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想,將軍與夫人如此恩愛,將軍定不會有什麼想法,可是保不齊別人有想法呀,這個沈小姐,看著就不是一個老實的,也不知道她會弄出什麼動靜來,而且顯然她比較得老夫人的信任,老奴還聽說……」
說到這裡,洪嬤嬤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連瑾瑜:「聽老夫人身邊的人說,老夫人有意把沈小姐納入將軍府給將軍做妾!」
這個消息太震撼。
連瑾瑜聽完後半晌沒有出聲,給將軍納妾,她不反對,反正家裡都有這麼多的妾室了,多一個也不多,如果沈碧雲是清白的女兒也不說什麼,可是她是一個寡婦的身份,而且還帶著一個兒子,這她是前所未聞的,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若是傳出去,怕是以為將軍飢不擇食呢。
洪嬤嬤看著她雖然未開口,但那臉色卻是蒼白的,顯然卻也是動怒了,洪嬤嬤有些後悔,自己本可以不把這些事情告訴她的,免得她孕中還煩心,可是一想,現在還沒定形呢,不告訴,若是萬一定形了,以後的亂事更多,她就看不好那沈碧雲,明明的是新寡,可是來到將軍府後,就妖刀的,一看心裡就不單純。
「老夫人真的打算納她為妾嗎?這老夫人還沒有提出來,我就這樣去問,怕是不好吧!」連瑾瑜歎了口氣道,「倒好像我故意往沈碧雲身上潑髒水一般,畢竟人家是親姑侄,老太太肯定心疼呢著。」
洪嬤嬤一聽也是,不由地也是歎氣道:「這樣,老奴好好查查,如果老夫人當真存了那心,夫人可以旁敲側擊,倒不一定非得說得很明白,是不是?」
連瑾瑜點頭,事實上現在她的心裡很亂,將軍的心最後才放在自己的身上,那個沈碧雲又不一樣了,洪嬤嬤說之前她和將軍差點成親,這裡有著舊時記憶的,比連瑾蓉還不一樣。
查來查去,確實這是老太太的意思,而且也並不避著身旁的人。
連瑾瑜知道後來到了北苑。
那時老太太正和沈碧雲聊天,外面寒風四起,屋子裡溫暖如春,見到她來,沈碧雲立刻起身迎接:「表嫂,外面天這麼冷,你走動時可是小心些!」
「是呀,瑾瑜,你挺著這樣大的肚子,還是小心點!」老太太也開口。
「正是趁著能走運,給母親請安,等過些日子,有這個心,怕是也走不動了,不知道怎麼的,這一胎特別的累,不比懷傾然的時候。」連瑾瑜臉色平靜地道。
「你這是因為年齡大的緣故,也沒什麼,看著你的身體還不錯,不用擔心!」老太太笑著道。
沈碧雲也是開口。
連瑾瑜見她在場,有些話也不好明著說。
沈碧雲是個玲瓏的人物,見狀找個借口出去了,只剩下兩個人,老太太看著沈碧雲的背影笑著道:「你看這碧雲如何?」
「母親的侄女,哪裡差得了,這身段,這氣派,像極了母親,不說,倒以為是母親親生的。」連瑾瑜昧著良心道。
事實上,一點兒都不像。
老太太聽她這樣一說很高興不由地道:「你看你呀,挺個大肚子,還得料理家務,這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管家做的很好,我忙不過來的時候,會叫半夏冬菊她們過來幫我,倒也都是聽話的,也能幫得上忙。」連瑾瑜知道她要什麼,所以,忙開口道。
「那幾個悶葫蘆,不是我說,那見識,靈光勁,比你可是差遠了,怕是比連瑾蓉都不如,只是那個糊塗的連瑾蓉做下了那麼多的糊塗事,現在替你分擔點家務都不讓人放心……碧雲這孩子呀,可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如果不是她命不好,嫁個病書生,那家怎麼會過得現在這樣?」老夫人說到這裡有點傷心。
連瑾瑜也是點頭:「是呀,我瞧著她水晶一樣的人,怎麼就是這命這麼苦呢,我想著,這人啊,也分時運的,並不是一苦到老,人都說三窮三富的,這還是有道理的,我也挺喜歡這個表妹,這些天一直想著她,替她安排一個什麼樣的歸宿好呢,這將軍府我說話了,她願意住到老都成,只是我覺得我們待她怎麼好,也不如給她找個知疼知熱的男人……」
老太太一聽她主動提起這個,又是驚訝,又是驚喜,這倒好,也不用自己先開口了,難道她也是跟自己一個意思,不由地道:「你說的正是有道理,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呢!」
「是呀,母親,我可是一直想著表妹的歸宿問題,我想著,可以在京城幫她找找好人家,再看她的意思,如果她一輩子不嫁,就想呆在這將軍府,我敢說,有我一口吃的,我也會分她半口,絕對不會虧待他們母子,真是可憐見的,我現在已經不把她當成表妹了,我和忠濤也說了,就當她是親妹子,外面的人誰提起來,我們就這樣說!」連瑾瑜的話將老太太的話堵在了嘴裡。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怪不得大冷的天她跑到這裡來,敢情是先堵住自己的口呀。
她不想替她的男人納妾。
她暫時可不想說什麼。
這件事情倒也不是任由她一個人說的算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只是還得看她的意思,我是這樣想的,她剛來,我們雖然是好心,但是若是提這個問題,她會不會多心,認為我們是不願意收留她?」
連瑾瑜一聽,倒是也有道理,不由地笑了:『原來是我著急了!』
「嗯。」老太太為自己找到這個一個好借口而暗喜,隨後道,「你現在的身子,什麼也不用操心,你不是說有那些妾室可以幫忙的嗎?就讓她們做去,這個時候需要她們,也不能白養著,是不是?」
「這倒是,我也這樣想的,這樣,我先走了!」連瑾瑜有些累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得太明顯,那樣反倒讓人捉住了把柄,再逼著老太太直接說出她的意思,硬要逼著安忠濤納妾,安忠濤是個孝順的,就算不孝順,這納妾的事情,哪個男人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