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錦才略放鬆些,東方若雪看了看樓挽月,又看了看安傾然才開口道:「感謝皇上及皇后娘娘仁慈偉大,赦免了我母家親人的罪過,我哥哥現在也找回來了,這都是極大的恩賜,只是我父母年邁,聽聞哥哥回來喜極生病,想見哥哥一面,卻無法回京,而哥哥也被禁足,更無法出京,所以,兩下無法相見,日夜思念,一想起我父我母,年老而思子不見,便覺得心如刀割……」
東方若雪邊說邊跪了下去,兩行淚流了下來,神情哀戚,惹人心疼。
樓挽月一聽東方若雪是求的這個情,便也跟著跪在了地上,東方錦忙道:「起來說話吧。」
兩個人依舊跪著,東方錦略一思忖:「這件事情朕可以安排,只是這麼快就讓王叔回京,卻是不可能的,朕會同太上皇商量此事,再給你們一個答覆。」
兩個人聽他如此說了,再不能繼續跪下去,好像威脅皇上一樣,便也起了身。
安傾然見他們所求之事也是人之常情,看向東方錦。
他正在思索著什麼,半晌開口:「我允許東方潤出京兩日,只兩日,只許他一人出京。」
東方若雪聞言狂喜,一直勁地謝著恩。
這件事情回去後立刻和東方潤說了,東方潤對於見自己的爹娘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在他看來,那父母也不過是陌生人。
樓挽月的心情比他還激動,準備好了禮品,備好了書信,終於送東方潤離開。
連暮寒隨行。
東方潤走了之後,鍾敏兒很是安靜,還擔心樓挽月會趁機收拾她,等了兩天,也沒有見東院的動靜,她不禁得意起來,看來那個世子妃也是一個沒有心計的。
**************
康王府。
東方夜終於歸京。
府內一片歡騰,彷彿過年一般。
他帶回了很多物產,當然其中大部分是雷天威送的,雷月珠見到自己娘家人如此厚愛自己,更是得意不已。
她便拿腔拿調的開始分發東西,所有的人都賞到了,連丫環家丁都有份,這樣子府內上下都念著王妃的好,雷月珠更是驕傲自大更是目中無人。
沈之雲盼著東方夜回來,她想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告訴他,可是沒有想到,她發現東方夜對雷月珠好像比以前更寵愛了,這樣子,她倒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只得小心的應承著,想搞清楚狀況。
東方夜回來的第一夜,是陪著雷月珠過的。
她在等他。
結果一連三天,都是在雷月珠的房間裡,沈之雲有點坐不住了。
難道這一趟出行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之前的東方夜可不是這樣的態度,終於第四天,東方夜來到了沈之雲的房間,一番恩愛後,她躺在東方夜的懷裡,嬌嗔地道:「妾身還以為王爺不要妾身了呢……」
東方夜刮了刮她的鼻子,聲音輕薄:「怎麼會?我把自己忘了也不會忘記你……你這個醋你也吃,是不是嫌我在雷月珠房裡呆的時間長了?你可知道為什麼嗎?她對我訴了好多苦,我得好生安撫她才是。」
「苦?她還會覺得苦嗎?妾身一天到晚,還不如一個丫環,成天看她的臉色都是小事兒,她還說妾身蓄意謀害,不過一隻貓,妾身哪裡會駛貓駛狗的,它怎麼就能聽妾身的?」沈之雲一想起雨天的那隻貓事件之後,雷月珠的樣子,她就覺得刺心。
「是呀,她也跟本王說貓的事情,本王不相信那是你做的,所以自然得好好地安撫她一番,所以,你不要生氣,本王的心不是還在你這裡嗎?」東方夜摟著沈之雲,又覆在了她的身上,「本王在你這邊,一直都在,明白嗎?但你也不要去招惹王妃,她現在懷著身孕,脾氣大些也正常,當年你不也是如此嗎?」
沈之雲知道自已得見好就收,便一笑算是翻過了這一頁。
第二天早上,東方寧早早的跑來,跳上床鋪撲進了兩個人的懷裡,因為有了東方寧,東方夜對於沈之雲便又多了幾分信任與依賴,便在她房裡用餐,逗東方寧說話,雷月珠房裡的小丫環急急地來找,,說王妃不舒服。
沈之雲將筷子握在手裡,面上卻帶著笑意:「王爺,您去吧,姐姐想是真的不舒服……」
她的真的兩個字說得特別重,讓人一聽,不禁想笑。
東方夜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大夫找了沒有?」
「回王爺,已經請大夫了,但是王妃只說心口疼,臉都白了……」小丫環驚惶地道。
東方夜便離開了。
走的時候有些著急,碰倒了椅子,沈之雲送到門口回來之後,將剛剛被扶起來的椅子又踢倒在地,一聲巨響嚇得東方寧愣愣地看著她喊了聲娘親。
沈之雲才想起來孩子還在,不由地笑了一下,卻不想,她不笑還好,這一笑,寧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沈之雲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氣,奶娘急忙將東方寧抱起來,離開了屋子,看著一地的狼藉,沈之雲坐了下來,又喚來一個小丫環,讓她到上院去瞧瞧,若是需要什麼幫忙的,回來的通知一聲,還讓小丫環帶去了一棵人參,說是提氣用的。
自然也沒有什麼大事,東方夜雖然也猜到了幾分,但對於她的要求還是滿足了,一直陪在她身邊,雷月珠更是心滿意足,覺得自己的哥哥也是功勞的,一定說了什麼。
她心裡滿懷期待,因為上次哥哥來信,說大師給自己批了命盤,可是鳳命呢。
東方夜這次見哥哥,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情。
自己是鳳命,那他豈不是龍命。
那自己豈不是有旺夫運了?
