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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爭權奪利 文 / 端木初初

    雲啟帝茫然地四顧,卻只坐在地上,不願意起來。

    嚇得宮人立刻上前,七手八腳的將他扶上了床,雲啟帝也不說話,只怔怔地看著一處發呆,那臉上的哀傷讓宮人們想起了皇上失去皇后的那些日子,難道有什麼讓他像失去了皇后那樣傷心?

    牢房。

    安傾然站在慕容藍心的面前,她平靜地看著她:「你想見太子?」

    慕容藍心往她身後看了一眼,眼中現了失望之色。

    「沒有太子,只有太子妃,你想說什麼,同我說也一樣。」

    「哦!」慕容藍心嘴裡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仍舊是失望之色。

    「你現在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安傾然徑直問道。

    「你是不是明知道不是我做的?」慕容藍心經過了一夜,她總算是想明白了。

    關於這件事情,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替罪羊。可是到底是誰讓自己來抵罪呢?

    昨天晚上她被自己的一個念頭嚇到了,因為她說出實情之後,太后那麼匆忙離開,甚至在她的眼裡,像逃離的樣子。

    可是如果是太后的話,那麼自己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這些人太可怕了,尤其眼前的這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女子,她就像惡魔一樣,她怕是早就懷疑什麼了,所以自己入了她的圈套,可惡就是可惡在自己完全是無辜的。

    她該怎麼辦?

    太后根本不會來救自己。

    所以,她一直呆呆地看著安傾然,她在猶豫。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若是不說,我再也不會來這裡,你知道結果會如何。」安傾然表情淡然。

    她有一個預感,一個大膽地假設,所以,她需要弄些資料來證明自己的猜測。

    而她確定慕容藍心會給自己提供的。

    所以,她平靜地看著她。

    慕容藍心終於開口:「要我開口也可以,只是你得保護我的安全,若是你不能保我性命,我何必幫你。」

    「你沒的選擇,顯然,你的主子已經拋棄你了,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如果你說出來,我們抓住她,那麼,你還有一些活命的機會。至於要我現在就給你保證,我說實話,依我的能力,我還做不到,所以,我也不騙你,許那沒有用處的承諾。」

    她說完,抱著雙肩站在那裡,等著慕容藍心的回答。

    慕容藍心哼了一聲:「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卻如此狠心,真是小看你了。」

    安傾然歎了口氣:「我狠心不狠心是一回事,可是藍心郡主你卻是太不小心了,就這樣很可能被當成真正的兇手呀,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好,我說,不過,我背後並沒有什麼主謀,我都不知道自己這衣服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說起來,能接觸我衣服的人不少,我都跟皇上太子說了,也不知道他們調查沒有,想必若是調查的話,也應該能查出什麼來。」

    「太后倒沒有阻止調查,只是太后說了這件事情她很失望,說平時待你不薄,卻不想你嫁不成太子因愛成恨,她說了,不管你了,讓我們儘管來審你。」

    「太后……」慕容藍心眼睛直直地,裡面閃過了一絲恐怕還有恨意,看來太后把她拋棄了,那麼,她也不為她瞞著什麼了,不禁恨恨地道,「我去瞧太子的時候,太后特意給了我兩件首飾,都是她陳年的首飾,而且價值不菲……」

    說著摘下來遞給了安傾然。

    安傾然去聞,但是沒有番木鱉的味道。

    「是,太醫已經檢查過了,味道沒有出在這上面,所以,你們找不到證據的。」慕容藍心歎了口氣,「我也不確定太后是不是幕後之人,所以,怕是幫不到你們什麼。」

    「那你剛才的保命之要求,豈非提得太兒戲了?」

    「是呀,我很想活命。」慕容藍心說著,轉過身去,倚著欄杆滑到了地上,她坐在那裡,根本不管地方有多髒,「如果真是太后的話,你們要小心了。」

    「是呀,只是我們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權力。」慕容藍心吐出了兩個字,「她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超脫,事實上,她對權力有著很強的谷欠望,之前賢妃掌權的時候,她就很生氣,親自到皇上那裡去說,結果後來又是你掌權,太后一直不甘心,也許這就是原因。」

    「掌握六宮而已,難道她一直想著六宮無後?那豈非是東澤的悲哀?」安傾然幽幽地道。

    慕容藍心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算了,我若是死了,也是活該,不該存非分之想。」

    安傾然看著她纖弱的背景,這會兒慕容舒也沒有露面,太后也不會管她,她真是一個可憐的棄子。

    「你小心吧。」安傾然也不久留,

    安傾然回去,將慕容藍心的話告訴東方錦,東方錦聽完後,半晌沒有說話,坐在那裡,臉上沉靜,終於他開口:「權力,只是後宮的權力,值得她動這樣的手段?」

    「是呀。」安傾然心裡覺得可笑,這六宮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她怎麼願意當這個管家?再說了,便不是她掌權,那後宮還有哪個不聽她的嗎?她一言一語,比那金印寶冊都好用呢。

