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含煙的戾吼,那本就怕死的小侍衛哪裡敢撒謊?跪在地上,當下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周含煙。
對方有問必答,毫無隱瞞。
周含煙問完了,小侍衛也回答完了。
「呵呵!周小柔,你厲害,你贏了!」那小侍衛只聽到周含煙木然的笑了幾聲,然後眼角有淚水淒然落下。
揚手,周含煙拭去腮邊淚痕,抿著唇站起身。
她將信紙塞到懷中,沖那小侍衛說:「走吧,帶本宮前往西宮!」
那小侍衛木訥的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在前面帶路。
一主一僕,大步朝西宮款款走去。
與此同時,西宮內殿,周小柔已經握住了司馬逸昂然的物件兒,準備將其深深的沒入到自己的身體內。卻在這關鍵時刻,整個人被司馬逸突兀推開,重重撞在床壁上。
「砰」的一聲,周小柔只覺得後腦和後背重重的撞在床壁上,痛的她快要無法呼吸了。她錯愕的看著嘴角流血,一點點坐起身來的司馬逸,整個人都驚呆了。
「你……你……」支支吾吾的重複著同一個字,周小柔只覺得嗓子眼兒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司馬逸可以動?
司馬逸眼看周小柔錯愕迷惑,冷聲道:「怎麼?很驚訝朕為何能動了?」
周小柔摀住唇,對方還能開口說話,並且意識很清楚,這是什麼狀況?難道是……
「你瘋了嗎?你竟然用內力衝開xue道?你就這麼厭惡我,不願碰我,寧願毀掉自己的身子,做勞什子衝開xue道這樣危險的行為嗎?」意識到對方應該是用十幾年積攢的內力硬生生衝開xue道的,周小柔痛哭起來。
她到底是有多令司馬逸厭惡啊?餵下了大量的春藥和幻藥,還能保持者自制力,甚至衝開xue道?他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傷內力,會折壽的啊!
司馬逸目光沉痛的凝望著周小柔,「小柔,朕的確厭惡你了,很厭惡。這樣心機歹毒的你,這樣費盡心思設計朕的你,就算朕自斷筋脈而死,也絕不會任由你想玩弄就玩弄。朕是一國之君,是九五至尊,豈是你能左右的?」
周小柔搖頭,哭的絕望。她到底是有多失敗啊?司馬逸竟然說寧願自斷筋脈而死,也不願意與她歡好!前提還是,他中了chun嘟和幻藥之毒。老天爺對她,會否太過殘忍?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這麼絕情?當初周含煙不也是主動勾引你嗎?她不也給你下了春藥爬上你的床嗎?」周小柔知道當初周含煙設計司馬逸,爬上他床的事情。
她很糾結,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同樣的事情,周含煙做的,成功極了。而她做的,就要多失敗有多失敗,呵呵……
司馬逸搖頭,「你錯了!那個時候的周含煙,只是司馬楓的細作。朕會中計只是權宜行事,是將計就計與之發生關係。只不過,對方身子太弱,當場暴斃。而現在的煙兒,就是那個時候來到這個世界,來到朕的身邊的!」
周小柔還是哭,哭的痛不欲生,「是嗎?所以不是周含煙設計你,你也中計了?呵呵,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別人設計你,你能將計就計,最後還假戲真zuo愛上了周含煙,愛的那麼深那麼真。而我同樣這麼對你,卻得到這樣的結果?我愛你,我是多麼的愛你,難道你就這麼忍心傷害我嗎?我為你做過的一切都被你視為糞土嗎?」
司馬逸還是搖頭,風輕雲淡的樣子。不,是很疏離,很森冷的態度!
他目光蕭瑟的看著哭泣的周小柔,有那麼幾次被她哭的心中微顫,險些伸手去安撫對方。可是當手抬起來後,司馬逸卻又緩緩的放了下去。周小柔落此下場,是咎由自取!
他若是連周小柔這樣惡毒的女人的眼淚都騰起憐憫之心,那麼他的煙兒呢?他,不能同情周小柔,這個女人不值得他同情,真的不值得!
深呼一口氣,司馬逸目光扭向別處,不去看周小柔那張與周含煙輪廓相像的臉龐,不去看對方那絕望的淚水。
他輕啟唇,聲音冷漠的回答道:「你,為朕做的,朕有放在心上!朕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活著,活的很幸福。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朕,一次又一次的陷害煙兒,這裡……已經冷掉,不再因為你而心疼了!」
手,抬起來,重重的指著自己的胸口。那是司馬逸的心臟位置!他在告訴周小柔,他的心裡再也不會有對方的位置,半點都沒有了。不管是愛,恨,亦或是愧疚,憐憫,都不會再有了!
