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池,景然要走了,我再不過去就見不到他了,阿池,我現在就要走,還有二十分鐘他就要走了。」
柯幻葉急了,一下掙脫了亞秋池的手,朝著禮堂外狂奔了出去。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那身影的急切,只一會就穿過了人群,跑出了會場。
鋼琴的聲音開始變幻莫測,優雅的鋼琴聲已經不復存在,溫天沐漆黑的眸子緊緊鎖住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彭!」的一聲巨響,鋼琴從中碎裂開來。
黑白琴鍵飛向四周,和飄飛的花瓣一起,重重地落在地上。
緊握的拳頭,骨節一節節泛起,鮮血順著泛白的骨節,很快流滿了一整個拳頭,慢慢滴落到潔白的地面上,綻開一朵朵艷麗的血花。
台下的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突發的一幕,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怎麼回事?剛剛還優雅如玉的一個人,現在竟像是來自地獄的死神般,那身上的絕望和怒氣,把整個會場都給淹沒。
又是景然,到底是有多緊急,讓她連一曲都聽不完就要離去?
無力感把整個人吞噬,心一點點開始抽搐……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對他的關注多一些……
柯幻葉,那個女人……
到底要讓他怎麼做?
亞秋池和謝緣已經跑了過去,完了完了,太子發怒了,就知道葉子一跑肯定會出事,果不其然。
喬心竹和冉毅已經跑了上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竟不敢說話。
眼前的人,好像全身都被冰霜覆蓋,冷地讓人害怕。
手上的血,還在不停地滴落,漆黑的眸子,冷徹入骨。
「太子,你先下去吧!處理一下傷口,這裡我們來處理就好。」
喬心竹定了定心,再深深呼吸一口氣,慢慢走上前來,小聲說道。
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生氣起來竟會那麼可怕,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那個傳說中冷酷嗜血的太子,原來真的有那麼可怕,即使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她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懾人的寒冷,看著眼前的人,不敢大聲說話。
場下已經瘋了,都在小聲地說著什麼,卻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地說出來,太子生氣了,鋼琴都壞了,這得生多大的氣啊!
溫天沐沒有說話,漆黑的眸子看向出口的位置,自嘲一笑。
柯幻葉,你好!
你真好!!
漆黑的眸子一片清冷,轉身朝著幕後走了過去。
休息室裡。
溫天沐獨自坐在沙發上,沾滿鮮血的手,輕輕撫摸著脖子上的那條銀質的精緻鏈子,銀鏈閃爍,中間是一個漂亮的白色卡通娃娃吊墜,拇指般大小,娃娃帶著一頂三角精緻帽子,眼神懾人,漂亮異常。
出神地看向窗外,漆黑的眸子深邃寒徹,握緊手裡的吊墜,諷刺地勾起唇角。
她說會保護他,她說這條鏈子是媽媽留給她的,她說這條鏈子也會保護他的。
可是現在,她人呢?
景然的一個電話,她就可以罔顧他的心思,在他演奏時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