她為自己的命盤而得意,東方夜自然不知道。
他現在心裡正在盤算一件事情,如果避過人的耳目,將安嫣然的墳刨開,當然,他才不願意到現場去,只需派人就可以了,派誰去呢?
這是一個問題。
雷月珠看見東方夜在走神,神情還有些疲倦,不禁嬌聲開口:「王爺,是不是累到了?那個狐狸精也太不知道心疼王爺的身子了……」
「啊?」東方夜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待細一轉念,便皺起了眉頭,「你說得遠了,我確實累了,你自己休息吧。」
說著就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這一刻,雷月珠覺得他離自己很遠,便是他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也觸不到他的心,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她沒有再糾結,反而安靜了下來。
既然自己是鳳命,那便該有鳳臨天下的霸氣與大氣,所以她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東方夜開始著手辦自己的事情,好在心腹辦事得利,很快便完成了這件事情,然後將骸骨日夜兼程地送往邊境。
那扎如瓦一直在等著這個機會。在骸骨未到之時,他已經開始催動轉命**。
***************
東澤皇宮。
安傾然正笑著看東方冉耍活寶,現在的冉兒人類根本擋不住他淘氣的步伐了,他自己爬上了樓杈,嚇得一群小宮女圍著樹亂轉,求著告著讓他下來,結果他笑得得意,看她們著急,他就是不下來。
安傾然站在不遠處,也不管,任他淘氣,男孩嘛,就當鍛煉身體了,等他哪天上房揭瓦的時候再說他也不遲。
忍冬也站在安傾然的身邊,笑著看眼前一切,順嘴道:「奴婢真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福氣,這樣的幸福呢。」
她的一句話,一下子觸動了安傾然的內心,是啊,如果沒有重生,自己也不會有這樣的幸福呢,甚至她臨死前還抱著對忍冬的愧疚。
一恍惚間,突然地身子前傾,就要栽倒,隱約聽到忍冬的聲音,還有眾人的驚呼,她好像置身事外一樣,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不知過了多久,她在床上清醒過來,看著忍冬,緩緩坐起,忍冬在她身後塞了一個錦枕,嘴裡道:「娘娘,您真是太勞累了,剛才都累暈了,奴婢請了太醫來,一會兒讓他們替您瞧瞧……」
「你忘記了?我自己也會瞧的。」
「咱自己不費那個心思,那些太醫院的人反正最近也沒有事情,太上皇的病都是您給瞧的呢,不纍纍他們,不是白付他們薪俸了?」忍冬開起了玩笑。
「你呀,沒讓你來管國庫,真是屈才了。」安傾然笑著道。
忍冬便笑了。
然後回身給她取燕窩,剛回過頭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斂了,小心翼翼地端起湯碗,再回身,又是笑意盈盈:「娘娘,奴婢連加減都弄不明白……不過冉兒倒是會做術數了,師父考了他,昨天回來還跟奴婢顯擺呢,他這個小人呢,很是驕傲呢。」
安傾然坐了起來,接過了那燕窩,卻放在一邊:「我氣血很足,不缺這東西,對了,皇上呢?」
「皇上朝中有事,還未下朝,娘娘是要奴婢去通知皇上嗎?」
「不用了,這件事情不要讓他知道,明白嗎?不過是昨天夜裡沒有休息好吧。」安傾然笑了笑,這件事情,她還得好好查一查,先不要弄得一名二聲的——
繼續求月票,親們放心,絕對會有個好結局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