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一處宅邸之中,莫聞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隻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一頁一頁一篇地翻動著桌上的紙張,蒼勁有力的字跡密密麻麻地佈滿在整張紙上,一筆一劃都如刀削斧劈一般,雖然有些潦草,但可以看出寫字之人很是用心,而紙張最上面用正書著五個大字:降龍十八掌無限英靈神座。
將手中的紙張翻看了幾遍,確認無誤之後,莫聞對著面前的少女就是一笑:「阿朱,幹得不錯!」
英俊的面孔帶著親切的笑容,深邃的雙眼熠熠生輝,這一笑之下,足以讓天下九成的少女心生好感,不過可惜眼前這個身著紅衣的少女卻是個例外。
阿朱盯著莫聞那張俊秀得幾乎可以說是漂亮的臉蛋,心中卻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無論別人怎麼看,眼前之人在她心中這就是江湖上最邪異的魔頭,所謂的四大惡人跟他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們只是面相兇惡,手段殘忍罷了,壞都壞在外面,能讓人一眼看穿。可眼前之人卻像是潛藏在深處的毒蛇,頂著一副好皮囊,帶著最親切的笑容,卻能面不改色地做著最邪惡的事情,那些陰謀詭計、各種詭異手段簡直一個接一個,讓人防不勝防,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更讓阿朱恐懼得是,此人彷彿未卜先知一般,處處佔先,似乎這世間的所有事情都不能瞞過他的眼睛,不知多少的英雄豪傑都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死於非命。卻到臨死之時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中,而他竟能早早就料到自己會和喬大哥產生感情。是拿到十八掌的最佳人選,因此幾年前就哄騙自己簽下那個該死的契約,每每想到這裡,阿朱就是一陣心寒,只感覺面前之人真是地獄中而來的惡鬼。
喬大哥,阿朱心中默默念著心上人的名字,此時她格外懷念那豪爽得能讓人一眼看穿的面容,或許不夠英俊。但配合著那溫暖的胸膛,卻給人一種淡淡的安全感。
不過隨即她就是眼睛一黯,哄騙、盜取了喬大哥最重要的武功,還把它交給一個可能正在算計他的人手上,自己又有什麼面目再去見他呢,恐怕是此生都無緣相見了。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那張曾不以為意的契約此時就像一道枷鎖一樣緊緊地鎖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了,不能言,不能與別人親近,不擺脫它,自己恐怕真的一輩子都無法和心上人在一起,這叫她如何甘心。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來賭上一把。
悄悄地握緊了衣袖中的匕首,阿朱心道最壞的結果不就是一死罷了,當即也不再恐懼,反而挺起胸來,直視著莫聞那雙明亮異常的眼眸。淡淡地說道:「莫公子,當日我答應你的事情都已經完成了。是否能如約把那張契約還給小婢?」
嘴上雖然淡然地說著,但阿朱心裡其實也是極其在意,握著匕首的手上已經佈滿了汗水,她尤不自知,反而緊緊地盯著莫聞。
「嗯?」莫聞卻是一愣,他倒是忘記了當初為了不影響劇情,耽誤取得降龍十八掌的謀劃,可是什麼也跟阿朱說過。
此時聽著阿朱此言,他就是莞爾一笑,隨意地往背後的椅子一靠,半晌之後,才懶洋洋地說道:「我有說過這種話嗎?怎麼不記得了呢?阿朱姑娘你記錯了吧!」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阿朱聽著此言卻是眼前一黑,只覺天塌地陷,自己所有的期望都化為了泡影,她的身子晃了晃,然後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無恥的惡賊,你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老天不開眼,才讓你這種惡人活在世上!」
聽著阿朱謾罵,莫聞也不在意,反而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通過敞開的大門,看向了屋外,目光似乎看向某處遙遠的地方,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的確呢,老天是不開眼呢,所以我才能站在這裡,而且——」
他冷冷地瞥了阿朱一眼,淡然卻堅定地說道:「我會讓它以後都開不了眼的。」
那邊阿朱卻沒有在意這些,又不管不顧地罵了莫聞幾句,然後眼睛就是一紅,從衣袖中拿起匕首顫抖地對準了自己的秀頸,臉上露出了一個淒然的笑容:「喬大哥,我們來生再見了,到時阿朱再為你放馬牧羊!」
說完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扎去。
眼見一個美人就要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殞,莫聞卻一點也沒有著急之色,反而用手拄著腮,露出了一副看到什麼有趣事情的樣子。
果然在那匕首在距離阿朱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就見阿朱眼中透露著驚慌,然後慢慢地把手拿開,然後一步步地走向了坐在椅上的莫聞。
隨手扔掉手中的匕首,她張開雙臂,抱緊了莫聞的脖子,整個人都坐在了他懷中。
一隻手攬過阿朱的纖腰,莫聞的另一隻手就挑起了她精緻的下巴,然後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驚恐雙眼,淡淡地說道:「美人,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了,沒有我的容許,你想死都難。」
「淫賊,你殺了我吧!」阿朱眼中滿是淚花,渾身發顫,但卻怎麼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
「不、不、不,」莫聞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這麼漂亮的美人死了,豈不是可惜?我可是很期待大名鼎鼎的北喬峰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為人妻,為人母時,會是個什麼表情,想想就覺得有趣。」
「淫賊,你殺了我!」阿朱的眼睛一片通紅,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驚恐。
莫聞卻搖了搖頭,一隻手在阿朱身上遊走了一番,佔了些便宜,就將她放開,然後笑著說道:「美人,你先回去吧,為夫還要研究一下你帶來的秘籍,等以後有機會再教你做一些開心的事情。」
阿朱的眼中就是一片死寂,但卻無能為力。
看著阿朱漸漸遠去的寥寂悲傷的背影,莫聞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個人的感情能持續多長時間?十年、百年,還是千年?恨也好,愛也罷,日日相處之下,一個人真地能保持最初的感情嗎?
他很好奇百年之後,阿朱是否還會像今天這樣這麼恨自己,如果不恨的話,自己以後能不能靠時間一點點地拉攏著自己的手下,將她們都提升到奴役契約之上,畢竟單純的奴役契約對他的幫助不大。
不過想了想,他又將這個事情放到了一邊,畢竟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還長著呢,還不用著急。
目光偏轉,莫聞就看向了桌子上的另一本秘籍,少林寺的鎮寺經書——易筋經。
隨意將經書打開,隨著翻動的頁數越多,莫聞的眉頭皺得越緊。
倒不是上面的文字看不懂,雖然攻擊類的魔法大多都無法使用,但通曉語言還在起作用,一段段晦澀難懂的經文浮現在莫聞腦中,自動就明白其中的含義。
不過就當莫聞開始嘗試修煉的時候,初時還一切正常,但一會之後,他就感覺胸悶氣喘,身子極度不適,瞭解原著中鳩摩智強煉易筋經走火入魔的事情,莫聞倒也不敢強求。
要知這易筋經實是武學中至高無上的寶典,只是修習的法門甚為不易,須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習武功之念。但修習此上乘武學之人,定是勇猛精進,以期有成,哪一個不想盡快從修習中得到好處?要「心無所住」,當真是千難萬難。少林寺過去數百年來,修習易筋經的高僧著實不少,但窮年累月的用功,往往都是一無所得。
不過好在莫聞早有準備,他還有另一種方法修習易筋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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