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胡話了嗎?有我在你的身邊,不是更好嗎?這……樣,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也不會累及皇后娘娘……」夏荷的臉兒似火燎一般,慌亂的聲音顫顫悠悠的,像是喝醉了酒!他那冷洌的目光,讓她臉上的潮紅倏地退去,眼中的熱情也似被冰凍了!
「警告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荊天明用力地閃開了她的手,轉身便走!夏荷垂了頭,像是被抽了真氣一樣,眨了眨眸子,冷然地道:「如果不是,你又何必這樣生氣?皇后娘娘是天上的明月,沒有幾個男人不喜歡的。不過,我會讓你喜歡我的!」
夏荷刻意地冷哼了聲,氣啾啾地先他一步,進房去了!荊天明呆呆地站在那裡,面色清冷。心底暗暗有些佩服起她了,他絕沒這個勇氣的!他的臉上有寫著喜歡夜傾城嗎?對,喜歡又如何?沒有男人能躲得過她的魅力。不過,他不會破壞她的幸福。他也從來沒有奢求,他只是在一旁欣賞著她,如同望著天上的明月。被夏荷這一撓,悻悻地不知所為……
一輪圓月躍上了樹梢,皇宮就像一副水墨清影圖!夜傾城緩緩地走在宮道上,想著與他的點點滴滴。信已經寫好了,只要找到孩子,她會回來。如果他願意等她的話,如果他不願意等,她也認同!國不可一日無君,男人的身邊也不可能長時間沒有女人。
侍衛見是她,一一請安!夜傾城站在了御書房前,五開間的大殿,雖然沒有龍元殿,還有椒宮殿那麼高敞,只是依著地面而建。但也氣勢不凡,兩層的屋頂,如大鵬殿翅般的翹角,還有那紅漆鑲金邊的大門,無不是皇家的尊貴之氣!
燈火從滿紗窗裡透了出來,裡邊傳來了叮叮咚咚的清脆的,旋律明快的聲音!好像是碗之類的樂器,發出的樂聲!夜傾城微微蹙眉,他還會敲打樂器?這麼明快的聲音,看來他的心情不錯!可是,女兒還沒有找回來,他哪來的這麼好的心情?
太監李隨一驚,急忙提高了分唄,尖細的聲音響起:「給……給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吉祥……」
夜傾城心裡不由地嗝登了一下,冷眸斜了李隨一眼。裡邊傳來了女人甜美膩人的聲音:「皇上……您還想聽什麼?」
「你願意為朕生孩子嗎?」東星遨幽眸瞟了門外一眼,真是稀奇,皇后娘娘居然擺駕到這裡了!上一回,她可是十天半個月,也不理他!抬起了樂女的下額,目光卻是冰冷冷的。心已在門外,他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他想讓她知道,有很多女人願意為他生孩子……
「奴婢……謝皇上恩典……」那樂工漲紅的臉,激動的難以為明狀,急忙跪地謝恩!她可不想一輩子在宮裡當個樂女,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皇上獨寵皇后,無論是女人們如何的打扮,還是如何的美貌,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他的這般癡情與專情,又讓女人更加的愛戀!他是這麼的英俊軒昂,又是那麼的威武尊貴,就像陽光一樣,光芒萬丈!
門外的人嘴角微微勾起了嘲譏的笑,若無其事地轉身離去!高傲地挺著脊樑,威儀端莊,雙手緊緊地握起,任由指甲掐進了肉裡。原來,他不回椒宮殿,是因為,有美人侍候,樂聲解憂……很好,她根本無需內疚,一點也不需要……在他的眼裡,女人只是他生孩子的機器!以自己與他有愛,原來也不過如此……生吧,慢慢生,生一百個,生一萬個……他的嗜好原來是生孩子,不,是讓女人懷上孩子的樂趣……為下半身活著的種男……
御書房內,聽得吱呀的聲音,他勾起了邪魅的笑,一把扶起了樂女,淡淡地道:「你為什麼願意生孩子?」「因為奴婢……喜歡皇上……奴婢不要名份,奴婢只願為皇上生孩子……」樂女抬起了嬌媚的小臉,看到了他絕美的臉,心口怦怦地亂跳,連開門聲都沒有聽到!像是走進了幻影裡,無聲無人,只有他們兩個……終於,皇帝對皇后厭倦了,她就說嘛,只要努力總會有機會的。皇后再美,也只是一個女人,誰會一輩子只吃一道菜,只穿一件衣服?
