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河邊的槐樹下,傳來了擊打沉悶的聲音。
一雙嬌嫩的小手,竟震得樹桿搖動,落葉紛紛!
一會兒,樹下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黃葉。
她那奇怪的拳擊術,引得落月閣的下人驚愕不已!
可是誰也不敢上前,她那身上的冷戾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只當她是氣瘋了,每天清早沿著河道來回的跑,跑完了,又跟樹還有自己的手過不去,也不怕打折了。
眾人竊竊私語,有人戲笑,有人譏諷。
直到她拿出了劍,飛躍而起,如鳳展翅,劍聲啾啾。
蹬著樹桿,那樹枝在她劍下,七零八落時,連連後退,瞪大了眼睛。
夜傾城視而不見,她需要體魄,需要力量,需要諧調身體……
汗水如雨,卻覺得暢快。
拭著汗水,回到了房裡,解下手上的布。
手上的水泡已經掉了皮,原本白嫩的手,被她摧殘的起了老繭。
碧玉如往常一樣,早已為她準備好了香湯!
香氣四溢,浸泡在水中,被水托浮的感覺,緩解了疲憊,也緩解了心口的抑鬱……
闔上了眼瞼,柳眉又禁不住地微蹙起來。
她以為,就此了斷,就可以重新再來。
沒想到,一連數日,卻依然如此的抑鬱。
更不知向誰訴說?
便是這青樓裡的人,都讓她難以相信!
碧玉對她雖是恭敬,她打賞了她不少銀子,可終究不敢交心。
其她們,將她當成異類,唯恐避之不及!
就連老鴇,也是一副牙癢癢,卻又不敢招惹她的可笑表情。好似她是殺人狂魔,母子夜叉似的!
自嘲地苦笑,再熬幾天吧!
等蕭子歌回來再說,也許他真的能找到解藥。
輕輕地擦拭著身體,水珠順著玉臂滴落。
要說,這幾天沒有白練,已熬過了酸痛期了,接下去,她的臂力會增速的更快!
突然,覺得不對勁,夜傾城倏得回頭,對上了東星遨狂野邪魅的臉,幽眸閃閃發亮,直勾勾地盯著她。
夜傾城摀住了胸口,冷然地道:「出去……」
東星遨嘴角微微抽搐,幽眸中暗濤湧動。
承歡在他身下的女人,現在居然連沐浴都不讓他看了,還急忙摀住了胸口,如此地緊張。
過了這麼多天,瘋也瘋過了,也該消停了吧!
沒想到,竟是依然的冷漠。
她是他第一次如此寵愛的女人,向來都是女人對他百般奉承,她竟然不知好歹了!
東星遨提步上前,不想她從水中一躍而起,提過了棉袍,裹住了濕漉漉的身子。只留給他一抹曲線柔美的背影,還有美麗的玉足與光滑潤澤的小腿!
髮絲凌亂,熱水泡後,紅撲撲的小臉,還有衣角傾斜的樣子,有著別樣的韻味與風情,一下子勾起了他身體**!
棉袍裡不著寸縷,這不是勾引人,是什麼?
東星遨猛嚥了口水,嘴角咧著邪魅的笑意,眸光流轉,上下打量著,彷彿順著光裸的小腿,一直探到了私密之處……
夜傾城憤然地瞪著他,本能地併攏了雙腿,該死的!
他這是什麼眼光,色相畢露,他們已經分手了,還敢這樣放肆,這是騷擾。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給我滾!」夜傾城本想冷漠對之,不知為何,卻變得氣急敗壞,胸口起伏的厲害。
是不是沒拿到東西,他賊心不死啊?
又想用美色誘.惑她?
哼,他願意,她還不願意呢?
「臭丫頭,你凶什麼啊?又不是沒見過?聽說你天天在練武,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武功到底多少厲害?不想當寡婦,就手下留情!」琉璃般的眸子戲謔的光芒,如鑽石一般閃閃發亮。
看她怎麼辦?
也正好試試,她這奇怪的練功法,練出來的是什麼好功夫!
東星遨抬起了腿,直探她的幽處!臉上依然掩不住的笑意,無視她憤怒的表情!
「去死吧!」夜傾城縱身一躍,**分叉,躲開了他來勢洶洶的腳。
聽得他詭計得逞的笑聲,憤然地舉起了拳頭,直探他的太陽穴。
東星遨微驚,急忙閃躲。
閃到了一旁,戲謔道:「你這腿一開,水就掉下來了……小心打滑!真夠狠呀的,真想殺了我?我可是日夜想你,總是想起,咱們歡愛時的珠聯璧合……」
「閉上你的臭嘴,我跟你沒有關係了,你再不知羞恥,我真的不客氣了!」夜傾城氣結,他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嗎?
痞子,流氓,虧他說的出口……
狹窄的地方兩人終於交上了手,夜傾城連揮了兩拳,卻被他擋過了。迅速揪住了他的衣襟,他翻身而起,一個飛旋,將她逼到了浴桶邊!
雙腿相擊,雙手相抵,打得不可開交。
他突得收手,夜傾城在他的臉頰連擊兩拳。
一聲悶吭,緊緊地攥住了她的雙手。
無視嘴角的淌下的血水,依然勾著邪邪的笑,只是幽眸的光芒倏得冷了幾分。
「放手,東星遨,你找死嗎?」夜傾城看著他嘴角的血水,微微一愣,被他迅速地撂倒在了地上。雙手被緊緊地攥住,雙腿也被他用力壓住,無法動彈!
眨動著妖嬈的桃眸,痞痞地笑著,舔著嘴角的血水,卻不說話。夜傾城掙扎不開,又不想跟這吸血鬼一樣的男人,再纏糾下去。
他的神情多了一份自負與高貴,再也沒有以前那花癡般的神色。
他自然不用再裝了,夜傾城明白,這才是真正的他。
狂野中帶著冷戾,痞笑中帶著刀鋒,這樣的人如果狠起來,肯定比狼還凶殘!
「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東星遨,我要麼殺了我,要麼不要來招惹我,否則你會後悔的!」他色瞇瞇的光芒,像是能鑽縫的風一樣,賊賊地盯著她的胸口。只是疊在一起的棉袍,雖是腰間繫著帶子,但領口早已闊開。
玉球半露,迷了他的雙眸。夜傾城只覺胸口已經空蕩蕩的了,她的臉上染上了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