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濤伸過手來,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而伏在枕頭上的連瑾蓉抬頭柔弱地看著他,聲音淒楚地道:「妾身不值得將軍如此疼愛……」
說著,淚眼漣漣!
看著她如此梨花帶雨,安忠濤的心就柔了,連瑾蓉餘光見到他的表情,立刻哭聲大了起來,往前一栽,便倒在了安忠濤的懷裡哭得十二分的委屈,不可自抑,安忠濤的心都被她給哭碎了,不由地輕輕哄著:「我也知道你的委屈……」
連瑾蓉開口道:「妾身不委屈,將軍現在能來看妾身,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了……妾身受苦不怕,只怕將軍不要妾身了!」
「傻話!」安忠濤安慰道。
連瑾蓉見狀眼波流轉,雙臂環上了安忠濤的肩頭,開始親吻他的面頰,安忠濤的面色有些僵硬,彷彿不適應,但很快,他眸子就溫柔起來,兩個人正情意綿綿的時候,外面有人報告大夫找來了,連瑾蓉不好繼續,又軟軟地倒回了軟榻上,大夫診治完之後說了些情專鬱結,憂思過度所致,給開了一些藥,他這樣說,當然是連瑾蓉早有交待的,自然不能露餡。
安忠濤不再讓連瑾蓉禁足。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東暖閣和西梧院,連瑾瑜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而安傾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臉色卻是變了,心裡暗想,這姨娘還真有些本事,竟然不足一月之期,就讓父親改變了主意,看來,她的任務還真的很重呢。
不過,她不知道的,比這解禁還嚴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安傾然被忍冬扶著來到了冬暖閣。
看見她進來,正坐在鏡前失神的連瑾瑜回頭看見她,立刻起身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你怎麼來了,傷還沒有好,淘氣不是?」
安傾然雙眸靈動,眼睛打量著屋子:「娘親,父親上朝去了?」
連瑾瑜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但隨即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
「哦。」安傾然沒有明白,「父親什麼時候走的?難道今天沒早朝?」
「你父親……昨天在嵐曉閣住的。」連瑾瑜說完還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苦澀。
安傾然聞言,心裡一驚,還沒等說話,洪嬤嬤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二夫人早!」
安傾然與娘親對視一眼,這會兒連瑾蓉已走進了屋子,她穿著一身紫綃翠紋棉裙,外套金銀絲線織就的華彩罩衣,那白狐裘的披風拿在手裡正遞給隨行的丫環小翠,她整個人面含桃色,俏然而立:「見過姐姐……妹妹這麼多天的在嵐曉閣禁足,沒有來給姐姐請安,還請姐姐不要怪罪!」
安傾然起身給她施了一禮,連瑾蓉忙上前扶住了她:「快坐下吧,知道你腳受了傷,我差人送去的紅藥,你用著可好?」
安傾然笑了:「姨娘,這幾日未見,人瘦了許多。」
連瑾蓉點頭歎了口氣:「這些日子在家,天天的想著自己以前確實太霸道了些,行事考慮不周,讓姐姐受了委屈,越想越自責,這不,剛出來,就想向姐姐請罪,還請姐姐大人大量,以前的事情,能翻過去!」
「坐吧!」連瑾瑜淡然地道。
「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