「皇……上……奴才該死……」李隨急忙回了頭,怯怯地道!東星遨一把甩開了眼前的女人,眸子微睜,冷厲地道:「皇后呢?」
「奴才……就是要告訴皇上,皇后……娘娘來了,又走了……」李隨只覺得可怕,他也知道皇后娘娘的厲害,是不許皇上納妃的!那個芳華就是這樣被趕出宮的!皇后娘娘獨自到這裡來,想必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是來抓奸的吧?
東星遨心口一緊,急步追出了門!房裡的樂女驚呼出聲:「皇上……」
「你叫什麼叫?快被你害死了,還不快走……」李隨冷哼了聲,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讓她來彈琴就彈琴,還搞出這麼多明堂。她以為,皇上兩次讓她來伺候,是因為她琴彈的好,是因為她美貌嗎?難怪給他銀子,說什麼皇上有賞賜分他一半……還問東問西的,是為了對症彈樂,讓皇上恢復心情……
原來是想勾引皇上,要是皇帝知道他收了好處,他非得被千刀萬剮了……李隨嚇得嘴瓣哆嗦,完了完了,全完了……
「李公公,我可是皇上指定給他生孩子的女人,給皇上生孩的女人,你應該知道不普通吧?你怕什麼,以後少不了李公公的好處……」
「你……呵,你要不想死,還是快回樂工局吧?皇上只是演戲給皇后娘娘看……」李隨一臉黑線,想男人想瘋了吧?難不成,她還想當妃子?就不怕皇后娘娘,一劍將她給剁了?皇后娘娘的武功可是比皇上還厲害,就連丞相大人也自歎不如!
「我在這裡等皇上回來,這是皇上的命令……」樂女拿起了筷子,繼續敲打著碗。果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樂星遨臉色陰沉,緊握著拳頭,怒氣衝天的回來的!她居然罵他是種豬,讓他接著生孩子去……可惡,夜傾城沒有他的同意,打掉了孩子,居然還這麼囂張。他就算不是皇帝,也是男人吧?她想將他踩在腳下,過日子嗎?他已經說了,這是誤會,她居然說,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李隨驚得趴在地上,一動不一敢動。隨即一點點往後移,不敢近前。樂女卻欣喜若狂,這不就是機會嗎?上前施禮道:「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奴婢斗膽,倘若只是為了生孩子,奴婢願意,替皇上與皇后娘娘分擔……」
「你又是誰?」東星遨咬牙切齒,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找死嗎?
「奴婢……是樂工局的樂女陳雲香……皇上不是說,讓奴婢為皇上生孩子嗎?奴婢不怕十月懷胎的艱辛,也不怕分娩時的痛苦,也不怕生孩子的危險……奴婢願為皇上分憂,死而無憾……」陳雲香福身施禮,低著頭,一副巾幗英雄的模樣!
東星遨一把攥起了她,冷然地道:「生孩子真有這麼危險嗎?這麼痛苦嗎?」
「是……老人們都說,生孩子實是一隻腳踏進了棺材裡。很多女子難產,一屍兩命的!皇上若為子嗣煩憂,奴婢願一輩子為皇上生孩子……」陳雲香信誓旦旦地道,眸子掠過了精光。想必是皇后不願意生孩子,所以兩人才不和!呵,等到這宮裡都是她陳雲香的孩子,她就可以母憑子貴,享不盡的榮華……再說,皇帝如此的美男,如果能成為他的女人,那怕一年只有一次,她就心滿意足……
「原來是這樣!」東星遨於其是找到了答案,不如說找到了給自己台階下的機會。她一定是生怕了?別人會一屍兩命,而她一胎雙生,他又不在她的身邊,聽說連產婆都沒有,在那草房裡生下孩子,一定是受盡了痛苦。她一定是懼怕,這才過去七八個月而已!他怎麼會沒想到這個呢?東星遨的臉色漸漸回溫,隨即追問道:「那怎麼樣,才能讓她忘了以前的痛苦,再生孩子?你可有辦法,說得好,朕重重有賞……」
陳雲香心裡嗝登一下,皇帝以為皇后娘娘不願生,是因為這個?那她不是幫了皇后的忙嗎?莞兒一笑道:「回皇上,這有什麼需要忘的嗎?只要這個女人很愛這個男人,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很多婦人,寧可死,也要為丈夫生孩子,因為這是他們相愛的見證,是生命的延續……除非……」
「除非什麼……」東星遨的臉陰沉了幾分!「除非,她根本不愛自己的丈夫,吃過一次苦就罷了,誰會願意為自己不愛的人,死二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