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宮中,地下三層的冰庫中,天山童姥頭上些許白氣微微湧出,臉色有些微紅,卻是剛剛運功完畢,滿意地打量了自己的身體一眼,童姥就是微微一笑無限英靈神座。這些日子她身型已經從**歲的樣子恢復到了十一二歲,再有月旬她就能恢復完全,那時這三十年一次的災劫就算過去了,到時就該換李秋水這個賤人倒霉了,可是不知為何,這幾日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可思索一下,又覺得一切沒什麼問題,想了想,她看了一眼正在一邊休息的阿碧,還是開口問道。
「小妮子,你家主人呢?」
阿碧臉蛋微紅,只是低著頭,也不回話。
童姥頓時明瞭,沒好氣地說道:「這個莫小子,真是個色痞,走到哪都忘不了玩樂,和你就不提了,這幾天也沒少找那個擄來的小姑娘吧!真是對姥姥的事情一點也不上心,早知道姥姥那日還不如回靈鷲宮了——」
『噗』一聲輕笑,在這安靜的冰庫中格外地清晰。
童姥心下一驚,雖然功力未復,但這天下間竟還有人能瞞過她,立刻回頭一看,就見昏暗的冰庫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位年輕的白袍公子,此時正在那裡輕聲低笑。
十七八歲,模樣俊秀,但不知是否是錯覺,此人身上竟有些淡淡的脂粉味,在冰冷的冰庫中格外明顯。
見是莫聞,童姥心下就是一安。然後不滿地冷哼道:「怎麼?莫小子,現在翅膀硬了,就不將姥姥放在眼裡了。趁著姥姥遭難,來戲耍姥姥不成?」
「童姥這話說的好沒道理,」莫聞卻是一笑,「那日萬仙大會,我可只是提議到這西夏皇宮來躲避李秋水師叔,最後童姥您老人家也是同意了,您看像烏老大那樣的人物都能摸上靈鷲宮。可見這準備的防禦也沒有多大用處,還不如找個李師叔找不到的地方來拖延些時日。而且小可不才,要是只有李師叔一人的話。倒也不用太擔心,晚輩自能陪她過兩招。」
「那是九天九部都忙著防著那賤人,才給烏老大可趁之機,要是平時。再給烏老大兩個腦袋他也摸不進靈鷲宮!」童姥不服地強辯道。畢竟九天九部是自己的嫡系部下,這麼被人看不起,她面上也無光。
手往莫聞那裡一指,童姥沒好氣地說道:「而且你這小子說得好聽,要為姥姥我護法,結果每天就知道尋花問柳,只留個小丫頭在這裡看著姥姥,這就是你說的護法?看你現在一身的脂粉味。怕是和那賤人生的孽種玩得不亦樂乎,把姥姥忘了吧!——」
童姥本想說些難聽的。但終究還是嚥了下去,莫聞已經是今非昔比,那日萬仙會上大殺群邪所展露的手段,童姥自恃就算自己功力盡復,也不一定是對手,因此言辭倒也不像往日那樣隨意了。
最後只能一揮手,對著莫聞說道:「我還有半旬左右就能功力盡復,你小子這幾日就別出去了,好好地守著姥姥,找食物的事情讓阿碧這小丫頭來,她現在功夫也不弱,瞞過那些護衛還是不成問題的。」
阿碧哪是功夫不弱,這兩年來她也沒閒著,雖然不喜習武,但是在莫聞的要求下還是每日修煉著,其間更是下毒、偷襲弄死了西夏一品堂不少的高手,吸進了他們的內力,也就因為如此,李秋水才會因為人手不足,遲遲找不到這裡來。而經過這番變故,阿碧現在在內力方面也可以勉強算是個一流高手了,再加上莫聞教的各種絕學,對上李秋水這樣的高手也能過上幾招,說勉強不被侍衛發現可是小覷她了,整個西夏皇宮,以莫聞的估計,也就王語嫣能發現她的蹤跡了,可王語嫣會揭穿她嗎?
