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等一下。我雖然想學點功夫,但是也沒說非要在你們這裡報名啊,再說杜平縣武館這麼多,我為什麼非要在你們這裡交錢?難道其他武館教授的都不是真功夫?我聽說那個黑鷹武術館就非常不錯。」
趙長槍甩開紅帶的手,連聲說道。笑話,讓他在這裡學功夫?讓他當教練還差不多。
紅帶弟子聽趙長槍提到黑鷹武術館,臉色馬上又黑了下來,沖趙長槍說道:「我看小哥儀表堂堂,一身正氣,還以為是真想學點東西的,沒想到也是一個想混社會的人。好吧,君子不強人所難,既然你想混社會,就去別的武校武館吧。我們這裡還真不稀罕你這樣的人。」
趙長槍又是一愣,沒想道自己只是稍稍提了一下黑鷹武術館,面前的那紅帶弟子就如此激動,於是笑瞇瞇的問道:「咦?哥們,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去別的武校學習搏擊,就是打算混社會?武術可是我們的國粹啊,作為一名華國人,我們應該一起努力,將它發揚光大,有朝一日,就像跆拳道一樣,成為奧運會比賽項目才是。你怎麼能說去其他武校就成了混社會呢?難道在杜平縣,其他的武校都是黑幫不成?」
紅帶弟子的臉色更陰沉了,冷冷的對趙長槍說道:「武術的確是我們的國粹,但是得看在哪裡,在杜平縣,武術已經變質了。至於那些武館武校是不是黑幫,你自己可以去打聽打聽。正規武校有強行向商戶們甚至大企業拉贊助的嗎?說實話,我們天空跆拳道館,從來不向小商戶拉贊助,就是偶爾向一些企業拉贊助,也是有大型活動和比賽時才拉贊助,而贊助的性質完全是商業化的,是互惠互利的。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請吧。」
紅帶弟子連向趙長槍解釋的興趣都沒有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趙長槍明白了,看來這家跆拳道館和其他的武校武館還真有些不同,算是非常正規的那種會館。
趙長槍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話鋒一轉說道:「江南雨也是你們這裡的會員?」
這回輪到紅帶弟子發愣了,他重新打量了一下趙長槍,然後詫異的問道:「你是說縣委書記江南雨?你認識江書記?」
「不錯,我說的就是他,我是他的朋友,就是他介紹我來的。」趙長槍笑著說道。
紅帶弟子臉上馬上又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小哥早說嘛。江書記的確是我們天空跆拳道館的會員,而且是至尊vip會員。他每天這時候都要來練上一段時間的,也許現在就快來了。既然是江書記讓你來的,你還猶豫什麼?快點跟我去報名吧。報名費我們可以給你打八折。你可以懷疑我們的實力,但是你不會連南雨書記的話都懷疑吧?」
趙長槍腦袋都有些大了,看來今天自己不在這裡報個名,留下點錢,就算是對江南雨書記的不信任了。由此也可看出,杜平縣的這些武館武校生源都非常緊張,幾乎都在拚命拉弟子。
趙長槍剛想再對紅帶弟子解釋幾句,忽然從樓梯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趙長槍扭頭一看,只見從樓梯上走上來一干黑衣人,黑衣黑褲紅腰帶,腳下功夫鞋,正是趙長槍今天中午在小餐館門口看到的那夥人。現在他已經知道,這些人是黑鷹武術館的弟子。
「咦,這些傢伙這時候來幹什麼?」趙長槍心中疑惑,但是嘴上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紅帶弟子,然後邁步走到了一邊,看來要有好戲看了。
紅帶弟子看到這些黑衣人的到來,也顧不得遊說趙長槍加入天空跆拳道館了,而是一臉憤怒的看著衝進會館的黑衣人。
黑衣人分成兩列從樓梯上走上來,然後自然的左右分開,站成兩排,一個嘴上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從兩列黑衣人的中間走出來,臉上帶著冷笑,目光冷冷的看著跆拳道館的弟子。
八字鬍連看都沒有看趙長槍一眼,冷酷的目光在所有泰拳道館的弟子身上掃視一遍,然後冷笑一聲說道:「今天中午你們已經接下了我們的挑戰書,想必現在已經準備好了吧?老規矩,今天晚上,你們打贏了我們,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開你的跆拳道館,我開我的武術館。但是你們如果打輸了,馬上給我滾蛋,滾出杜平縣!杜平縣有杜平縣的規矩,你們已經破壞了我們的規矩!」
天空跆拳道館的弟子看到有人來踢館了,馬上顧不得練功了,紛紛站到紅帶弟子的身後,怒目看著一眾黑衣人。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趙長槍明白了,今天中午他看到這些黑衣人吵吵嚷嚷的從小餐館門前經過,原來是來給天空跆拳道館下戰書來了,現在他們是來挑戰天空跆拳道館了。