周小柔點頭,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停滑落下來。
「好,很好!這樣真的很好。」周小柔這種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司馬逸目光淒然的看著周小柔,聲音冷冷的說:「你,穿上衣服,好好的裝扮一下,自己了斷自己吧!不然,朕不介意親自送你上路。」
這話,很冷,很冰,是周小柔從司馬逸口中聽到最絕情的話語。
他……他竟然在催促她自己了斷自己的生命?這一次,他終於怒了,終於絕望了,終於起了殺念了嗎?
「呵呵,皇上,這個遊戲才開始,我不能死啊!我已經派人去找周含煙前來了,現在我們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我依舊賭周含煙會誤解你,會嫌棄你,不會原諒你,你··可敢跟我賭?」周小柔目光透著得意的詭異,很是晶亮靈動。
可是司馬逸卻清楚,那份靈動下暗含的是邪惡,是魔性,是可怕的醜陋的東西!
目光微瞇,司馬逸不理會周小柔的問題。聽到周含煙會前來,司馬逸當下心頭閃過的第一想法就是穿上衣物,免得周含煙看到現在的畫面傷心。他知道只要解釋一番,周含煙就不會誤會了。但是還是擔心對方看到這種畫面,心中不舒服。
周含煙是孕婦,他不希望對方不高興。他永遠都時刻為周含煙著想,因為那是他的愛,執著不悔的、唯一不變的愛!
翻身下床,拿起衣服披在身上。與此同時,周含煙大步走了進來。
「啊!」周含煙一進入西宮內殿,就尖叫出聲。
司馬逸心下一緊,看到對方錯愕的表情,慘白的臉色,忙草草的繫上衣帶衝上前解釋:「煙兒,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我跟她什麼都沒有發生,你相信我!」
「不要碰我,你不要靠近我!」周含煙冷冽的尖叫出聲,似乎很惶恐,好像司馬逸是魔鬼,是毒藥。
司馬逸看到周含煙眼中的冷意和疏離,那避他如蛇蠍的樣子,一瞬間如同一記大錘,狠狠的砸在他心頭。
司馬逸抿著唇,不敢再上前,原地站著看向周含煙。
他呼吸著,劇烈的呼吸著,然後緩緩的詢問道:「煙兒,你……你不信我?你這樣子,難道是在嫌棄我?」
周含煙咬唇,眼中不爭氣的落下淚來。不信他嗎?嫌棄他嗎?
別開視線,她肯定清冷的答道:「沒錯!司馬逸,我不信你。你看看她的身上,那些東西難道不是你留下的嗎?」
揚手指向床榻上坐著的周小柔,只見對方渾身赤果,不遮亦不掩,大大方方厚顏無恥的任由周含煙觀看身上不堪入目的痕跡。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她身上不是恥辱的印記,而是可以打敗周含煙的利箭!
周小柔從周含煙進來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給對方的那封信對方看了,並且看在了心上。她就知道對付深愛著司馬逸的周含煙,這一招兒釜底抽薪最好使,呵呵!
從現在開始,她就做一個旁觀者,美滋滋的觀看面前那兩個相愛的人。不,確切的說是看著周含煙如何殘忍絕情的折磨傷害司馬逸,哈哈哈!
司馬逸看了一眼周小柔,搖頭解釋道:「煙兒,你相信我,她身上那些東西不是我弄的。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過,她讓金鐵點了我的xue道,給我灌了幻藥和春藥,可是我用內力衝開xue道,推開了她。我沒碰過她,真的沒有碰過!」
他說這話,試圖上前抱住周含煙。
可是周含煙意識到他的意圖後,立刻後退幾步,「別靠近我,我嫌你髒!」
「轟!」司馬逸只覺得腦子炸了開來,心底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了。痛的不能呼吸了,痛的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心口碎掉的聲音。
目光不敢置信地看著周含煙,司馬逸搖頭,「煙兒,你在跟我開玩笑是嗎?你不要這樣逗我,我……我聽著心裡不舒服,我會當真的。」
周含煙也搖頭,「開玩笑嗎?呵呵,司馬逸,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這只噁心人的種馬開玩笑,因為我看到你這個樣子就覺得很噁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看到你這男人了!」
末了,冷絕的丟下那樣的話,周含煙轉身大步朝西宮外面衝去。
這裡,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不然她看著司馬逸會心軟的。她是那麼深愛著司馬逸,司馬逸也是那麼深愛著她,所以只有老天才知道,她說出剛剛那番話多麼心痛,一點也不比司馬逸少!
一路跑出西宮,周含煙一路哭泣著,心中不停地默念著:『司馬逸,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可以,這句話她願意說一千一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