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染月的大喜事很快就傳到了安傾然的耳朵裡,她心裡咯登了一下,這個上世的仇人之人,現在竟然也有福報了,上一世她與安嫣然狼狽為奸,害得自己很慘,這一世,自己也算是對她做了應該做的,嫁給東方夜,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種懲罰吧?
她決定原諒她了。
她有了孩子之後,更和東方錦在一起,就能原諒所有的人和事情了。
當然,前提是這些人不再傷害自己。
這一天,天光暖好,是深秋裡難得的好天,安傾然左眼皮跳了幾下,她剛要問忍冬,外面的宮人來報,有人求見。
接過拜貼,只看了一眼,便興奮地站起來:「快,快請!」
她說完這話,也是往外便走,忍冬不解地跟在身邊:「娘娘,到底是誰來了?難道是夫人和將軍?」
其實她就是問問,以前夫人和將軍來也沒有見她如此驚喜過。
那她還真是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讓她如此激動。
等到前殿的時候,忍冬方明白過來,原來是神醫!
安傾然喊了聲表舅,便扶起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眼裡帶著喜氣:「表舅,你怎麼才來,我的信難道走岔路了不成?」
「你的信沒有岔路,只是我有些事情耽誤了。」夜神醫微微一笑,成熟的臉上多了幾分溫暖,看起來,分外的有魅力。
他說話的時候還往身側看了一眼,安傾然才發現,地下還跪著一個女子,她忙道:「快請起……這位是?」
女子大方地站了起來,聲音清脆地道:「我叫花可人,見過皇后娘娘。」
花可人?
名字和人一樣可人。
安傾然看著眼前的女子,還真的像一朵花,嬌艷又帶刺的花。
又看了看夜神醫:「表舅,你還不介紹一下?」
「她是你未來的表舅媽。」夜神醫倒沒有藏著掖著,很大方地承認了,而且語氣中還帶著一點兒自豪。
安傾然聞言,又深深地打量了幾眼花可人,見她眸子裡竟然有江湖兒女的豪情,絲毫不做作,不禁心裡喜歡。
表舅竟然有了心上人,她內心深深地鬆了口中氣,也是歡喜異常。
這一世表舅會有這樣的好結局,真是她最開心的一件事情了。
安傾然忙往屋子裡讓眾人,花可人邊走邊感歎:「頭一次進皇宮,這氣派果真是任何門楣無法比的,俊庭,謝謝你帶我來。」
她說話的時候挽住了夜神醫的胳膊,俊庭是他的字。
她鳥依人的樣子,宛如二八少女,看起來確實也不過二十來歲,眉目如畫眼間的靈動,讓安傾然不禁羨慕,自己也從這個年齡走過來的,那會兒的自己卻沒有這樣的好命,她前一世遇人不淑,這一世,卻已不再有二十歲的情懷了。
想來,這跟花一樣,什麼樣的季節開什麼花,昏過了,便無法再開了。
東方錦在上朝,所以他們在東宮裡聊得甚至歡。
「我爹娘知道你來嗎?」安傾然問夜神醫。
「自然知道,不過,聽你事情緊急,我還是先來的皇宮。」夜神醫打量著安傾然,「只是看樣子,你也不像有病之人,難道只是想我了?」
「這事情豈能玩笑,我若是想表舅,大可直說,只是我信中所敘症狀,現在仍舊出現,宮裡的太醫們弄不清楚,我也查不明白,想來,這世上若有一個人能查清原由,只有表舅了,所以才打擾表舅,不過,你們這次前來,定要好生呆一段時間,上一次我年紀小,無法盡地主之誼,這一次定會好好執行你們一番,想推辭是不可能的。」安傾然笑著道,並讓人上最好的茶,最好的糕點,反正她認為是最好的,都讓人獻了上來。
她知道無情谷想要世上的好東西,不可能弄不到,但是她看著表舅,也就是自己的師父,就是想盡這分孝心。
夜神醫也不外道,花可人也不扭捏,所以,主雅,客也不俗,眾人一陣陣的筆傳出去,讓宮人們意外不已,除了東方冉在屋子裡,誰還能讓皇后如此開心呢?
「對了,冉兒呢?」夜神醫四處地看著。
「對啊,忍冬,快去把太子接回來,他在太上皇那裡,這冉兒呢,總是長在那裡,太上皇若是一日不見都不成,冉兒也是……」安傾然笑著道。
忍冬出去找東方冉了,夜神醫借這個功夫給安傾然診脈,安傾然看著他的表情,心裡也是狐疑不已,因為表舅的臉色不是很難看,也不是很鄭重,不過越到後來,他眼底越是疑惑,終於,他收了手,略一思忖:「你不做惡有惡報夢的時候,什麼表現?」
「就是很累,很乏,總想睡覺。可是又怕睡著做噩夢,所以,也不敢睡了。」安傾然想了想道。
「還有其它的嗎?」
「就是我不覺得這是做惡夢,感覺非常真實,甚至都能聞到霧氣的味道,也有觸感,醒後,脖子上真的有掐痕,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還是真的活見鬼了……對於鬼神一事,表舅,你相信嗎?」
花可人卻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點頭:「娘娘,我相信,我之前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安傾然如果以前聽誰說這件事情,她一定非常反感,半仙之類的話,她從來不信,但是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她就真的半信半疑了,不禁開口問:「可人姑娘所經之事,到底是何事?」
夜神醫扭頭看著她:「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花可人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想想仍舊可怕,所以,我誰也沒有說,這次聽皇后娘娘這樣一說,不禁勾了起來,青天白日的,現在說也不無妨……那是我十歲的時候,我總能見到一個女人,半夜的時候坐在我床邊,披著頭髮,那個時候膽小,每每嚇得哭叫,爹娘只當我做惡夢,確實,他們出現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會消失,但是她也不害我,只是坐在床頭看著我,這誰敢睡覺呀!我便一直強調有這樣的女人,爹娘起初不相信,以為我調皮……確實,小時候調皮得很,他們都被我捉弄過,所以不被相信也是正常的,可是後來有一天,我大著膽子,去撩那女人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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