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好像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一樣。
連瑾蓉沒有開口,她咬著牙:「你敢,不論發生什麼,明軒也是將軍的孩子,將軍不會放過你的。」
「那奴婢我拼了老命也會查出真相來的。」洪嬤嬤咬著牙往外走。
「你敢,你若是對我兒子下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連瑾蓉嘶吼著。
洪嬤嬤的腳步未停,連瑾蓉終於高聲喊:「你回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們……」
她喊完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露出了一絲苦笑:「算你們狠,安明軒,你聽著,長大後要替娘報仇……」
洪嬤嬤走了回來,將那襖提在了棍子上:「連姨娘現在可以說了吧……」
連瑾蓉咬著牙,仍舊沒有開口。
「其實,我們已經捉到阿三了。」洪嬤嬤看著她眼底露出了不屑,「連姨娘,您說不說,結局都是一樣的,將軍只不過給我一個坦白的機會。」
「既然找到阿三了,那還要什麼坦白?我承認,我在這個小襖裡多縫了一塊布條,那是外面得瘟疫的乞丐身上的,我是想害小少爺,就這樣,你們還想知道什麼?」連瑾蓉索性都吐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說完,怕是永遠地打入冷宮了,兒子女兒的再也不能輕易見到她的面了。
將軍也不會再寵愛她了。
她真是失敗。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是老天想亡自己嗎?
福全和洪嬤嬤相視了一眼,洪嬤嬤將那襖揉了揉,拿在了手裡,看著連瑾蓉驚訝地眼神,她開口道:「大小姐早發現了襖的問題,根本沒有把它拿回來了,而是燒掉了,這件不過是她做的一模一樣的而已……」
「你們……」連瑾蓉指著兩個人,幾乎要吐血的樣子。
安忠濤聽完福全的匯報,他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這一切的禍端都在他的身上,他幾乎是引狼入室,幾乎害死了自己的小兒子。
書房的燈一夜未滅。
第二天早上安嫣然早早地跪在了書房的門前:「爹爹,娘只是一時糊塗,她知錯了,昨天晚上娘一夜未睡……」
「她是你連姨娘,別忘了……」安忠濤的聲音冷酷如水。
安嫣然見狀改口道:「連姨娘她確實有錯,可是她畢竟也是因為愛著爹爹,才會這樣做……」
「什麼理論,你是不是也跟著學壞了?」安忠濤見安嫣然替連瑾蓉求情,不禁也起了怒氣。
這個時候,安傾然也走了過來,她臉上遮著面紗,只一雙眼睛含著秋水一般:「爹爹,我也來替姨娘求情……」
「你還替她求情?」安忠濤不敢相信地看著安傾然。
安傾然微微點頭:「我不會為她的行為開脫,只是可憐這一雙弟弟妹妹,他們這麼小,需要有姨娘的照顧,還請父親對她的行為只施小懲就可,您也不要動怒!」
安嫣然驚訝地看著安傾然,她的心裡震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覺得她是為了表示她的善良才來的吧,她才不會感激她呢。
安中濤倒是真的被安傾然的大氣感動:「傾然,你能這樣做為父很高興,只是這件事情不是你們小孩子能明白的,你們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心裡自然有數。」
安傾然開口道:「姨娘經過這件事情後,一定會汲取教訓的,她不會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了吧,我也讓母親收妹妹為嫡女,姨娘也就沒有其它的心思了,所以,還是請父親饒她這一次吧。」
「你回吧,為父的心裡有數……還有,嫣然,你也別為她求情了,再求,我連你也不見了。」安忠濤對安嫣然與安傾然完全兩個態度。
安嫣然又跪著磕頭,安忠濤只是讓人把她送回去,也沒有答應她放過連姨娘,而安傾然最後也回到了東暖閣,安忠濤對於她的求情行為,甚是欣慰,自己的嫡女與庶女到底不一樣,這個女兒就端莊大氣,有大將之風。
連瑾瑜看著她回來了,不由地上前扶著女兒坐到了椅子上:「傾然,今天好點了沒有?讓娘親瞧瞧。」
讓她瞧了,結果她心裡一陣的難過,雖然她知道一點兒也沒有起色,但又不敢說實話,怕她難過,只是敷衍過去了:「傾然,你是不是早知道那小襖有問題,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件事情是連瑾蓉做的?你怎麼能瞞了娘這麼久?」
「娘親,我一開始並不知道,後面才查到是姨娘做的,結果已經晚了……」安傾然並沒有告訴她娘親,她一開始懷疑祖母的。
連瑾瑜很是心痛:「這個連瑾蓉,也不知道將軍會怎麼處理她,真是怎麼處理都不為過,她別想再出來了……」
安傾然點頭:「那樣最好。」
事實上,她心裡想的卻是永絕後患。
明辰差點死在她的手裡。她怎麼可以手軟?
不過這話,她打死也不會和任何人說,否則自己就是那蛇蠍心腸了。
連瑾蓉坐在屋子裡破口大罵,小襖的事情才捅出來,不早不晚的,這是想把自己往死裡整呀,她以為自己做得很隱密呢,可是沒有想到,竟然被查出來了,怎麼查出來的呢?
一定是安傾然,如果是主母沒有這麼細心。
一有了安傾然,她所有的事情都不如意。
她咬牙切齒,但同時也擔心,她這一次如何翻身。
連瑾蓉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安嫣然從外面哭著告訴她剛才她向父親求情,父親不表態,還說,安傾然也替她求情了,連瑾蓉沉聲道:「你別跟我提安傾然……她是一個毒蛇。」
安嫣然卻沒有理解母親的意思,她只是各種擔心。
安明軒這會兒也覺察到了非常時刻,和安嫣然一起坐在外面哭,那守著的嬤嬤非常的不耐煩,都是將軍下了死令的,誰來也不許見連瑾蓉。
所以,他們只是哭也沒有別的辦法。
連瑾蓉這一刻,看著窗外的殘月,心裡無比的悲涼。
過了兩天,安忠濤對於連瑾蓉的處理意見仍舊沒有出來,安傾然站在院子裡,看著滿院子裡的藥草,她眼底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