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城默然無語,柳眉卻恰時地蹙了起來。她根本不想聽這些,她也不想成為青龍幫的一員。
她夜傾城向來喜歡獨來獨往,一人活者全家活,無牽無掛。想要報仇,也報得淋漓盡致!
這世上竟然有用琴聲為武器的武功,彈琴的那個人,就是她見過的那個男人嗎?跟朱雲鶯一起的那個男人嗎?
好亂啊,這個詭異的世界,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莫非她穿進了一部神話武俠中?
「起來,我累了,三王爺請回吧!」夜傾城清冷冷的聲音,依然沒有溫度!他的手越來越用力,將連被子一起摟進了被子裡。
讓她很不舒服,有種被挾持的感覺!既便他的話天衣無縫,可是她的心卻依然拉起了隔簾!
東星遨抬起了頭,嘴角勾著邪魅的笑,輕啄她的櫻桃小嘴!雖是燈影朦朧,看不清她臉上的紅潤,可是這雙熠熠生輝的眸子,不經意間暴露了她的健康。
這個女人真是奇怪了,受了這樣的罪,居然短時間內就恢復了生氣,似乎更加的國色天香,令他頓時忘了眼前的危機,春心蕩漾起來……
夜傾城眸光一凜,不悅之色躍然臉上:「放開我,我跟你已經分手了,請你自重!」
東星遨的眉宇間倏地攏上了陰雲,只是瞬間又收斂了起來,無賴般的神色,嬉笑道:「我不懂什麼叫分手?好了,你在我心中可是女俠,可是英雄,別鬧小孩子的脾氣了。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你可知道,我差點也去做乞丐了……」
夜傾城一臉黑線,簡直是一個痞子,一個會變臉的超極腹黑無賴!冷酷起來,一個目光便能將人打入地獄。
現在,又低三下四的,肉麻的話脫口而出。不能相信,他一定是為了東西而來?也許也是為了東西,討個人情,才救她的吧?
可是現在,魚鎖在蕭子歌的手裡,她還沒有看到實物,也沒法現在就告訴他。見她不理,依然淡漠,東星遨苦咧著嘴,皺眉道:「你的心是鐵打的,也該熱了吧!難道我還不如一個乞丐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見到你跟東星遼在一起,一想到,你曾經跟他拜過天地,我就無法控制……你不也一樣嗎?你也不想想,我與你這激烈的交戰後,哪有力氣,去招呼別的女人。我就是再好色,也要命啊!」
夜傾城惡寒地翻著眼白,真是說的出口,哪裡像一個王爺,不愧是青樓裡混大的!這種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抵擋得了,他的荼毒吧?
思忖間,他已經蹬掉了鞋子,怎個人趴在她的身上,雖然隔著被子,他那魅惑的眸子,與刻意地姿勢,依然曖昧至極!
眸底掠過了精光,他就不信征服不了這個女人!
「下去,我不吃這一套!」夜傾城冷哼了聲,又想使用美男計。是,他這桃眉挑起,妖孽般地神色,夠誘人,可是她現在沒心情,也沒興趣!
「臭丫頭,非得將我貶低,你才舒服嗎?你能不能給點面子,再落魄,我也是王爺,雲兒乖乖,聽話……」
「我累了……」夜傾城臉兒抽搐,真是要吐了,超級可惡的話也說的出口。他就是這樣哄誘女人,讓那些女人為他所用的吧!
她是夜傾城,修羅場裡出來的人,是靠冷靜與冷酷活命的人,才不會受這樣的盅惑!
「我又沒想幹什麼?累了就睡吧!我陪著你……」東星遨側身睡在了她的身側,硬是揭開了被角,擠了進去。
夜傾城憤然,端坐而起,冷然地道:「東星遨,你用不著在我面前作秀,這根本不是你的本性!你再這樣,我只會覺得無聊,覺得可笑……」
「可笑?你以為,我是在裝蒜?這麼說,你現在才是本性,對誰都是冷冰冰的,這麼說,你曾經在我的懷中的溫柔,也是在裝?」夜傾城的話刺得他,像一隻刺猥一樣豎起了鋼刺。
幽深的眸中閃動著令人窒息的光芒,魅惑人心,卻冷徹冰骨!
他東星遨何時如此低三下四,何時如此小心翼翼?
何時如此擔心受驚,何時如此對一個女人費盡心力,甚至連仇與天下都在剎那拋在了腦後。說盡好話,她卻無動於衷,她真當要棄他而投入東星遼的懷抱了嗎?她真當要背叛他了?
冷眸相對,他眼中的火焰不多時還是壓過了她,夜傾城緊蹙著眉,被嗆得無話可說。
可是依然倔強地對視著他,不甘示弱。
心亂了,氣息也隨之凌亂,深提了口氣,淡淡地道:「我累了,也困了,從地獄裡死裡逃生,現在沒力氣跟你爭論?」
東星遨暗自吁了口氣,一把摟過了她,被子一掀,將她摟在了懷裡,冷哼道:「難侍候的丫頭,爺何時對別的女人上過心,小醋罈子……」
夜傾城真想將他一腳踢出床去,他說跟水仙沒關係就沒關係了嗎?他說是救她就救她了嗎?
可惡,為何現在,她卻無話反駁,倒成了無理取鬧的女人?這還是愛嗎?相愛的人會如此猜忌,會如此爭吵?
她的智商也成了零了嗎?怎麼就被他三言兩語地消除了心中的恨意?
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裡,熟悉的男性的氣息再一次塞滿了她的五臟。
為什麼,她現在卻恨不起來了?
她何時成了這樣一個反覆無常的,拖泥帶水的人了?
夜傾城咬著唇瓣,暗自責問!
突得想到了翠玉,推開了他,撅嘴道:「你在這裡,讓翠玉去哪兒?」
「她不會自己找地方睡嗎?有其主必有其僕,你這手下還會是個弱者?」
「謝你救了我,可是碧玉為何什麼要自殺,還死於五毒散,你的解藥哪來的?」夜傾城禁不住問道!
「我殺的,她本就是在你身邊的細作,照顧不周,死有餘辜!若非你活著,也會讓水仙跟朱雲鶯為你陪葬的。」東星遨懶懶的聲音卻是冷血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