遮住眼睛的紅衣修女,手持長刀,穿著白色體恤和牛仔褲的神裂火織,還有一個穿著花襯衫及短褲,臉上戴著淡藍色的太陽眼鏡,脖子上掛著金色鎖鏈,一身不良少年打扮的金髮少年。
歪了歪腦袋,莫聞對著那個金髮不良問道:「土御門,你怎麼也過來了,你不是應該陪著自己的寶貝妹妹過暑假嗎,重度妹控就不擔心自己的妹妹一個人出什麼事?」
扶了扶淡藍色的太陽眼鏡,土御門元春聳了聳肩,「沒辦法,這次事情鬧得太大,整個清教裡就我和大姐頭沒收到影響,因此只好親自趕過來了!再說,你這個不幸的禽獸都從學院裡跑出來了,舞夏一個人也不要緊,至少我還不需要那麼擔心可愛的妹妹被你拐跑。」
早就察覺了土御門雙重間諜的身份,莫聞和這個魔法側、科學測都有不俗表現的傢伙有著相當程度的默契,因此語氣倒也輕鬆。
「喂喂,不要說得我是變態一樣,我對小學生和平胸還不會出手,那不在我的狩獵範圍!」
莫聞聽著那個令自己有些鬱悶的外號,不滿地嚷嚷了起來。
目光瞥了一眼還在大吃大喝的茵蒂克絲,土御門露出了一個『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喂,雖然昨晚我和茵蒂克絲是睡在一起,可我並沒有出手——」
「夠了!你們兩個給我收斂一點!」打斷了莫聞的話,神裂火織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現在可不是談論這種事情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解決『天使墜落』的問題啊!」
「『天使墜落』嗎?」摸了摸下巴,莫聞環視了周圍一眼,「你是指讓周圍的人都換了一張面孔的魔法,或是類似的奇特力量?」
從今天早上開始,莫聞周圍的人就都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母親由棕色長髮御姐變成了藍毛少年,電視中的主持變成了小萌老師,開旅店的老闆變成了一頭紅髮的史提爾,除了自己的父親和一晚上都與自己住在一起的茵蒂克絲,所有人都換了一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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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天使墜落』——將生命之樹上位於上位的天使強制降格,導致人的內在與外表完全替換的魔法。
「你知道?」眉頭微微一挑,神裂露出了一個狐疑的神色,「該不會真的是你發動的吧?」
聽著這句話,原本安靜站立在一旁的紅衣修女微微顫動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武器。
莫聞卻是聳了聳肩,對著一旁的茵蒂克絲努努嘴,「雖然我是不太清楚魔法的事情,但別忘了我身邊可是有專家的!」
「——呃!沒錯!」
茵蒂克絲一口氣解決了一大杯冰淇淋,然後拍了拍自己小胸脯一臉驕傲地說道:「所謂天使墮落,就是依據卡巴拉思想中『生命之樹』的概念,處於生命樹上端的天使被,而由於天使與人類的數量是一定的所以最終會導致人的內在與外表發生替換,不過從我們現在周圍的人都沒有察覺自己被替換的這一情況來看,這個魔法應該還沒有完成才對!」
「怎麼樣,這些人家可是第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都和當麻說過的哦!」
茵蒂克絲一臉驕傲地哼了哼,完全是一副等待誇獎的小孩子模樣。
莫聞沒好氣地彈了彈她的小腦袋,「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昨晚有一個小笨蛋睡覺不老實,一直抓著我的右手,今天你可就要換人了,還哪發現這些東西去!」
「——好痛!」
「啊!當麻!你總是彈我的頭,我可是要生氣了!」
小臉鼓成了橢圓的形狀,茵蒂克絲一邊磨著牙,一邊不懷好意地朝莫聞看去,似乎在尋找著容易下口的地方。
而看著鬧做一團的兩人,一旁的神裂神色卻有些複雜,一面是看著昔日好友的笑容而感到欣慰,而另一邊卻是某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是有些羨慕,又好像是淡淡的失落。
在一個多月前,在因為茵蒂克絲的事件和莫聞的戰鬥中落敗,身為戰敗者的神裂可是被莫聞佔了不少便宜,因此對他的感覺可謂是十分的複雜。
一方面對神裂來說,那個人是挽救茵蒂克絲的男子,自己應該去感恩,忘記兩人的不快,但另一方面,這個男人卻強硬地奪走了自己的初吻,還無恥地蹂躪了自己的胸部,讓神裂每每想起就恨得牙癢癢。
打也打不得,想報復又下不去手,結果這份糾結反倒讓神裂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想著莫聞的事情,心中不自覺地就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神裂,想什麼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莫聞看著有些失神的神裂忽然問道。
「啊!——我!」就好像被撞破了自己的心思一般,神裂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啊,對了!上條你今天吃飯了沒有?」
「噗!」看著不知所云,一臉羞紅的神裂,土御門笑了起來,「大姐頭,你還真是可愛!」
而莫聞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掃過那誘人的紅唇和潔白的長腿,眼中戲謔無比,似乎在提醒著對方什麼。
「——你們啊!」臉色紅得更加厲害,神裂簡直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別過頭去,一副鴕鳥的樣子,絲毫不打算理會眾人的調笑。
結果這個動作卻引來了土御門和莫聞更多的笑聲,一時間整個露天餐廳都熱鬧了起來。
不過在場的眾人中,有一個人卻沒有收到這歡樂氣氛的影響。
身穿紅色修女服,俄羅斯成教特殊部隊「殲滅白書」所屬的戰鬥修女,米夏.克洛伊潔芙,向前跨出了一步,對著大笑著的莫聞張開了嘴。
「重複問題一,施展的人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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