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已經跟皇上商量過了,那年是照常過,只是鳳宮裡的宮女等都不許撤換,而且祭祖大事,仍舊按照規矩來,其它的事情也就沒有什麼了。」
「嗯,你是明白的,一切都按照皇上的意思就是了,對了,宮裡的那些妃子們可是有什麼不服氣的,議論的?哪個說怪話,你來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謝太后,這幾日宮裡的一切正常,倒沒有說閒話的人,原本我不過是暫時代管,有差錯,大家想必也不會深計較,再者前有車後有轍,臣妾也不敢隨意做主,所以還好。」
「嗯,這樣才是,先前的時候,我還怕你年輕,不能服眾,現在想來是擔心過了頭了,你既然一切都順手,也不必天天的過來瞧我,你一併也告訴那些妃子們,我只愛那清靜,我知道她們是孝順,只是天天地來吵,我頭疼,等我嫌靜,想聊天,自然會找你們的……」太后笑著道。
賢妃領了命就出來了。
她剛走沒多遠,見舒貴妃正往這邊來,兩個走了個頂頭,賢妃急忙施禮,知道她是去太后宮裡,剛才太后說不要人去打擾,可是舒貴妃不比別人,賢妃知道自己這會兒若是提太后的意思那真是多嘴該死了,所以,只一笑說了兩句話就回去了。
結果晚些時候,聽到宮女說舒貴妃在宮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也不知道為什麼。
賢妃細細地想想,卻也想不明白,難道她是去求太后什麼事情,而碰了釘子,可是她這個人也太沉不住氣了,若是她這番舉動傳到太后的耳朵裡,怕是又生出許多事情來了。
安傾然對於賢妃的掌權一點兒都不意外,舒貴妃母子沒有得到諒解,後宮裡誰都可以掌權,唯獨她不成。
這對自己來說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眼瞧著要過年了,安傾然決定回將軍府去瞧瞧。
和太子一說竟然允了,還允她回家小住一段時間。
說他最近有些忙,不能總陪著她。確實他最近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安傾然只問了一次,他沒有正面回答,她就不再繼續追問了,想來,是不能說的一些事情。
東方錦將安傾然送回將軍府他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安傾然這一回來,將軍府可是比過年還熱鬧。
別人不說,就連瑾瑜都不知道怎麼張羅才好呢,她一開始見到安傾然只是抹眼淚,一邊哭一邊笑的,安忠濤見自己的夫人如此也只是無奈苦笑沒有辦法,這母子連心,他勸也是勸不住的,任她們娘倆折騰夠了,他才上前和安傾然說話,因為安傾然有令,家裡的一切規矩仍舊按照之前,不能經宮裡的規矩來論,所以,她的父母家人才不是三跪九叩的,安忠濤見到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問東方炎的事情。
這讓安傾然一愣:「父親為何要問他?」
「然兒,你不知道,現在坊間已傳言東方炎深得皇上喜愛,有超過太子之勢。所以為父的擔心。」
「超太子?」安傾然在宮裡倒不知道,聞言笑了,「超太子又如何?」
「太子最近的身體可好?」安忠濤繼續問道。
安傾然點了點頭。
「太子的身體可是有餘毒的,你有沒有想辦法幫他解了?」安忠濤又問道。
安傾然聽到這裡,她倒沒有立刻回答,按理說自己的父親問這件事情,她大可以直接回答就是,可是她突然地想到,不知道太子願意不願意別人知道實情,如果他不想,想藉著身體虛弱之事來做文章,這身體好了的話就不能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所以,她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想到好辦法,不過,也不急,他的身子還好。」
安忠濤聞言也沒有再問別的。
等他走後,連瑾瑜扯著她的手,只是一直在看著她:「女兒,在宮裡的生活可是習慣?」
「當然不習慣,那又不是家裡,都不能睡懶覺呢。」安傾然露出了小女兒的神態。
連瑾瑜眼底都是心疼:「沒有辦法,總是要嫁人的,看太子對你還好,娘就放心了,對了,你爹爹問你這些問題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
「想必父親是擔心太子和我,現在賢妃怕是要被扶為皇后,如果她是皇后,那麼東方炎可就是嫡子了,所以……」