    難道真是自己猜測的那個原因。

    可是她不敢說出來。

    「傾傾,想到什麼沒有?」

    「我想之所以太后會對你和皇后下手,是不是因為皇上不是她親生的?」安傾然終於說了出來,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這個太后給她的感覺,同自己奶奶給自己的感覺一樣,當初她百得不思其解,為什麼奶奶這麼不待見長房。等後來查到原因,一切都覺得很合理了。

    「什麼?」東方錦也被她的話嚇到了,他看著她,「怎麼可能。我父皇現在只剩下一個兄弟,同父異母的,壽王。難道壽王是她親生的,而我父皇不是?」

    安傾然沒有開口,眼裡現了一絲悲色。

    那悲傷是替無辜的雲皇后,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雲皇后可是最無辜的一個,當初太后為什麼沒有下手除掉皇上,而只是對太子和皇后下了手?

    又是什麼,讓她沒有繼續,潛伏了這麼多年。

    她實在想不通。

    如果自己猜想正確地話,那麼也好查。

    「可是我查過了,當年的服侍太后的宮女嬤嬤都已查不到了,當時太后生產時的宮人自然也不在。」

    「不,至少還剩下一個。」安傾然非常肯定地道。

    東方錦眼神也一亮:「是呀,至少還剩下一個。」

    皇上的病情仍舊沒有好,反倒越發的chan綿,這麼些日子,他告訴自己為了太子忘記雲兒,可是沒有想到雲兒入了夢來,將他所有的偽裝都撕碎了,再加上太后不喜歡他這個兒子,為什麼?他到底哪裡做錯了?才害了雲兒和錦兒?

    無邊的自責抓住了雲啟帝的心,讓他無法解脫。

    所以太醫院的人來找安傾然。

    他們認為安傾然是個奇跡,只要有她在,一切都能解決。

    安傾然給雲啟帝診查了之後,結論與太醫們的是一樣的,所以藥方都沒有調整,安傾然走後,東方錦留下來陪在雲啟帝的身邊,她不知道這對父子再談論什麼,她只是一陣的沉重,如果雲啟帝繼續這樣消沉下去,那麼他的身體很快就會被拖垮的,她不想讓東方錦再次傷心了。

    壽王府。

    樓挽月坐在攬月亭中,眼睛看著亭外的一池春水,那池上鴛鴦彩鷁,一對對成雙成而戲,荷葉田田,有風過,那一池荷葉便全低下頭去,露出裡面深藏的野鴨,還帶只幾隻小鴨子鑽了出來,那水鳥忽地鑽進水裡,一下子沒了影,半天又從另一處鑽了出來,抖抖頭上的翎羽,又跑遠了。

    樓挽月見狀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來,她今天穿著一套月白的彩蝶戲水仙裙,坐在那裡安安靜靜,彷彿一幅畫,那裙上的蝴蝶似隨時可以展翅飛走一般,長髮如墨雲,鬃角插著一銜珠如滴的白玉鳳釵,與身上的素白衣衫很是相配,整個人清爽至極。

    她剛才的那一絲笑容正好落在東方潤的眼底,他本是信步而行,卻將她的美盡收眼底,心裡一動,不知該不該近前了。

    東方若雪也正走過來,看見眼前的情景,菀爾:「你們倒是唱的哪出?」

    樓挽月驚起,正好看見他們兄妹近前,看了一眼東方潤,他今天仍舊一襲白衫,腰間翠玉的環珮走路間清脆有聲,那清脆聲恰恰地與樓挽月的心跳到了一處,臉越發地紅了。

    東方若雪見狀一笑:「你還害羞?可是有趣還讓人想不明白了。」

    東方潤淡然道:「你們聊。」

    說著就離開了。

    看著他的身影,樓挽月眼底閃過一陣的失落。

    東方若雪歎了口氣:「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不過可是奇怪,你們真是相敬如賓了。」

    樓挽月笑了笑,他們只比陌生人熟悉一點,如果東方若雪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相處,怕是不會用相敬如賓來形容,而是相敬如冰吧。

    尤其最近,他好像心裡有事,雖然未說,她能感覺出來,他人在屋裡的時候,魂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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