但是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盤膝坐在了光滑的地板上,繼續看好戲。他想看看這個讓江南雨都青睞的跆拳道館到底有什麼出奇之處。
事情到了現在,紅帶弟子憤怒的心竟然逐漸平靜下來,臉上的神色卻更陰沉了,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沖八字鬍說道:「我不懂什麼規矩不規矩,我們天空跆拳道館開門授徒,也不是為了培養好勇鬥狠之徒,我們的宗旨是為國家培養體育人才,有朝一日能讓華國健兒站在奧運會跆拳道比賽的領獎台上!今天中午我已經對你們說過,我們不會接受你們的挑戰。你們馬上離開吧。」
趙長槍有些明白天空跆拳道館的不同之處了,至少它是很正規的會館,不是快餐店老闆口中說的那些帶有黑幫性質的武館武校。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黑鷹武術館的人來者不善,紅帶弟子就算想不應戰恐怕都不行。
果然,八字鬍聽完紅帶弟子的話後,馬上仰頭發出一聲大笑,接著說道:「哈哈哈,你說的好聽,既然我們已經向你們下了挑戰書,你們是應戰也得應戰,不應戰也得應戰!除非你們現在就認輸,然後乖乖的滾出杜平縣!」
紅帶弟子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你憑什麼趕我們走?天空跆拳道館是在縣教體局註冊的正規跆拳道館,就連縣委書記江南雨都是我們的會員,他還沒有趕我們走呢!你憑什麼趕我們走!」
「不要拿縣委書記來嚇唬我!老子我可不是被嚇大的。支持你們的是縣委書記,但是支持我們的是整個杜平縣的武道同仁!別囉嗦了,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被我們打出去,二是自己乖乖的滾出去!」
八字鬍滿臉不屑的說道,聽口氣竟然沒有將縣委書記江南雨放在眼中。
「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趙長槍坐在地上,心中嘀咕道。八字鬍如此囂張,連縣委書記都不放在眼中,肯定是仗了某些人的勢力,而趙長槍可以想像到,黑鷹武術館所依仗的這個人肯定是杜平縣官場的人,並且和江南雨極其的不對付。
饒是紅帶弟子沉得住氣,此時也有些怒火攻心了。八字鬍實在欺人太甚了,他恨不能一巴掌將八字鬍拍死。但是現在館主還沒有出來,他不能擅自行動。
就在紅帶弟子心中猶豫,要不要給八字鬍一點教訓時,忽然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大廳對面的走廊深處一間辦公室中走出來。
中年人身穿雪白的練功服,腰上紮著一條黑帶,腰帶扣打的非常的漂亮工整。跆拳道選手的腰帶不是隨便扎的,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不同的實力。通過中年人的腰帶顏色,可以知道他是跆拳道黑帶,並且看樣子段位絕對不低。
「方館主。」天空跆拳道館的弟子看到中年人出來,齊刷刷的朝他彎腰點頭,看來他就是天空跆拳道館的館主。
方館主沖大家點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向一眾黑衣人,陰沉著臉說道:「我們不拒絕和其他的武道同行切磋技藝,但是這種切磋必須要在正規的比賽場地上。你們毫沒來由的跑到這裡挑戰我們算怎麼回事?黑社會火拚?還是江湖尋仇?好,既然你們想要挑戰天空跆拳道館,請選擇一個正式的日子,選擇一個正規的擂台,找到組辦方,並且要有相應資格的裁判來執法,如果是那樣,我們天空跆拳道館絕對會應戰。但是像你們這種樣子,我們天空跆拳道館絕不會應戰的!我勸你們還是馬上離開吧!不然我要打電話報警了,我要控告你們擾亂我們的正常辦學秩序!」
方館主的話音不高,但說的義正詞嚴,連趙長槍聽得都不斷點頭,看來這位方館主是個非常講究體育比賽的正規性的。絕不是憑借一身功夫好勇鬥狠之徒。但是八字鬍會認同他的話嗎?
趙長槍將目光投向八字鬍,就聽八字鬍冷笑著對方館主說道:「方志剛,不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好,既然你認為我們是來找你們火拚的。那麼我就承認是來找你們火拚的!不要以為你們天空跆拳道館在私下做的事情我們不知道。你們將黑鷹武術館勢力範圍內的商舖老闆們收為天空的弟子,慫恿他們拒交贊助費,甚至聯合起來對抗我們的事情,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知道上個月,我們黑鷹武術館少收了多少贊助費嗎?五十萬!五十萬啊!就是因為你們天空泰拳道館,讓我們少收入五十萬啊!你以為這口氣我們會就這樣吞下去?實話告訴你!我們今天就是來尋仇了!識相的,明天馬上給我滾蛋,離開杜平縣,不然有你們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