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槍雖然年輕,但經過的事情多了去了,拔下根頭髮絲都是空的,他一看那傢伙的眼神就知道這個混蛋在說謊。
趙長槍看著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五個偷羊賊,忽然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然而那五個偷羊賊看到趙長槍的笑容,不但沒有感到絲毫的溫暖,反而小心臟突突直跳,不知道面前的這位小祖宗又要打什麼主意。
「你你要幹什麼?我們可是法制社會,打人可是犯法的!」那個年紀稍大點的偷羊賊戰戰兢兢的囁嚅道。
這傢伙此話一出口,不但趙長槍想暴揍這傢伙一頓,就連農民都想過去扇他幾個大耳刮子。合著這傢伙還知道現在是法制社會,打人是犯法的,但是他為什麼就不知道偷東西也是犯法的呢?
「農民,你去找幾個鐵釘來。」趙長槍扭頭對農民說道。
農民也不問趙長槍要鐵釘幹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在農村,鐵釘這東西並不稀罕,往干裝修的家裡去借,什麼型號的都有,比五金超市裡面都全。
時間不大,農民手裡攥著一大把十公分的鐵釘回來了。
「老大,鐵釘找到了。」農民將一大把鐵釘都放在趙長槍面前的桌子上。
「把他們的繩子都解開。」趙長槍沖五個偷羊賊努努嘴。
幾個兄弟過去,將幾個人身上的繩子全解開了。屋子裡這麼多兄弟,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反抗或者逃跑。
五個偷羊賊晃動著已經有些發麻的手腕,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疑惑,不知道趙長槍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難道傳說中的趙長槍忽然改信佛了,慈悲為懷,以德報怨?
「現在你們想起是誰讓你們去偷尹大叔家的羊了嗎?」趙長槍笑著問道。但是那笑容卻像極了一個奸商。
「長槍兄弟,我們不敢撒謊,真是我們自己看著尹大叔家的羊長的肥大,動了歪心思,沒人指使我們的。我們願意賠償尹大叔家的所有損失。」
那個年齡大一點的偷羊賊誠懇的說道。好像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沒有半句假話。
「哦?是嗎?看來你們的記性都不太好,需要我替你們想一想。」
趙長槍說著話,忽然左手暴伸,將那個年齡最大的偷羊賊的雙手摁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後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桌上的鐵釘猛然刺進了他的手背!
十公分的鐵釘盡根而末!瞬間刺穿了那傢伙的手背,將他的雙手都釘在桌子上!鮮血頓時順著手掌心蔓延開來。
「啊!」
那個傢伙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差點沒把趙長槍房頂給捅破了。瞬間他就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他的手掌心蔓延到他的全身,他的全身都輕輕的戰慄起來。
別說幾個偷羊賊,就連農民等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心臟都突突直跳,誰都沒有想到,一臉笑瞇瞇的槍哥竟然說出手就出手,還如此的狠毒!
我滴個姥姥的兒子,我的舅舅唉!以後和槍哥在一起,可得好好的伺候著,槍哥笑的時候,並不一定說明他就高興。
趙長槍連看都不看雙手被釘在桌子上的偷羊賊,而是笑瞇瞇看向剩下的四個偷羊賊,不溫不火的問道:「現在你們想起是誰讓你們去偷尹大叔家的羊了?」
幾個傢伙看看同伴被釘在桌子上鮮血淋漓的雙手,身子就像老母豬篩糠一樣,哆嗦個不停,連聲說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就是嘛,這才是好同志。說說你們知道的一切吧。」趙長槍將手中的鐵釘仍在桌子上,輕輕拍了下雙手說道。
這幾個偷羊賊雖然都是慣犯,但平時也就只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哪裡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此時看到趙長槍竟然如此凶狠,馬上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尹大發如何痛恨尹大路挑唆村裡人選趙長槍當主任,如何找上他們,讓他們給尹大路找麻煩,將他的羊全部偷走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說給了趙長槍。
幾個人說的情況和趙長槍猜測的差不多。等幾個人說完,趙長槍猛然將釘在那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偷羊賊手背上的鐵釘拔了出來,口中還不鹹不淡的說道:「早這樣說,不就省的受這份罪了。敬酒不吃吃罰酒。做人得將良心,尹大叔是什麼人,想必你們也知道,等你們老爸老媽歸西的時候,說不定還要請他去幫忙呢!你們竟然要偷他的羊,你們的良心都讓狗吃了?盜亦有道,要我說,你們要偷,就要去偷尹大發家的東西!他家的東西可都是坑的老百姓的血汗錢!」
