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明被趙玉山氣個半死,猛然一拍桌子說道:「趙玉山!你不要試圖頑抗到底了!普通人根本沒有你這樣的槍法,你到底怎麼學會開槍的?你為什麼會開槍?」
趙玉山兩眼一翻,眼皮朝上,直接往椅子背上一靠二話不說了。
趙玉山雖然看上去面色平靜,其實心中的火也蹭蹭的往上冒。奶奶個熊的,老子冒著生命危險救下兩個警察,不給老子記功開獎金也就算了,竟然還把老子關了二十多個小時,這他娘的是什麼道理?
這夥計本來就是火爆脾氣,如果不是槍哥不在,他怕給槍哥惹禍,早就和呂先明翻臉了。現在可是凌晨時候,也是整個警局戒備最鬆散的時候。以他和洪亞倫的身手,絕對能輕鬆跑出去!
呂先明恨不能過去一巴掌拍死趙玉山,可是現在講究文明辦案,嚴禁刑訊逼供,在每一個審訊室中都有安放著攝像頭,審訊的每時每刻都會留下影像記錄。他也不敢胡來。
眼看二十四小時就要過去,他如果再不能撬開趙玉山的口,就不能和上級打報告,審批拘留證,就只能放趙玉山和洪亞倫離開了。
呂先明心中也有些埋怨左少卿,心說,你就是想對付趙玉山和洪亞倫也不用非得用這種方法啊?這不是讓老子為難嗎?放他們兩個出去,直接找人將他們兩個做了不就行了?
想到這些,呂先明恨恨的瞪了一眼趙玉山,邁步離開了審訊室。
呂先明來到走廊上一個僻靜的角落,取出手機,看看四周沒人後,這才撥通了左少卿的電話。
「乾爹,這兩個傢伙嘴硬的很,不如我們先將他們放出去,然後再想別的辦法對付他們?」呂先明小心的對著話筒說道。
「呂先明,你是幹什麼吃的。你這個刑偵總隊副隊長就這點本事?我就不信他們兩個就沒有半點問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要你想辦他們兩個,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話筒中傳來左少卿不陰不陽的聲音。
呂先明心中咯登一下子,他太瞭解左少卿這個人了,只要他用這種聽似平淡,卻不陰不陽的聲音說話,就說明他心中已經非常不滿意了。
雖然呂先明心中忌憚,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乾爹,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我手中沒有他們兩人的犯罪證據,也沒有任何人指控他們,我無法向上級申請拘留證,將兩個人拘留啊!」
呂先明雖然喊左少卿一聲乾爹,但他平時也就負責給左少卿透露個內部消息啥的,這種問題被上級查出來,問題可大可小,但是一旦自己蓄意製造冤假錯案,這個問題可就大了,搞不好要去坐牢的。
「呂先明,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給我將這兩個敢破壞我行動的傢伙給我送進牢房!這事如果幹不成,後果你自己考慮吧。」左少卿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呂先明心中一陣發涼,看來左少卿是真生氣了。如果左少卿要對付自己,只不過分分鐘就能讓自己身敗名裂!
「奶奶的,豁出去了!」呂先明一咬牙,嘟囔一聲,然後喊過兩名心腹手下,趴在他們耳邊耳語了幾句,兩名手下迅速的離開了。
呂先明看到兩名手下離開後,邁步走到牆壁上配電盒旁邊,找到給監控系統供電的漏電保護器,隨便擺弄了幾下,漏保啪的一聲跳了下來。呂先明重新向上推了幾次,看到確實推不上去了,這才重新回到了審訊室。
時間不大,兩名手下也回來了,一個傢伙手中拎著一個水桶,水桶裡面放著一條浸透的毛巾,另一個傢伙則扛著一條長凳。
趙玉山一看這幾個傢伙這架勢,就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了,這是要對自己用強了。趙玉山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暗道:「奶奶的,你敢對老子用強,老子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呂先明冷冷的看了一眼趙玉山說道:「趙玉山,看到了嗎?你如果再不說,我可要對你上措施了。你將要面對的可是m國中央情報局獨創的刑罰,能讓你生不如死,卻渾身上下看不出半點傷害。現在,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趙玉山抬頭看看牆角的監控攝像頭,同樣冷笑一聲說道:「警官先生,你這可是刑訊逼供啊!難道就不怕留下錄像資料?」
呂先明瞥了瞥嘴不屑的說道:「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剛才去調試了一下監控系統,發現審訊室的監控線路出了問題,所以,今天無論這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呂先明正說得得意,忽然看到趙玉山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的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硬著頭皮對兩個心腹手下說道:「接下來,交給你們兩個了。」
