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看到,但是牛娃子看見了,他看見了那兩個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花兒的眼瞼悄悄流了下來。
剛才他們的說話,都是牛娃子在外面聽見的,也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麼想的,也許他也是真的流眼淚了,畢竟,這都是因為他。
牛娃子就這樣又被送到了別的學校,直到後來,學校按照規定,全部退回了牛娃子的學雜費,因為,他的各門功課都是遙遙領先。
原來,這個牛志不完全是一個無業遊民,他手上還有一招絕活,那就是做滷肉。聽說,以前,他家在縣城有一間滷肉部,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父母無故死亡,可是一直沒有等到相關部門的確切回復,牛志從此一蹶不振,才被淪落到今天的下場。
在花兒的鼓勵下,牛志開始了新的生活,一間牛記滷肉部風風火火的開業了。牛娃子也好像懂事了許多,他沒不要每天都去學校上學,一周只去兩天,這就足夠了,每天,他都在滷肉部當夥計,為這個家謀求生計。
初中畢業,牛娃子被學校破格取上了本市的師範院校。是啊!是啊!當時的師範院校,只有一個學校的前幾名才有權利爭取,這個職業,是農村人認定的鐵飯碗,只要被錄用,那可就是終身的飯盆子,大家都羨慕死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實在的,牛娃子也不是一個壞孩子,只是,有些事情,他實在是沒有一點辦法。說起來,確實也不是牛娃子耍流氓,他也是出自無奈,其實,都是好奇惹的禍。
那是他六歲那年,調皮搗蛋的他,已經學會了他爺爺的十八般精湛的武功,雖然在他爺爺那裡,只能算是一些個皮毛,但對一般人來說,那已經就足夠了,只要硬功夫到家,以一檔百那就是耍著玩的。
那年夏天,調皮的牛娃子受傷了,這給他選擇了以後幾十年血雨腥風的歷程,這居然成了他飛黃騰達的墊腳石。
「爺爺,爺爺。」一天晌午時刻,牛娃子叫喊著跑進了那個四合院的家門,他的急急忙忙,讓大家嚇了一跳,本來,他看起來是一個很穩重的少年,不會輕易驚慌失措的。
「怎麼了。」權師爺看著著急忙慌的孫子跑了進來,急忙迎到門口問。
「我被蛇咬了,爺爺。」牛娃子跑到爺爺跟前,撕著自己的褲襠,一邊指著,一邊給爺爺說。
「怎麼弄得,啥地方?」爺爺也有點著急。
說完,他順著腿子脫掉了牛娃子的褲子,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也著急了,孩子會陰穴的地方,腫得跟啥似的,黑青黑青的,似乎還有向全身蔓延趨勢。大家一看,這都傻眼了。這山溝裡邊的土蛇,毒性大著了,一旦有人被咬傷,基本上沒有逃命的。倒不是醫院不能給治療,是這些個破地方到醫院太遠了,背著跑上幾個小時,基本上也就玩完了。
「我在外面地裡個,坐著挖地毛子了,好像有啥東西跑進了我的褲子,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啊!我就站起來試著鬥了一下子褲子,就突然感覺好像被什麼個玩意啊咬了一下,這個時候,我才看見褲腿子那有一條蛇,哎!蛇是被我給打死了,可現在就是難受啊。」牛娃子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給他爺爺說的頭頭是道。顯然,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看來得下恨手了。」權師爺看著小孫子的屁股蛋子,腫得越來越厲害了,她一下子將牛娃子按倒在炕沿邊子上,全神貫注,雙手合攏,前前後後用手掌對著腫起來的地方推拉起來。
聽別人說,那個就叫真元驅毒,弄不好,傷了元氣是小事,還會危及傷者的性命。可是,當時權師爺也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是斗膽試一試了,不過,他也是有七八分的把握的,這些個東西,他拿手,可是這蛇毒隨著血液散發的很快,他的心裡也沒個准數。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牛娃子就昏厥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誰都沒敢想過,這一睡就是半個多月,他爺爺用遍了所有的辦法,命是保住了,但牛娃子能不能再醒過來,師爺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