「滾蛋吧!以後再犯到我的手裡,我的鐵釘就不會釘進你們的手掌了。它會釘進你們的腦子裡!」趙長槍最後說道。
五個頭偷羊賊聽了趙長槍的話,好像封建社會的死刑犯聽到了特赦令一樣,屁滾尿流的就要離開趙長槍的家。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身後忽然又傳來了趙長槍的一聲暴喝:「站住!」
五個人齊刷刷的回頭,面如死灰,不知道這位活閻王又想起什麼懲治他們的招兒。
「回頭將賠償款給尹大叔送去。還有,尹大叔家的羊,有一隻叫六哥的,你們打聽一下被宰了沒有,沒有的話,趕緊給尹大叔送回去。」趙長槍隨便的說道。
「是,是!我們這就去尹大叔家。並且一定將六哥給尹大叔送回去!」幾個偷羊賊點頭如搗蒜一般連聲說道。
「滾吧!別忘了把大門給我關上,操,老子也得防賊啊,這屋裡吵吵鬧鬧的,來個賊老子也聽不見。」趙長槍擺擺手說道。
幾個偷羊賊差點沒吐血,日啊,借給那些賊十個膽子,那幫賊也不敢來您家偷東西啊!五個人趕緊灰溜溜的離開了。
「老大,看來這尹大發忒不是東西,要不要我這就帶兄弟們過去教訓教訓他?」
五個偷羊賊一離開,農民就迫不及待的問趙長槍。媽的,竟然敢陰槍哥,活的不耐煩了!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別。你們就這樣明大明的去太露相,好像在告訴人家我就是黑社會一樣。尹大發不是陰我嗎?咱們也給他來點陰的。」趙長槍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怎麼陰他?」農民迫不及待的問道。雖然性格耿直的他不會陰人,但是他喜歡按照槍哥的安排去陰人!
趙長槍招招手,將農民叫到自己的面前,咬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從桌子裡取出一個瓷瓶交給農民,鄭重其事的說道:「這玩意一定得慎用,特別注意使用的量,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農民狐疑的看看趙長槍交給自己的小瓷瓶,半信半疑說道:「老大,前面的事情都好辦,兄弟們分分鐘就能辦到,但是這小瓷瓶裡面的藥真有那麼神嗎?」
「廢話!我趙家世代中醫,研究的就是大自然的各種規律,沒用的東西我能交給你嗎?趕緊走吧。今天晚上就別行動了,讓大家都睡個好覺,明天開始行動,這些天大家也都辛苦了。」
趙長槍擺擺手對農民說道。
農民不敢在聒噪下去,帶著兄弟門離開趙長槍的家。他們早已經在趙莊臨近的村子裡租了一個沒人住的大房子當做臨時落腳地了。
尹大發自從再次回到趙莊後,日子過得挺滋潤,彷彿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進行著,田大海被領養孩子的事情弄得團團轉,尹大路被丟羊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而最慘的是趙炳武,已經吃了官司了。
趙長槍的三個鐵桿粉絲全都趴窩了。我看你趙長槍還能和老子爭主任?媽的,在趙莊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老子說了算!趙莊這盤棋,老子閉著眼睛都能下的呱呱叫!
然而自從昨天開始,事情忽然急轉直下!
先是趙長槍大鬧芙蓉鎮派出所,將趙炳武從派出所帶了出來,然後偷尹大路羊的偷羊賊竟然被趙長槍抓到了,聽說那些偷羊賊已經將賠償了尹大路所有的經濟損失,並且還將已經賣出的羊又追回了五六隻,其中就有那個叫六哥的小羊羔子。
這還都無所謂,只是自己陰人的計謀被別人識破了而已,傷害不到自己,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有些抓狂了。
先是走到街上,腳被砸在木板上的鐵釘扎的鮮血淋漓,腫的連路都走不成,他就納悶了,好端端的路上怎麼就忽然冒出一塊釘著鐵釘的木板?
接著當他騎著摩托車去鎮委書記劉有才家辦事時,摩托車忽然剎車失靈,這傢伙一頭栽到路邊的小清河裡差點沒被水嗆死,臉也被跌的鼻青臉腫。
那次小清河偷水事件後,老天爺連續下了幾天的雨,現在小清河每天都水流潺潺的。
再後來,他一圈的豬竟然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他托了芙蓉鎮派出所的所長常二奎給他查案,但是查來查去也沒弄出個子丑寅卯。
最讓他吐血的是,一天早上,他剛剛打開房門,在他家的房門上竟然落滿了大馬蜂,好像房門上被人塗抹上了什麼招蜂的藥物。
那些馬蜂正在房門上貪婪的吮吸著那些藥水,忽然受到了開門的干擾,於是將滿腔的怒火都發在了尹大發身上,轟鳴著將尹大發包圍起來,將這傢伙蟄的面目全非,嗷嗷直叫,最後竟然昏迷了過去,幸虧有鄰居發現的及時,將他送到了醫院,這傢伙這才保住了一條老命!
尹大發還沒從醫院裡出來,尹來福和尹來才兩人也因為某些利益糾紛被人打進了醫院,兩人的雙腿被人打的骨折了好幾段,看來沒個年把的不能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