一名小警察將長凳往趙玉山面前一放,嘿嘿笑著說道:「小子,是你自己躺下來,還是要我們幫你?」
趙玉山早就看這幾個混蛋不順眼了,早就想收拾這幾個傢伙了,因為看到審訊室有攝像頭,所以,一直不敢造次,既然現在呂先明已經說監控系統壞了,他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趙玉山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暴喝道:「你奶奶的,你幫我?還是老子幫幫你們吧!」
說著話,趙玉山忽然大手一伸就抓住了一個傢伙脖領子,單手一用力,直接將他腦袋摁到了水桶裡,口中嘿嘿笑著說道:「想給老子來個水淹七軍是吧?老子也會!」
另一名小警察一看趙玉山竟然敢反抗,也顧不得其他了,舉起手中的長凳就朝趙玉山的腦袋上砸去,然而他那兩下子在趙玉山眼中根本不夠看,他剛剛將長凳舉起來,趙玉山的大腳丫子就踹在他的胸膛上。
這傢伙連人帶長凳全部飛了出去,匡噹一聲撞在審訊室的牆壁上,齜牙咧嘴的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呂先明忽然想起來,眼前的趙玉山可不是一隻綿羊,而是一隻猛虎,要命的是,自己之前因為各種顧忌,沒有將這個猛虎銬起來。
呂先明陡然暴喝道:「趙玉山!你給我住手!你這是毆打警務人員!就憑這一條,我就能讓你去蹲大牢!」
趙玉山冷冷看了一眼呂先明,說道:「我毆打警務人員?你有證據嗎?你沒看到剛才是他們兩個在打架嗎?」
趙玉山說著話,手一抬,將泡在水桶中的腦袋拉了出來,那名警察已經被憋得臉都發紫了,乍然能自由呼吸,張大了嘴巴好像拉風箱一樣,沒命的大喘氣,可是他剛換了兩口氣,趙玉山的大手一用力,又將他的腦袋摁進了水桶中。
這傢伙心中這個鬱悶啊,奶奶的,早知道這桶水是為自己準備的,老子幹嘛顛顛的提這桶水來啊。
呂先明忽然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有種不安的感覺了,此時此刻,審訊室的監控系統不是保護趙玉山的,而是保護他們這些警察的!沒有了監控系統,趙玉山可以否認他所做的一切!若是論起身手,自己這三個人搞不好還真不是趙玉山的對手!
不過這傢伙的反映也夠快的,看事不好,噌的一下將腰間的配槍拽出來了,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趙玉山,瞪著眼睛看著趙長槍,再次暴喝道:「趙玉山!你馬上給我住手!不然我可要開槍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呂先明也豁出去了。
趙玉山銳利的眼神掃向呂先明,看到這傢伙面目猙獰,拿槍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知道這個混蛋的情緒已經極其的不穩定,搞不好他真的敢對自己開槍,就算不敢要自己的命,在自己大腿或者屁股上來一槍,也夠他受的。
趙玉山只好手一鬆,放過被他摁在水中的傢伙,然後冷聲說道:「警官先生,我必須提醒你,你如果在這裡用槍殺了我,你會很難解釋!」
「我解釋你媽的蛋!」
剛剛從水中冒出腦袋的傢伙忽然暴喝一聲,拎起地上水桶,將一整桶水全部潑在了趙玉山的臉上。趙玉山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淋成了落湯雞。這傢伙不禁惱羞成怒,剛要伸手再將那名小警察抓住,可是耳邊卻傳來卡吧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接著就聽呂先明衝他吼道:「住手!再不住手,老子真的要開槍了!」
趙玉山只能硬生生的將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然後用噴火的眼睛看著呂先明。
「趙玉山,我再給你最後的機會。說!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你到底和寧海市地下槍火走私集團是什麼關係?」呂先明聲色俱厲的說道。
事到如今,呂先明也不想再和趙玉山玩什麼水淹七軍之類的小把戲了,他要用自己手中的槍逼迫趙玉山承認自己和夾河市地下槍火走私集團有關,只要能取得了趙玉山的口供,自己不但能順利和左少卿交代,而且還順手逮捕一個槍火走私販,絕對大功一件。
然而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門忽然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了,接著趙長槍和魏婷便從外面衝了進來!
趙長槍剛一進屋,就看到呂先明竟然敢用槍指著趙玉山的腦地,不禁大吃一驚,接著毫不遲疑的便將身上的九二式拽到了手中,然後對著呂先明砰的一聲就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