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痕聞言,眼神一變,那次自己不小心著了道,他差點連累連瑾瑜,怎麼可能忘記呢!好在眼前的這個丫頭不知道收到了什麼風聲,趕在眾人之前救了他們,後來發生的事情,連瑾瑜雖然只跟他提了隻言片語,但他仍是覺得心驚肉跳了。
見夜痕沒有說話,安傾然又繼續道:「表舅,其實你要了收我當徒弟的話,那可是好處多多!」
「有什麼好處呀,你說來聽聽。」夜痕放下手裡的草藥,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帶著慈愛。
安傾然掰著手指道:「第一,你的衣缽有人傳承,你高超的醫術流傳於世,治病救人,也算功德一件……」
「嗯,第二呢?」夜痕的眼底現了一絲興趣。
「第二,你以後再來將軍府,就是我的師父,那樣就不會再有人說閒話,我的父親也不會心裡不舒服了!」
「怎麼?現在我來你父親不舒服?」夜痕挑著眉頭問了一句。
其實,安傾然也不知道她父親是怎麼想的,她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故意這樣說的。話說出去了,也不好往回收,她便繼續道:「就算我父親相信你和娘親,但是別的人難免會利用你們的關係生事呀,還是比如上元節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些人平常就存了心,怎麼可能會想到利用你呢?」
一提到上元節,簡直是戳到了夜痕的心尖了。他歎了口氣:「怎麼?你娘親知道你的想法嗎?」
「娘親現在還不知道,但娘親一定贊成!」
夜痕看著她:「你還真是人小鬼大!難得你倒是長勁,思進取!」
「那意思你同意了?師父?」安傾然一高興,一下子跳到了地上,高興地蹦了起來,夜痕看著她的腳踝微微點頭。
看來她一直在裝病,就是等著自己點頭呢。
安傾然跳了兩圈才停下來:「表舅,我不但想學醫術,更想學武功!」
一提到武功,夜痕就搖了搖頭:「你認為表舅的功夫還成?」
「當然,表舅的功夫多厲害呀,其實我覺得上元節那次,表舅你肯定是中了迷香之類的,否則什麼人能放倒你呢,還搬動都不醒?」
夜痕微微點頭:「那夜的煙火味太重,我倒沒有覺察到有什麼異樣,說起來慚愧,你倒是不嫌表舅馬失前蹄!」
「馬都會失前蹄,老虎也會打盹,何況人乎!」安傾然因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太開心了,所以她表情很調皮。
夜痕看著安傾然,總覺得她哪裡有些不同,對,好像是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她的眼神偶爾會流露出一種憂傷,彷彿有什麼事情讓她鬱結。
難道是因為最近將軍府的事情?
現在,連瑾蓉陷害不成,自己反倒被禁足,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太好了,我這就告訴娘親去!」安傾然說著往外就走,不過,走了兩步後,她哎呀一聲,又跳回了床鋪:「表舅,我的傷還沒有好全,實在不該出去亂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