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衣帶沒有解開,安傾然一急之下,撲到了連瑾瑜的懷裡撒嬌,趁機將打結的衣帶轉到了後面,這會兒,她仍是賴在娘親的懷裡不動,眼神投向安忠濤,嘴裡道:「爹爹,您真年輕!」
安忠濤搖頭苦笑:「大過節的,你們娘倆不去賞燈,倒藏在這裡……」
「爹爹,你和姨娘怎麼來了?莫不是那燈沒有東暖院的好看?」安傾然笑著道,這麼多年了,自從姨娘進了安府,爹爹很少來這裡,以前小,她不懂,倒是覺得自己和娘親相處的時間長了,反而欣喜。
現在看著她爹爹,她真是百感交集,還能看到他,一家人還能在一起,能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她雖是笑著的,鼻子卻酸楚起來。
「不是你娘親讓我們來的嗎?」安忠濤愣了一下道,他今天怎麼覺得女兒的語氣和眼神有些不對勁,好像成熟了不少,他不明白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眼神怎麼會那麼的感慨?而且看著她,他心裡不知為什麼,泛起了酸意。
連瑾蓉突然笑著開口打斷他的話:「姐姐的屋子裡收拾得真大氣,瞧這屏風就很好,這珠簾也真好看,怕這是南珠吧?」
她說話的時候,轉過屏風,伸手撩起珠簾,在手裡擺弄,而眼睛哪裡是看珠簾,那眼神飄忽,四處地尋找!手裡卻將珠簾弄得嘩嘩作響
連瑾瑜見狀,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安傾然抱著她娘親,終於將打結的衣帶弄好了,她站直,
別人沒看見連瑾蓉,安傾然瞧得真切,突然開口道:「姨娘在找什麼?」
「找野男人……」連瑾蓉本來邊看邊想,那個男人能藏到哪兒呢,這跟預想的有些不同,連瑾瑜應該同那個男人在床上,她是這樣被告知的!其實她一進屋子看到連瑾瑜在那裡站著,就有些蒙了,一切跟張嬤嬤說的不一樣,但是她想,就算是連瑾瑜來得及穿衣服,那個男人也未必來得及逃跑。
沒有想到,恍惚的空當,將自己的心思順嘴說了出來,等她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所有的人都看著她。
「你說什麼?」安忠濤看著連瑾蓉。
連瑾蓉張了張嘴,一時間實在找不到托辭,臉上全是慌張。
安傾然立刻上前,笑盈盈地道:「姨娘,捉什麼野男人?這是一個遊戲嗎?是姨娘安排給大家取樂的節目?還有,什麼叫野男人?」
她的眼神無比地單純無辜,彷彿真的不懂。
「然兒,過來!」連瑾瑜將安傾然扯回了自己的身邊,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凜然,本就極為端莊的面容,此刻更是神聖不可侵犯,她看著安忠濤朗聲道,「相公,妾身只聽你一句話,是不是妾身哪裡行的不端,丟了將軍的臉?更想知道是不是有誰親眼看到妾身行了丟人的事?只是想不到,竟輪到一個妾室帶著這麼多下人來捉姦,這倒是丟誰的臉呢?今天,若是說不清楚,我倒是請來明白人,來評評這個理,或者,將軍直接給妾身休書便是,也無須生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倒讓外人來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