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急忙出了門,夜傾城起了床,穿上了外衣!出了門,見三個孩子,正在院子裡跟侍衛習武。一拳一腿的,還學得模有樣的!
「娘娘吉祥!」
「起吧!丞相大人呢?寒兒、雨兒,你們在宮裡呆著,娘帶少欽出宮一趟!」
「娘,我也要去!」東星夜雨上前抱住了夜傾城的腿,仰起了小臉,撒起了嬌!「娘很快就回來了,少欽的娘病了,娘要帶少欽去看她,你們在宮裡呆著,記住,不要亂跑,不要離開丞相明白嗎?」她對這些侍衛不熟,難以放心!
「娘,那……少欽還會回來嗎?」東星夜雨回頭探向了西門少欽,戀戀不捨,眸子裡朦上一層水霧!
「如果他娘親同意,娘就帶他回來!」夜傾城上前,牽起了西門少欽的手。等著玄武十二進了院,領著西門少欽出了門!西門少欽上了馬車,低低地垂著頭,沉默不語。
「怎麼了?是想你娘了?還是不想回去?你娘可是為了你,吃了很多苦呢!以後,你長大了,要好好的孝敬她!」夜傾城輕撫著他的頭,暗自慨然,不知道他還能留在清昭國多久?如果西門夜一定要帶他走,只怕,直早是要被搶回去的!
西門少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夜傾城摟過了他,突聽得他哽咽的聲音:「如果……你是我娘就好了……」
「呵,你娘對你不好嗎?」夜傾城一臉黑線,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不……是……我……」西門少欽結結巴巴的,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夜傾城扶起了他,正色地道:「這句話可不能當你娘的面說,她會傷心的……你娘也是個女俠,武功很好,還上過戰場……」
「真的嗎?」西門少欽的眸子裡,突得亮了!見夜傾城鄭重地點頭,他的臉上綻放了笑容!馬車在西家停了下來,夜傾城抱著西門少欽下了車,牽著他的手,一起進了西家了門!
夜傾城聽聞西雲婷在偏院,便和太醫徑直去了偏院!遠遠的傳來了刺耳的聲音:「笨手笨腳的,你長不長眼睛啊?你是故意的吧?你以為西家出一個跟你一樣未婚生子的人,你就西家就可以抬起頭了?西家的臉都被你們的丟盡了……小賤人,你敢瞪著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夫人息怒,薇兒,快給夫人跪下……」
「夫人你看,這丫頭這樣凶狠,這才多大……夫人算了,少爺回來了,她會告狀的……」
「賤.貨……誰回來了,我也不怕!」女人揮起了手,朝孩子的臉兒扇了過去,孩子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薇兒?夫人,薇兒沒有告狀,她也是雲虎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打她?」
「誰知是哪來的野種?誰證明,她是雲虎的孩子,哼……」
「我能證明!」夜傾城在不遠處頓步,放開了西門少欽的手,朝身後的人擺了擺手,一步步上前!看著跪在地上,抱在一起抽泣的母女,怒火直衝她的胸膛!地上的人竟然是柳月茹,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時心裡也是有氣,這個沒用的女人,居然來當小妾,也不必這樣受氣吧?
「你是什麼人?」王琪貞對上她冷戾的目光,微微一驚!
只是夜傾城的身上,並無珠光寶器,只是一身素雅的裙子。反而是她,頭釵著金步搖,身著雲錦繡花衣,腰繫百褶羅裙,這些衣衫是宮裡司衣庫制的,極為華貴!
「你又是什麼人?」夜傾城強壓著怒火,卻冷然地質問!「笑話,這是我們西家的少夫人,你是何人,進了西家,居然還問主人……」
邊上的丫環冷哼了聲,只是這哼聲還沒有落音,夜傾城的巴掌已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賤婢,你敢這樣跟本宮說話,別說是你,就算是西家老夫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你……」那丫環驚恐地瞪大了眸子,這一巴掌打得她暈頭轉向。只是你字還沒有出口,又是一個巴掌,動作之快,如閃電而過,有人都沒有看輕,只見丫環痛苦地輕哼了聲,逕直在摔倒在地上!邊上的王琪貞猛得打了個寒顫,一時也懵了。
夜傾城冰寒的目光瞟向她時,她本能地往後踉蹌。
夜傾城冷然地道:「看在西將軍的份上,這一巴掌,讓這個賤婢替你受了!柳月茹是本宮的結拜姐妹,是本宮做的媒,先你跟雲虎成的親!本宮來證明,這個孩子是西雲虎的女兒!倘若你不想與別人分享丈夫,你可以離開西家。如果你沒有這個本事,只能一輩子依靠一個男人而活,就收起你的狠毒心腸。再敢對孩子下手,別怪本宮不客氣!本宮再告訴你,西雲婷也是本宮的姐妹,她是因為國家的利益,而懷上孩子,你一個與國來說,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的女人,沒有資格來評判!」
夜傾城咄咄逼人,一字字如利箭般地射向了面前搖搖欲墜的人!王琪貞的臉兒抽搐著,慘白如紙,雙腿一軟,跪在了面前。
一句『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的女兒』,讓她的心口突突在亂跳,嚇得魂不守舍。夜傾城上前扶起了驚呆的柳月茹,嗔怪道:「沒用的東西,你這樣軟弱,孩子都跟著你受苦!薇兒,你沒事吧?」
「皇……後娘娘吉祥,薇兒,快見過皇后娘娘……」柳月茹拭去了淚水,驚得不知所措,急忙施禮!
