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末將敬你與左護衛一杯!」副帥陳德雲上前,笑眸瞟了夜傾城一眼,猛嚥口水。果然是極品,難怪太子爺對這些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東星遼舉起了酒杯,笑道:「朱雀,陳將軍可是一員猛將,也算是少年英雄……」
「太子爺誇讚,末將哪能跟太子爺比,太子爺的豐功偉績,才算得上少年英雄,英雄蓋世!如今又出了左護衛,立下如此戰功,讓我等男兒汗顏!聽說,左護衛是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末將斗膽,能不能請左護衛,為大家祝個興呢?」
夜傾城端著酒杯,把玩著,似笑非笑地瞟了這個男人一眼。
她從沒想瞭解這些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她看著很不爽。
他眼中那邪佞,彷彿將人的衣衫都剝去的眼光,很是欠揍……
「是啊,還請左護衛讓大家開開眼界!」眾人皆起身作揖,請求道。
笑意在東星遼的嘴角漾開,眸子裡多了幾分癡迷,探向了她。心底卻又有一份思慮,想起了她的身份。夜傾城目光瞄過了一旁,暗自迅速抹著眼淚的少女。
淡淡一笑道:「給大家唱一曲,接著剛剛這位姑娘的表演,我的曲就叫《舞女》……」
「多少人為了生活,歷盡了悲歡離合,多少人為了生活,流盡血淚辛酸向誰訴,啊……有誰能夠瞭解,做舞女的悲哀,暗暗流著眼淚,也要對人笑嘻嘻,啊……來來來來跳舞,腳步開始搖動,就不管他人是誰,人生是一場夢……」
夜傾城負手而立,努力想著歌詞,她還真沒有學過這老掉牙的歌。不過去殺一個老闆時,他正在聽這首歌。
那滄桑的聲音有著極度的穿透力與殺傷力,透過雙耳直達心靈的深處,勾起她心底的傷感與酸楚。她雖沒有這樣的殺傷力,但歌中帶著她的不屈與剛毅,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同樣如同天籟。
還讓她想起了幕幕的往事,那一段她不想記起的往事,殘酷的現實逼得她如舞女都不如!東星遼怔怔地望著她,眸子裡是那般的驚訝。
雖然明知她是與眾不同,可沒想到,她連曲都唱得如此動聽,她的目光閃動,卻不知聚在何處。她在落月閣並沒有跳過舞啊?
難道她曾經流落街頭,以賣唱為生嗎?
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他怎麼也想不通,朱少敷從哪裡將她找出來的?
女人們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心裡除了羨慕還有妒嫉,這個女人擁有了一張傾國之貌,又有不輸於男人的武功,竟然連這些,她們自以為傲的東西都被她比下去。
這些男人的目光全都為她傾倒,她佔盡風頭,那股神彩連皇后也自歎不如吧!
倘若她是個男的,一定也是魅盡天下,無人可比!
夜傾城唱完,抬了抬手,勾了勾嘴角,坐回了座。
「真是……天籟之音啊,人間能有幾回聞啊!左護衛莫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末將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曲子,如此震撼人心的曲子……」陳德雲回不過神似的,猛嚥了口水,這才結巴地讚歎……
「過獎,臨時起興,胡編而已!」夜傾城端起了酒杯,微抿了一口,低著頭吃自己的,沒有理會。但願這些人聽出她這首歌的目的,不由地抬眸瞟了那個少女一眼。只見那少女背過了身,似在哽咽。
目光瞟過水仙的身影時,夜傾城駐目探去。
她面色清冷地坐在那裡,低著頭,有些走神……
「來,我敬你一杯……」東星遼舉過了杯子,漆眸中盛滿了柔情。目光鎖在她的臉上,愛意濃得化不開。
夜傾城卻裝作不見,若無其事地舉起了杯子,跟他輕輕一碰,喝了一口。
她才不會因為他的這些愛意,就慌亂不已,只是有些煩。她留在他的身邊,一是為了穩住他,為東星遨贏得時間。二也是為了自己,希望有一天,東星遨真的打下江山時,她有這個資格與他一起笑遨天下!
夜傾城吃了點東西,喝了點酒,起身告辭提開。
她看著這些人左摟右抱的,女人賣弄風騷,還有東星遼,端坐在那裡,不時給他挾菜,這曖昧的氣氛十分的不適。
佯裝著遠途勞累,告辭出門。
東星遼沒有挽留,目光卻隨著她的背影,心也隨她走了。
眾人都將目光奪向了他,他若無其事地揮了揮手,讓大家盡興。
夜傾城正要躺下,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夜傾城心裡一梗,不會是東星遼借喝醉了酒,找上門來了吧!
輕問了聲,傳來了一聲女人吵啞的聲音:「左護衛,我是水仙……」
夜傾城挑了挑眉,打開了門,迅速地後退,離開了一劍的距離,本能地自衛。房裡的燈被一股風瞬間熄滅了,水仙福了福身,然後進門。
暫滅的燈火似掙扎了過來,再一次地亮起。夜傾城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