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吃著飯,沈之華來敬酒,他一身華服,眉宇間帶著一點輕狂,但卻是一個美男子,他敬過酒後,那眼神有意無意地在安傾然的臉上多停留了一下,有驚艷。
這是在將軍府,安忠濤對女兒的要求並不比小門小戶的扭捏作態,所以,才讓她們也見男賓。
並且還留他和母親一起住在後宅。
安忠濤一見沈之華,聽他的談吐,再加上他的成績,心裡也是喜歡。
而安嫣然等人對於新來的客人,基本沒有什麼反應,更何況她們都是康王的側妃,這已是跑不了的事情。
翌日。
連瑾蓉來到東暖閣。
安傾然也在那裡。
她看著安傾然眼底帶著複雜的笑意,安傾然不解。
「姐姐,傾然這個孩子長得好,也有才華,當真一家有女百家求呢,我先前在母親的房間裡出來,隱約聽到他們議論之華那孩子,聽老太太的意思,想撮合之華和傾然呢,不知道姐姐的意思如何?」連瑾蓉一邊笑一邊道,當講好事一樣。
聞言,安傾然和連瑾瑜臉色都大變,安傾然冷笑了一下,自己的奶奶現在無論她做什麼事情,自己都會考慮一下居心。
連瑾瑜則開口道:「傾然的婚事,倒不急,她還小。」
「我也這樣想呢,但是母親的語氣倒是篤定的,我還以為同姐姐過了話呢,現在看起來,倒是母親偏心傾然,總惦記著她呢。」
「哪裡的話……」連瑾瑜不願意聽了。
連瑾蓉見狀也不再提。
她走後。
安傾然自己先笑了:「母親,若是祖母和你提這件事情,您一定不要同意。」
「娘親當然知道,沈之華的人品學問,我們也不清楚,怎麼可以這麼定下來呢,你放心你父親也不會如此草率的。」
安傾然由此對沈家人的來臨有些意見了。
但好在她離他們遠,不去看也就是了。
晚飯的時候,安傾然藉故沒有去吃飯,就在自己的屋子裡用的餐,這樣就避免見面了,老太太吃飯的時候還想起問她,連瑾瑜只是告訴她不舒服。
翌日。
方氏突然地來到了西梧院,安傾然少不得出去迎接:「舅母大駕……」
「喲,這小院子弄的,真是別緻……這是什麼花呀?我怎麼沒有瞧見過?」方氏往安傾然的藥畦裡看。
「那是田七和天麻,現在小,還看不出樣子。」安傾然解釋道。
「這……真是不一樣,你種的藥材都這麼好看,果真是神醫。」
「舅母你過獎了,哪裡就是神醫,只是運氣好些罷了,快屋裡請……忍冬,把絞股藍人參花擰的茶沏一杯,消水腫,看她舅母眼睛有些浮腫,是沒有睡好覺嗎?」安傾然一邊說一邊往屋子裡讓。
「喲,你瞧瞧,還說不是神醫,這一打眼兒就能看出問題來,昨天夜裡多喝了點水……」方氏一邊說一邊看的,進了屋子坐在了繡架旁邊,看了兩眼。
「你這女工還真不錯……」方氏手撫著那白綢的緞子,嘴裡嘖嘖地道。
安傾然只是客氣,她也不知道這方氏來是什麼意思,只得小心應付著。
那茶上來了,方氏看著翻騰的茶葉:「這你說的絞股藍和人參花我怎麼沒有看到,這不全是葉子嗎?」
「舅母有所不知,我不喜歡看那絞股藍的葉子和莖,就在炒茶的時候,把人參花和絞股藍放在一起炒,炒過後,將茶葉留下,只沾上香氣和藥性,我留了茶葉,那此花草的分給下人們喝了,一舉兩得。」安傾然笑著道。
「你這孩子呀,是我見過最有靈性最聰慧的孩子,這心性,怕是幾個大人也比不過,你祖母別人不說,只是誇你,在將軍府內,你是嫡女,能比得上你腳蹤的怕是都沒有。」
安傾然只是客氣。
「舅母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正說著話,外面有說話聲,是沈之云:「傾然,我來瞧你了……咦,娘,你也來了?」
沈之雲一進屋子,四處看,雙方說了一陣子客氣話,她坐在了方氏的身邊,安傾然忙著讓忍冬上糕點,沈之雲是個活潑的人,話挺多,看安傾然的什麼東西都稀奇,她屋子裡的花花草草,她都是沒有見過的,問完一聽大多是藥材,便也驚訝不已。
三個人說了一堆的話,安傾然陪著說笑,方氏突然指著那花撐上的帕子道:「這條手帕不是繡完了吧,這蘭草最是好看,又脫俗,我可是沒有見過別人繡呢,都是鴛鴦荷花的,顯然這將軍的女兒就是不一般。」
沈之雲也是開口道:「是呀,傾然妹妹的繡工了得,以後真是得跟你學學。」
「這算什麼呢,只是繡著玩呢,你們一再地誇獎,我倒是不好意思呢,若是哪天傳出去我繡工了得,可是丟人了。」安傾然笑著道。
「我就覺得這帕子好看,不如送給我吧。」方氏突然開口討要。
安傾然知道自己無論是畫是繡都一般,也算不是什麼新鮮的玩意,方氏怎麼突然向自己討要呢。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會猶豫就答應下來。
可是現在她一笑:「若說,這東西不值什麼,舅母開口,這屋子裡的任何東西都該笑著奉上,只是帕子不是尋常物件,這裡面的內容有點複雜,可能是傾然想多了,平時,與朋友授受,便是珠釵頭飾也不當什麼,可是就這帕子,若是舅母一不小心弄丟了,誰撿到了,倒是傳出去將軍府的女兒與男私會,私相授受,他們才不會說,是我送與舅母的,你說是不是?」
安傾然語氣溫柔,又帶謔笑,但是眼神卻是堅決的,怎麼也看不出來是在開玩笑。
她的這番話讓方氏的臉一熱:「還是傾然想的周到,你說說,我就是想到了它她看特別,就直接討要了,這真真是人老心也粗的。」
「舅母,也是我想多了,可是我的心眼細小,不也想像出事的後果所以舅母還是不要怪罪才是。」安傾然不好意思地道。
方氏當然是笑著又說了一會,然後和女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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