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芙蓉鎮派出所的趙炳武心裡恨透了小翠花,將她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但是,罵過之後,他的心裡又充滿了悔恨。
自己明明知道小翠花在村子裡的名聲不佳,前天中午為什麼還要答應她給她家的老母豬配種呢?
如果那天自己果斷的鎖門走人,哪裡還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如果當時自己堅持呆在院子裡,不去打子虛烏有的老鼠,她也沒有機會誣陷自己,如果然而,一切已經沒有如果。趙炳武已經隱隱感到,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災。
自己光棍一條,情人已做他人婦,活著也沒有多少意思了,然而老父親怎麼辦?自己在牢裡的這些歲月,誰來照顧他?
今天,芙蓉鎮派出所的民警已經預審過他一次,但是他始終咬定,自己沒有強姦小翠花,小翠花是誣陷自己。
然而,那些辦案的民警根本不聽他的,黑黝黝的警棍一棍一棍的抽打在他的身上,就是要讓他交代犯罪過程,讓他坦白交代。
趙炳武就鬱悶了,自己已經坦白交代了,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坦白交代呢?難道非要自己承認強姦小翠花,才算坦白交代?
法律不是規定,警察要文明執法,不能虐待犯人嗎?他們怎麼連嫌疑犯都要暴打?
新的一天來臨了,又要上班了。芙蓉鎮派出所長常二奎像往常一樣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早已經有人將他的辦公室打掃的乾乾淨淨,桌上還泡好了一杯清茶,芳香四溢。
常二奎知道,這一切肯定是檔案室剛來的那個女大學生小李做的,小李長得雖然不算十分漂亮,但青春無敵,最讓常二奎欣慰的是這丫頭極其上道,剛來上班不長時間,就擺明了向自己身上靠。
「嗯!是個好苗子,等有機會得好好和她談談人體藝術。」常二奎得意的喝了一口香茶,坐在老闆椅上,閉著眼睛想到。
忽然,他又想起了趙炳武的事情。趙莊的尹大發可是給了他五千塊錢,要他將趙炳武的案子辦成鐵案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事一定得給老尹辦了,不看在他的份上,也得看在他表弟黃子丹的份上。
不過讓他頭疼的是,趙炳武雖然只是一個農民,但是骨頭賊硬,昨天預審了一次,竟然什麼也沒得到。看來今天得給他點厲害的嘗嘗了。
「媽的,真以為老子拿你沒辦法?進了老子的地盤,一切就得老子說了算,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說你沒罪,你就沒罪!」
常二奎嘟囔一聲,然後走出辦公室在走廊裡喊道:「小黑,小黑,小黑來了沒有?」
一個黑臉警察馬上屁顛屁顛的跑到常二奎面前,諂媚的笑著說道:「所長,您叫我?」
這個小黑正是當初在派出所曾經審訊過趙長槍的那個黑臉,現在那個白臉警察因為曾經將常二奎的犯罪記錄交給趙長槍,早被辭退了。當初的黑白雙煞只剩下小黑了。不過這小子卻比以前更毒了!整天跟在常二奎的屁股後面轉。這傢伙甚至無恥的想,常所長要是個玻璃就好了,那樣自己就可以犧牲自己的色相,向上爬爬了。
「昨天抓來的那個趙炳武到現在還沒交代,你再去審一下。我看趙炳武這個人一臉奸相,不是好人,一定得讓他坦白交代。」常二奎面無表情的說道,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已經給趙炳武定了性。
小黑哪裡聽不出常二奎的意思,連忙說道:「所長放心,我一定將事情給你辦的妥妥的!媽的,趙炳武要是敢不老實交代,我就讓他嘗嘗高山流水的滋味!」
「行了,注意點,別弄出人命。還有,把審訊室攝像頭的電線弄斷,別留下證據。」常二奎叮囑道。
自從上次趙長槍大鬧派出所後,審訊室就安了攝像頭,但是自從安了之後,小黑等人又感到那玩意簡直就是監視自己的,所以這些日子正打算勸說所長將它再撤了呢。
小黑屁顛屁顛的回去做準備了。
審訊室。
趙炳武低著腦袋坐在小椅子上,心裡有些惴惴不安。昨天這些狗日的警察就把自己痛打了一頓,今天還指不定會怎麼折磨自己呢。但是他打定了主意,無論他們怎樣逼供,也不能承認自己曾經強姦過小翠花!
「趙炳武,快點老實交代!把那天你強姦小翠花的事情詳細說出來。提醒你一下,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黑一把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桌上的水杯都蹦起老高,幾滴茶水濺到桌子上,差點把旁邊做記錄的民警的記錄紙給弄濕了。
「我沒有強姦小翠花,我是冤枉的!」趙炳武猛然抬起頭怒視著小黑說道。
「好,死硬是吧?頑固是吧?不老實交代是吧?老子今天就讓你開開眼,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高山流水。」
小黑說著話,從審訊桌後面走出來,從兜裡掏出一根尼龍繩,將趙炳武帶著手銬的雙手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將繩子的另一頭穿過天花板上掛吊扇的鉤子,攥在了手中,然後猛然一用力,趙炳武馬上兩腳離地,被吊在了天花板上!