連瑾瑜明白地點頭,但隨即道:「不管誰是皇后,這太子之位已立,誰敢動?」
安傾然明白母親是疼自己的,她不想讓她擔心便道:「娘,不用理這些事情,畢竟是坊間的傳聞,皇上待我和太子都是特別好,皇上心疼雲皇后,自然心疼這個兒子……」
連瑾瑜一聽放心下來,她偷偷地問安傾然有沒有和太子合房,安傾然搖頭,連瑾瑜就有些擔心:「安嫣然連孩子都懷上了,你這進宮倒是早,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上外孫呢。」
「娘,這種事情不著急的,再說我現在還在長身體,也不該有孩子的。」安傾然笑著道。
現在對這件事情她可是不避諱的,尤其和自己的娘親說,有什麼關係。
連瑾瑜還要說什麼,安明辰不高興了,坐在旁邊的床上一直嚷著姐姐抱,安傾然歡喜地抱起他:「怎麼樣?想姐姐沒有?有沒有把姐姐給忘記了?」
「怎麼能忘記?每天得喊上幾遍呢,你不知道,你剛出嫁的時候,他成天的哭鬧,我怕你擔心,都沒有告訴你。」
「真的嗎?」安傾然聽了心裡一酸,摟著安明辰,親個不停,安明辰看到她,便呵呵地笑,流口又流得老長。
姐弟兩個對著呵呵笑,那笑聲一直傳了出去,外面的人聽了,都羨慕不已。
將軍的這一對嫡子嫡女,關係真好。
安傾然抱著弟弟,一直不鬆手,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安明辰才被奶娘帶走用餐,否則他在的話,一定要上桌的,要不就哭個沒完呢。
安傾然晚上仍舊住在自己的棲梧院,屋子裡的一切擺設都是原來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變化,忍冬仍舊住在外屋的小床上,主僕兩個都是感慨萬分。
安傾然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夠再次回來這樣悠閒的探親,顯然,對自己,不論皇上和太子,都是特殊對待的。
這些日子,她覺得皇宮的生活越來越愜意。
看來一切同自己想的還真不一樣,前一世的醜惡與罪惡,都是在無知無覺中發生的,也許這一世,背地裡也有人害自己,只是自己還不知道?
她覺得自己暫時不用擔心,這好時光自己若是不享受,豈不辜負了?
安傾然又看了看自己珍藏的藥材,現在和皇宮皇上賞的比起來,自己的藥材太廉價了些。
她將藥材又收拾了一番,能賞的都賞人了,比如金銀花枸杞之類的,大家泡水喝可以,而其它的一些進了將軍府的庫房,這次省親,安傾然又帶回了許多好東西,也一併入了庫房。
沈之雲一得知安傾然回府,立刻忙前忙後的,她是真心的高興,如果圍攏的好,她可是會輕易地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對於沈之雲的熱情,安傾然豈能不知道,只是最近,她也見不到安嫣然了,又聽聞她有了孩子,而自己的生活這樣愜意,她倒對她的仇恨少了許多,她前些日子還想過,如果她就這樣消停了,自己或者會放棄對她的復仇呢。
所以對於沈之雲這顆棋子,安傾然打算暫時不啟用。
沈之雲火炭一樣,幫著安傾然整理東西:「太子妃,最近你省親次數這麼勤,太子可真是寵著你。」
安傾然頓了一下:「嗯,還好。」
事實上,她現在倒覺得這些日子太子一直在忙,沒有時間管自己才是真的。
沈之雲一臉羨慕的表情:「太子妃,上一次宮宴我還真為你捏把汗呢,沒有想到有人敢當面置疑您,想來,這皇宮的生活倒也是步步驚心的……」
她提起上次宮宴的事情,安傾然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笑了:「還好,大家說的也都有道理,我畢竟是太子妃,事關國體,也不怪他們有想法。」
「太子妃,你這樣想,真是胸襟寬大,讓人敬仰……」
「別誇我了,倒是你,在家的這些日子,可是悶得慌。」
「太子妃,你不提我還要說呢,在將軍府裡,悶倒不是悶,只是你和嫣然一起出嫁,將軍府就冷清了,只有染月,平時也不怎麼交往,所以,倒是想你呢。」沈之雲非常會說話。
安傾然一聽笑了:「好,以後我有時間多宣你入宮,我們好好說說話。」
「好啊,只是不知道太子妃嫌不嫌我人蠢笨無趣就好。」沈之雲笑瞇瞇地道。
「哪裡,我覺得和你倒很能談得來呢。」安傾然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虛偽,上一世沈之雲對她的迫害,她不會忘記。
她本想放過她們,但是她們的慾壑難填,也怪不得自己了。
只一會兒的功夫,安傾然的想法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