「你小子該不會捨不得那些漂亮的小妮子吧?」童姥陰陽怪氣地說道。
此時莫聞可不會反駁童姥,當即一笑,「童姥有吩咐,在下自當從命!」
童姥見此就是滿意地一笑,也不再言語,卻不知對面莫聞心中卻是微微一動,只有半旬嗎?童姥待自己還算不錯,可惜就要死了。
轉眼間又是半旬已過,莫聞和童姥一直待在冰庫中沒有出去,這一日就見童姥忽然歎了口氣,對著莫聞說道:「明日午時,我的神功便練成了。收功之時,千頭萬緒,凶險無比,今日我要定下心來好好的靜思一番,你就別再跟我說話,以免亂我心曲。」
莫聞點了點頭,但這時忽聽得一個蚊鳴般的微聲鑽入耳來:「師姐,師姐,你躲在哪裡啊?小妹想念你得緊,你怎地到了妹子家裡,卻不出來相見?那不是太見外了嗎?」
這聲音輕細之極,但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晰異常。
就見童姥臉色一變,恨聲道:「這賤人到底是找到這裡來了!」
莫聞卻搖搖頭,「皇宮中房舍千百,她一間間的搜去,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搜得到這兒,童姥可以安心。」
聽著他這話,童姥臉色稍霽,心下微微一安,果然聽得李秋水的聲音漸漸遠去,終於聲息全無。但過不到半個時辰,李秋水那細聲呼叫又鑽進冰窖來。
「師姐,你還記得無崖子師兄嗎?前些日子他派人把我倆的外孫女送了過來,想要一敘前緣,你難道不想見見這孩子嗎?看著這眉宇,多俊俏,多像我和師哥」
童姥充耳不聞,只當是李秋水知她運功到關鍵時刻,亂她心神之舉,卻不知這次李秋水說的倒是實話,王語嫣此時正跟在她身邊,按照莫聞的吩咐關鍵時刻就要把李秋水引來。
童姥不死,以她深厚的功力就是天下間少有的可以威脅到莫聞的人物,而且對於莫聞統帥靈鷲宮的計劃十分不利,雖然感覺有些對不起傳藝的情誼,但莫聞卻已下定了決心,李秋水、天山童姥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不不過還不等莫聞這邊有什麼行動,李秋水自己一個人卻已經成功了。
只聽她的語音變得溫柔之極,說道:「好師哥,你抱住我,嗯,唔,唔,再抱緊些,你親我,親我這裡。」
這聲音顯得極為**,而且夾雜著幾分高深的法門,應該是李秋水的獨門絕藝『傳音搜魂**』,就算以莫聞現在深厚的內力,雖然並無什麼大礙,但也覺得氣血翻湧,心裡一陣躁動。
而童姥此時正是運功到關鍵時刻,怎能受到如此干擾,須知越是高深的武功,這方面的忌諱越是嚴重,尤其是事涉三人幾十年的糾葛,怎能忍得下去,只見她猛地一口血噴出,怒罵道:「這個賤人!」
然後眼睛赤紅地看著莫聞,「莫小子,你去給我殺了這個賤人!快去!給我快去!」
看著狀若癲狂的童姥,莫聞心下就是一歎,她已是走火入魔,全身經脈受損,只是靠著幾十年深厚的內力撐著,命不長久了。
不過隨即眼睛就是一亮,一個比原本計劃更妙的注意湧上了心頭。
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我去,擊敗李師叔還是有幾分把握,但想殺她卻難!」
童姥語氣就是一滯,知道莫聞說的在理,李秋水功力深厚,又精習凌波微步這等輕功,她若是想跑,這世上還真未有幾人敢怕胸脯說一定能攔得住她。
不過此時她已是怒火攻心,哪管這麼多,當即竟像小孩子一樣撒潑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給我殺了這個賤人,我和她鬥了一輩子,我一定要她死在我前面!——」
不料莫聞這時卻是神秘一笑,「這個好辦,以李師叔的性子,今天要是不殺了您老人家,她心裡也是不甘,只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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