「放開我!你們這幫混蛋!你們這是在刑訊逼供!是違法的!」趙炳武怒吼著,被吊起來的身子不斷掙扎著。
「****吧。和老子**律?老子是警察,老子的話就是法!」
小黑一邊罵,一邊三把兩把將趙炳武腳上的鞋襪給脫了,然後取出一個紙盒,從紙盒了取出一根給豬打針用的大號針頭,猛然一針刺在趙炳武的腳心上!
「啊!」趙炳武仰頭發出一聲慘叫。
人體足部的血管最多,小黑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知道將針頭插在什麼地方,能血流不止。一針下去,鮮血頓時連成線的滴落下來,落到小黑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個塑料臉盆裡,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人聽著就發毛。
「嘿嘿,小子開眼界了吧?這就叫高山流水!大珠小珠落玉盤,很高雅的。」
小黑乾笑著,坐回到椅子上,取出一顆白將軍,點燃,輕輕的吐出一個煙圈,一臉的得意。
剛開始,趙炳武還沒感到什麼,但是隨著鮮血不斷從他體內流出,臉盆中的鮮血越來越多,他感到自己渾身的力氣也好像被抽光了。無邊的倦意向他襲來,眼皮好像灌了鉛一樣睜不開,就連意識都好像開始模糊!
「怎麼樣?想明白了嗎?現在可以老實交代了吧?」
小黑看到趙炳武一動不動,好像昏睡過去一樣,便將手中的煙蒂掐滅,再次問道。
「交代你老媽!你老媽被我強姦了!」趙炳武忽然再次睜開眼睛大聲罵道!
「我***的,竟然敢罵老子,看老子不把你紮成馬蜂窩!」
小黑被趙炳武罵急眼了。竟然從紙盒中又取出一個大號針頭,瘋了一樣在趙炳武的雙腳上刺進,拔出,刺進,拔出趙炳武的雙腳頓時好像噴壺一樣,向外滴答著鮮血。然而,這一次,趙炳武竟然咬緊了牙關,連一聲都不吭了!
常二奎將小黑打發走後,就把管檔案的小李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並且隨手把門關上,深一句淺一句的和小李攀談起來。但話題總離不開男女間的那點事。
小李也早有想法,咯咯笑著搭訕著常二奎。
兩個狗男女你有情我有意,幾句話說完,小李就坐到常二奎的大腿上,常二奎也不客氣,一雙鹹豬手在小李胸前不斷揉搓著,嘴裡發出嘿嘿的淫笑聲。
小李的身體很快就火熱起來,常二奎也長槍挺立,進入備戰狀態。正當兩人打算在辦公室裡打一炮時,辦公室外面的走廊裡卻傳來一陣吵鬧聲。
「所長正在辦公,你不能進去!」
「這裡是派出所,你不能亂闖!」
走廊的警察吵吵嚷嚷,好像在阻攔什麼人進來。
常二奎正疑惑什麼人吃了豹子膽,竟然敢硬闖派出所,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一腳給踹開了!
常二奎嚇的一哆嗦,他的防盜門可是雙層夾心的鐵製防盜門!鎖具更是華國名牌老三環,就是用錘子砸,一時半會都砸不開,現在竟然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常二奎剛想大發雷霆,但是當他看清進來的人後,心裡馬上咯登一下子,已經到了嘴邊的罵人話被他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他看到,破門而入的竟然是趙長槍!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農村婦女,正是小翠花。
「喲!我以為常所長在忙什麼大事呢!原來是忙這事啊?果然是日理萬機啊!」趙長槍看著美女在懷的常二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日理萬機四個字拖得老長,顯然在表達另一個意思。
還傻呆呆坐在常二奎腿上的小李這才明白過味來,連忙從常二奎腿上站起來,臉紅的像一塊大紅布。
就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刻,她忽然發現常二奎放在辦公桌背後的手竟然比劃了一個八字,然後做了一個扣動扳機的動作,她馬上明白了,所長這是讓自己去喊人帶槍來,拿下趙長槍。
她馬上戰戰兢兢的從趙長槍身邊出了所長辦公室。
「喲,我以為是誰,原來是趙長槍兄弟,這大清早的來派出所為什麼事啊?」常二奎打著哈哈說道。
趙長槍的彪悍他可是比誰都清楚,這貨連夾河市局的副局長武傳河都敢揍,別說他這個小小的派出所長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穩住他,等自己的人帶槍來了,再收拾他。並且,常二奎打定了主意,今天絕不能讓趙長槍打電話,不然他再找來一幫大兵,自己哭都沒地方哭!
只要趙長槍叫不來援兵,在芙蓉鎮派出所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