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然怒目圓睜,她還就不走了,就在這裡躺著,倒要看看會出什麼事情。
很快,她就聽到外面一陣大亂,有腳步聲,還有話語聲,顯然來的不只一兩個人。
安傾然的嘴角現了笑意,這壞人也分天份的,她竟然不弄清楚事實就把人領來,她不知道會把自己陷入什麼境地。
她睡得正香,屋子裡進來人的時候,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倒是正對上方氏零亂的眼神。
她當然零亂。
而且她還沒有緩過神來,突然聽到院子裡有動靜,大家都轉身的時候,看到沈之華護著衣著不整的巧姐往外面走,他顯然以為大家來捉他的奸,卻不知道,大家只注重的是女主。
安傾然站在人群後面,開口道:「舅母,剛才我頭暈,您說去找大夫,怎麼叫了這麼多人來?」
她的聲音彷彿閻王殿裡傳來的,是這一刻方氏最不想聽的。
她眼見著本來灑脫的兒子這麼窘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而且顯然他私通將軍府的婢女,這件事情怎麼傳出去都不好聽。
他怎麼沒有按照自己說的辦呢?
怎麼不在自己的房間裡?
方氏身體晃了幾晃,安傾然扶住了她的胳膊,聲音硬氣中帶著笑意:「舅母,你得保重身體,讓我瞧瞧……這是痰症,顯然是急火攻心所致,來人,快把我舅母扶到屋子裡去,沈大哥,你怎麼不上前幫忙,之雲……」
現在當事人最想讓大家當他是空氣,安傾然這一聲,把要溜走的沈之華又給拉回了眾人的視線,她平時的灑脫早已不見,狼狽不堪地走上前來扶方氏,本來方氏沒有什麼痰症,這樣一來,可真是火大,她直接昏了過去……
於是大家免費看了一場好戲。
那結局很快傳到了安老太太的耳朵裡,她聽完後,先是笑了:「好,果真厲害……」
敏兒在旁邊也不敢開口,她不明白老太太到底指的是什麼好。
這沈公子與婢女私、通的事情,難道是好事?
安嫣然在自己的院子裡,一臉的怒氣,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巧姐,伸手指她的額頭:「你呀,白白的浪費了我們對你的心思,你母親走後,我姨娘待你一直如女兒一樣,你怎麼這麼傻……不過,這樣也好,我會讓我姨娘替你做主,那沈少爺想娶不想娶,都是得娶了,否則我們是不依的。」
「謝謝小姐。」
「別謝我了,是你自己選的路。」
連瑾蓉很生氣,自己的丫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從哪方面來說,她臉上都不會有光彩,這是自己管教的問題,如果有人說上行下效的話來,她也得干聽著。
她為了消除將軍對自己的誤會,先把自己摘出來,而是直接去了將軍的書房,那時候安忠濤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連瑾蓉一見到安忠濤,先是歎了口氣:「將軍,我們府內發生了一件醜事,將軍可得為妾身做主呀……」
「醜事?為你做主?你怎麼了?」安忠濤的臉先黑了。
「哦,不是妾身,是沈少爺,他看著有模有樣的,可是誰承想,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身邊幸好沒有女兒,否則不知會遭什麼殃呢……」
「把話說明白,到底誰出事了?」安忠濤有些慌了,見她說這麼半天也沒有說明白,不由地加重了語氣。
「將軍,是沈之華脅迫我的婢女巧姐和他做成了醜事,將軍做主,妾身的身邊就這麼一個中用的丫環,怎麼的被他看上了眼,雖然她是一個奴婢,可是到底這日夜的她在妾身的身邊,沒有這個人,妾身還閃手呢……」
「之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安忠濤不敢相信,這個侄子跟自己還很談得來,有很多觀點甚至不謀而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
真是不知是恨是失望了。
「將軍,他出這事的時候可是有許多人看到,傾然當時也在場,問她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事和傾然有什麼關係?」安忠濤一愣。
「哦,跟傾然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之華的娘親找傾然聊天,傾然突然地頭暈,嫂子就去找大夫,結果一群人和她回到了北苑,卻正好撞見她兒子和巧姐……」連瑾蓉心裡暗恨,如果這件事情的女主換成了安傾然,她不是什麼麻煩都解決了?
安忠濤在地上走來走去,他背著手,臉色鐵青,一直咬著牙。
連瑾瑜輕輕地上前:「將軍,這件事情我看讓嫂子拿主意才好,雖然巧姐只是一個丫環,但到底也算是將軍府一等的丫環,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對誰都不好,巧姐若沒有人給她做主,她的一輩子就完了。」
「跟沈之華就有好結果嗎?」安忠濤沉聲道。
顯然沈之華在他的眼裡已是非常不堪了。
連瑾瑜其實非常擔心自己的女兒,安傾然雖然只是三言兩語說明了當時的情況,但她知道事情一定不是這麼簡單,傾然本來對沈家人的到來並沒有好感,她怎麼可能一再地去北苑,她是她的女兒,她心裡有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她並沒有細問,將軍就知道這件事情了,還問她傾然的事情,她只是一言帶過,將軍也沒有再問,事實上誰都以為安傾然是恰巧在場,因為她是方氏請去的,很多丫環都知道。
若不知道,忍冬一說也都知道了。
這件事情倒對她沒有一點兒的影響,但是安傾然知道方氏母子現在一定恨死自己了,他們回去後一對口風,想也想明白了,是自己在裝昏。
安忠濤很是生氣,讓連瑾瑜處理這件事情。
連瑾瑜知道是什麼意思,第二天,她便去北苑看她的表嫂,聽說她被氣病了,她拿了些補品。
一進去,方氏不好意思地起身:「你這麼忙,怎麼來了?」
「我再忙,表嫂的身體可是第一重要的,我也不會忙忘記了,只是今天好些了?大夫怎麼說?」連瑾瑜對於表嫂的行為不太滿意。
顯然,她的兒子讓她也生了警惕之心,更何況他們還想著自己的傾然,真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