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安嫣然冷笑了一下,「娘親,她們就算有一萬個陰謀,那也不過是要奪回她當家主母的地位,而安傾然,也不過是為了保證她將軍府嫡小姐的尊榮。」
連瑾蓉聞言,不由地一驚:「她們不會暗地裡使什麼壞吧?明著說是去了月華寺,暗裡派人來暗殺我們母女,可以將自己摘個一乾二淨!」
安嫣然也嚇了一跳,不過,她臉上很快鎮定下來,拳頭握了握:「只要她敢來!」
月華寺並未像安傾然想的那樣繁華熱鬧,她們趕到了的時候,正好是夕陽西下,反照之光打在寺院,禪房的金頂光耀之下,既莊重又威嚴不可侵犯,安傾然見狀,不由地心生肅穆。
前殿供著幾尊菩薩,後面是休息的禪房,有幾株晚梅正吐著清香,安傾然一聽心生歡喜,便撿了窗前是梅樹的房間,月華寺的住持是一個老者,面容慈祥,將她們安頓好之後,安傾然坐在窗前,算是長長地吐了口氣,娘親臉上的神情自從到了月華寺就一直沒舒展過,安傾然在想,現在已經見到效果了,娘親如此,說明她心裡還在乎!
她能同自己一同來此,就證明娘親在努力。
連瑾蓉確實自己在驚訝,她以為自己將前塵往事埋得很深,這些年來,她對安忠濤的恨已完全取代了對他的感情,她沒有過激的表現,只因為她失望了,她已經失去了再愛的力氣,答應來月華寺都是為了女兒,哪裡想到,遠遠的看到這月華寺的概貌,心就開始顫抖,往事彷彿昨天發生,歷歷在目!
那年,她不過十七歲,也是與娘親來上香,本來連府上香,提前摒退了閒雜人,所以她上完香後,和丫環在月華寺的後山信步賞春景,那一年春天來得早,後山的山花已經盛開了,她們兩個在在山上遊玩忘返,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了月華寺的地界邊緣,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只顧著欣賞滿山的風景,卻突然從林中竄出來一隻小鹿……
「娘親,你在想什麼?」安傾然笑瞇瞇地開口,打斷了連瑾瑜的回憶。
連瑾瑜將包袱放在床上,轉過身來:「然兒……」
安傾然等著她往下說。
連瑾瑜卻道:「娘真的不希望你如此成熟……」
安傾然聞言心裡一驚,是呀,自己表現得太過著急了,所做所行,都與先前的自己有差距,所以她立刻一笑道:「是呀,娘親,然兒是有些自私,生怕一家人……所以,就開始介入了爹娘的生活……」
說著,她眼底現了酸楚,如果娘親知道自己上一世活得糊塗不計較,最後是什麼下場,她一定也會心疼自己的!
可是,她不能說!
所以的一切都要自己來承擔。因為她不再是那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兒,而是經歷了那麼多世態炎涼辛酸苦辣的重生女,她要用自己的能力來保護自己的親人!
連瑾瑜見自己的女兒眼底閃著淚光,不禁心裡一痛,更加自責起來,完全是自己的錯,是自己讓女兒陷入到這樣的境地,她小小的年紀開始操心起大人的事情,顯然她是經過了怎樣的深思熟慮才會如此!
想到這裡,她歎了口氣:「然兒,那《般若般羅密多心經》在你的包袱裡?」
「是,女兒這就翻出來!」安傾然飛快地動作著,原本只是自己的一個主意,娘親卻當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