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天一開始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讓亞師道幫忙把景然和柯幻葉救出來,若是他不願意,就休怪他把整個y省攪得底朝天了,撂下了話也沒有多聊就離開了,左朗卻留了下來,亞師道雖然對景正天態度極差,對左朗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
暴雨傾盆,天地間一片晦暗,陰沉沉的像是籠罩在了灰濛濛的雨幕裡。
泗水幫總部本來就位於山腳位置,此刻整個被湮沒在了瓢潑的大雨中。
正中心位置的議事堂,是泗水幫的權利中心,一樓是議事廳,二樓是幫主郭藝林的住處,兩者合一,一來為了方便,二來也是為了更好的掌控權利,這裡也是整個泗水幫防守最嚴密的地方。
郭藝林並沒有多大的年紀,看起來也就五十多歲的樣子,兒子因為早年他做事太絕被人報復殺死,就給他留下一個寶貝孫子,他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向來看得緊,生怕他出一點兒意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千小心萬小心最後還是出了事,現在還在醫院裡生死未卜。
他有些坐立不安,一雙明顯桀利的雙眸此刻佈滿了血絲,剛剛得到消息,說景正天已經到了a市,去了軍區大院,他本來跟亞家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亞師道怎麼也給他幾分薄面,就是前段時間他抓住了那個姓景的臭小子他也沒有任何的表示,他也讓人私下裡問了亞明遠的意思,父子倆都表示不會管閒事。
郭藝林抬眼看著外面的雨幕,突然站起身來,握緊的雙拳青筋暴起,怒聲吩咐道:「把那姓景的臭小子給我帶過來。」
他一定要趕在亞師道插手這件事情之前解決了那姓景的臭小子,替颯兒報仇,這口惡氣,他怎麼能輕易的嚥下去。
北冥玨卻在這時突然走了進來,全身都已經濕透了,衣服頭髮上還不斷的滴著水珠,他抬眼看著郭藝林,疾步走了過去:「舅舅,幫裡出了叛徒,袁侯和陳挺那兩個叛徒,是太子幫的人,現在太子幫那邊帶來了消息,說是他們太子要見你,跟你談談,我覺得幫裡不止有袁侯和陳挺他們兩個。」
郭藝林本就鐵青的臉色此刻更像是漲到極致的河豚一般,只要輕輕一戳就會炸掉,身子都跟著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咬牙切齒的重複:「袁侯,陳挺!」
好個太子幫!敢明目張膽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還把他矇混過去了。
袁侯和陳挺兩個人可都是他的親信,也是他親自提撥上來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別人派來的臥底,他是老糊塗了,識人不清!!
郭藝林要被氣炸了,差點兒害的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臭小子還沒有解決,現在又出現了叛徒的事,這麼多的事都趕在一起了,怎麼可能會那麼湊巧。
「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還敢自稱是太子,酸掉人大牙,告訴他不見。」郭藝林一口回絕,幫裡出現了一個叛徒就會有兩個,太子幫,什麼太子幫,一群毛孩子能做出什麼事來,敢挑釁他,他就讓他們知道挑釁他的代價。
「舅舅……」北冥玨還想說什麼,郭藝林一眼瞪過來,他立刻噤了聲。
郭藝林本來就是y省黑道老大,y省又是全國黑道勢力最為猖獗的地方,天皇老子也不敢管他們頭上,這些年來泗水幫更是發展到了頂峰,正準備一舉統一整個y省的黑道勢力呢,什麼水蘭市,什麼太子幫,公子幫的,在他眼裡都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就算在泗水幫安插了幾個臥底,也奈何不了他什麼。
但是郭藝林沒有想到過他瞧不上眼的人膽子竟然這麼大,敢在老虎臉上拔虎鬚,他拒絕了見他,他就送給他這麼大的一份見面禮。
手下人慌慌張張的過來報告消息的時候,郭藝林和各位分堂主說完叛徒的事情,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對於叛徒絕對不會姑息,各分堂堂主走後他留下了跟著自己打天下的幾個心腹外帶著北冥玨,準備一舉揪出泗水幫的叛徒,徹底的對幫裡進行一次大清洗,包括那些有二心的堂主們,一併給除掉。
「幫主,幫主,不好了,刑堂被人……被人炸了,死了好多弟兄……」門口的人喘著粗氣站在門口,一副驚魂甫定的樣子。
剛剛他接到消息,說是刑堂被人炸了,死了好多弟兄,這種事情從他來到泗水幫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發生,刑堂是泗水幫最重要的地方,一向防守嚴密,怎麼會被人鑽了空子發生這種事情。
郭藝林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兒背過氣去,手裡夾著的雪茄被他深深的攥進手心,還在燃燒著的雪茄碰到手心裡的肉,發出呲呲的聲響,他拍案而起,臉色鐵青:「玨兒,答應溫天沐,我現在就去見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炸了他的刑堂!
好個太子幫!好個溫天沐!好算計,他倒是好算計!
只是他不知道那人到底想要什麼,先是要見他,被他拒絕之後就炸了刑堂,逼著他答應見他。
郭藝林再也不敢輕看那個被他認作是毛頭小子的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線,還能炸了他防守最嚴密的刑堂,要是還認為那人只是一個毛頭小子,那他這些年也白活了。
北冥玨也是一驚,他們平日裡也沒出y省,對省外的一些小勢力也不熟,水蘭市只是一個小小的地級市,更是引不起他們任何的注意,可是誰能想到,就是一個他們都認為掀不起什麼大浪的小幫派,卻在半天之內逼的整個泗水幫如臨大敵,一下子亂了陣腳。
「舅舅,溫天沐犧牲了他在我們泗水幫安插了這麼多年的眼線,又讓人炸了刑堂引起我們的注意,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們不知道,現在敵在暗我在明,您一定要冷靜,刑堂的那些人,該清理的我會看著辦的。」北冥玨從來沒有見到郭藝林發這麼大火過,一向對什麼事情都成竹在胸的男人第一次被人逼到了這個份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