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頭痛,這件事你來處理吧!」東星遼揉了揉太陽穴,起身,佯裝著一個踉蹌。趙青急忙將他扶住,扶著他進房去了。
水仙暗自冷笑了聲,目光陰冷地盯著地面,從地上爬了起來。
立刻收斂起了陰毒的目光,掃了一眼房間。
滿桌的殘羹,羊肉骨頭扔了一地,房裡瀰漫著一股羊騷味兒還有酒味,還有男人的味道,渾濁的讓她想吐。
這些男人骯髒的要命,跟京城裡的這些公子哥相比,簡直是蠻荒之人!
她一定要回到京城,東星遨說過,只要她辦完了正事,一定納她為妾……
只要能進王府,只有夜傾城這個女人死了,或者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她一定會得到他,一定會成為三王府的主人,還有後宮的主宰。
她不就是落月閣出來的嗎?
她在妓院裡與東星遨相好,與她們有何不同嗎?
皇帝還不是封她為朱雀,成為太子的護衛,太子不一心想要娶她為妃嗎?呵,這是夜傾城替她鋪好的路,她應該感謝她……
翌日,夜傾城醒來時,打開了門,想去端熱水。
不想朱雲鶯端著熱水過來了,抿了抿唇道:「你醒了,快洗臉吧!以後,我會每天為你打水,為你收拾屋子的!」
「不需要!」夜傾城直截了當地回拒,由她來打掃,在被子放條毒蛇都不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妹妹,以前是我錯了,以後我會重新做人的。我已經相通了,害了我們的是舅舅,如果他們不造反,我們還是……我會做的很好的,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朱雲鶯將水端進了門,輕放在了凳上。眼眶一紅,側過身,拭著淚水。
夜傾城扯動了嘴角,一臉黑線,誰跟誰是親人啊?
擰了擰布巾,心想著,應該沒有什麼濃硫酸,這個女人恐怕還沒這個本事!
「妹妹,你知道嗎?水仙這個女人真可恨,她佯裝著自殺,還當著眾人的面說,自己懷孕了。說是皇家的骨血,太子爺將她安頓在隔壁的院裡了!三王爺怎麼會喜歡她呢?你且洗著,我去給你端吃的!」朱雲鶯說完,施了個禮,微笑著離去。
夜傾城不敢置信,不敢置信於這個女人的自以為事,也不敢置信東星遼的作法。皇家的骨血?真是可笑,骨家丫的在乎骨血嗎?
還不是父子相殘,兄弟相殘?
東星遼是什麼意思?
將布巾憤然地扔進了水桶裡,雙手插腰,怒氣在胸腔裡亂竄!
她沒必要跟水仙這個女人過不去,說來說去,是東星遨這個臭男人,不是個東西,花心蘿蔔……可是水仙這個賤女人,分明是在氣她……
如果她跟東星遨真的分手了,她肯定無所謂。
可是,她又被他的苦肉計給感動了,依然深愛著他……
可一想,她有什麼立場處置這個小三?
該死的,她沒名沒份,人家正牌的王妃都沒有說什麼?
「咚咚……」門輕輕地扣響,夜傾城深提了口氣,淡淡地道:「誰?」
「朱雀,你醒了……今日天好,本王想要狩獵訓練他們,一起去吧!」東星遼推開了門,沉穩又溫和的語氣,加上他太子的尊貴氣息,讓人難以拒絕!
「見過太子爺,這麼冷的天,這麼深厚的雪,怎麼打獵?」夜傾城在他的眸中捕捉到了探究的目光,如果她沒的猜錯,想必是因為水仙的事。
同樣不動聲色,抿著唇,微微含首。
她要鎮定,這也許是離間之計,也許水仙這個女人,被他收買了……不是她邪惡,也不是她自命清高,這年頭奴性入骨的女人,真的很賤……
她只要做好自己,本色的活著就行,她不為任何人活,就算有一天與東星遨真的分道揚鑣,也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東星遨瞟了一眼,她的炕,那裡一定很溫暖。
被子只是豎地折了兩折,十分的隨性,有她的地方,看著賞目!
他越來越難以控制對她的感情,又不敢直截了當的再次告白。
不是他的自尊受損,而是她實是一個難以控制的女人。
如果他強行奪愛,也許最後雞飛蛋打……
「你無需進林子裡去,已經派人去林子裡將羊血撒過去,將今兒殺的羊,都扔在雪地裡,一會兒肯定有野獸,覓食而來!」
東星遼負手立在她的面前,凝視著她嬌美沌潔的容顏!
日久生情,他要日久生情……
「對了,這是我路上來時,讓人做的棉手套,太子爺請笑納!」夜傾城從包袱裡取出了一雙藍色的粗棉布制的手套,遞了上去!
便是這樣的棉制手套,這年頭也不少銀子,因為棉花貴!
東星遨接過了手套,雖只是粗布製品,可是他還沒有戴過這樣的手套。大冬天,也只是在手上纏些布罷了。
這厚實的小玩意兒,套在手裡,暖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