「免了,太醫,有止傷的藥嗎?疼嗎?乖孩子……」夜傾城憐惜地看著孩子浮腫的臉,還有於青的手指硬,不由地想到了東星夜雨受罪時的情景,心疼地揉了揉她佔著灰塵的膝蓋!
西薇兒緊緊地盯著她,猛地眨了下眼睛,滾淚了眸中的淚水,似要將她看個清楚!夜傾城接過太醫的藥,一點點地輕輕地塗在了她的臉上,柔聲笑道:「薇兒真乖,真勇敢……」
「娘娘,還是讓……」
「一邊站著去,連個孩子都保護不了!好了,一會兒就不疼了,現在,我們去見你姑姑好不好?少欽,來見過你的表姐……」夜傾城朝西門少欽招了招手,溫柔如她,跟剛才判若兩人!所有人都被鎮的,說不出話!
夜傾城的話勢如泰山,直壓而下,就是男人也不敢直視!且話語中,又是如此的標新立異,又聽聞的,如此有理與解恨!
「臣婦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臣婦教人無方,得罪了娘娘,請娘娘恕罪!」西夫人聽聞了園子裡的事,在丫環的攙扶下,急急而來。瞟了王琪貞一眼,驚恐地不知道怎麼辦好?顯然,她將皇后給得罪了,如今嚇得癱軟了。
這位皇后豐功偉績,西家可以說是最瞭解的。便是連西彪對她也是敬畏三分的,如今得罪了她,比得罪了皇帝更嚴重!
「夫人快起來吧!按說,這是西家的家務事,本宮不想插手。但是,有家才有國,西將軍與西統領都是我清昭國的頂樑柱,若是西家後院起火,勢必累及國事!再則,今兒本宮親眼所見,她的惡行!本宮身為皇后,不可不管清昭國的子民!月茹母女,本宮今兒帶她們回宮住幾天。如果,西家真的沒有她們母女的容身之處,那本宮就賜她們一座府第,讓她們母女自己過!昨夜,本宮送少欽回來,少夫人就說,雲婷與西家無關,給本宮吃了個閉門羹,呵……」
這個王琪貞是夫人的侄女,如此跋扈,勢必也於她的袒護有關!她想看看,這西夫人在西雲婷的問題上,是否也一樣縱容這個女人……
「臣婦……知罪,臣婦並不知,娘娘昨夜來訪……臣婦該死……貞兒,還不給娘娘陪罪……」夫人驚得臉兒都垮掉了,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她自然聽出皇后的意思,說的有理有節,沒有治她的罪,卻讓她更加的不安!
「不必了,本宮不想聽亳無悔意的求饒聲!夫人起吧,本宮先去看雲婷了!」夜傾城一手牽著西薇兒,一手牽著西門少欽,一起往前而去!
西薇兒不時抬頭,望著她,眼中依然掩不住的驚訝,還有佩服!柳月茹拭著淚,緊跟其後,沒想到,皇后對她這麼好!
身後傳來了夫人的喝斥聲,夜傾城嘴角勾起了冷然地笑意!如果西家,有這麼一個潑婦在,只怕西家只能在第三代止步不前了!不過,說來,這還是西家的家務事!她也不能強出頭,後面的事,只看西家的自己的意思,不過,她也量這個女人不敢再動柳月茹母女一根汗毛!
進了房,房裡一股草藥的味道。西雲婷臉色慘白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
太醫把了脈,施禮道:「娘娘,西小姐的風寒很重,身體發熱,臣這就配藥……」
「娘,你醒醒啊,娘……嗚嗚……」西門少欽輕推著她,嗚咽出聲!「少欽,你娘只是感冒了,別哭了!」
「咳……少欽……皇……後娘娘……是你嗎?」西雲婷聽到孩子的呼喚聲,抬起了沉重的眼瞼,無力地探問!她沒想到,兒子會碰到皇后,還跟著她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