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公安分局辦公大樓二樓,許旭站在樓梯口已經足足有半個多小時了,可他就是沒有進去找那個薛如妃,並不是他沒有那個膽量,而是薛如妃辦公室進進出出根本就沒有斷過人,絕大部分都是以男性警察為主,年少的以討教為名,年紀相仿的以討論案情為話題,年紀稍長點的則以關懷為理由,目的就只有一個——接近薛如妃,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搞的許旭根本就沒機會接近這個傳說中的警花。
「哎,多好的花啊,竟然不收,如果我老公肯送我這麼好的花那該有多好啊。」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女警察手捧著一束鮮花自言自語的從警花辦公室裡走了出來,許旭可以清晰的看到這束花的主要成分是紅的耀眼的玫瑰,「不過也好,小費賺到,呆會還可以把這花找家花店一放,好歹也有幾十塊錢的吧。」
沒人了,就在許旭想要邁開腳步進去的時候,旁邊又竄出一個警察,在搶先於許旭一秒鐘的時候擠進了薛如妃的辦公室,進去的時候他還示威的看了許旭一眼,那眼神彷彿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儘管自己並不想聽裡面的聲音,儘管這辦公室的隔音效果也不錯,但是裡面的聲音卻非常清晰的傳入了許旭的耳朵裡。
「如妃。」如果兩不是親耳聽到,許旭真的很難相信這種嗲的要命的聲音竟然是出自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警察之口。
「有什麼事嗎?」薛如妃還是一副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
「哦,聽說你今天帶隊掃平了一個特大的淫窩,真是厲害啊,我是特地來向你道賀來的,想當初是第一次帶隊的時候,連嫌疑犯的影子都沒抓到。」
*,只抓了個小姐跟嫖客就說掃平了一個特大的淫窩,真是服死他的,當官的政績不愧是吹出來的,許旭在門外鄙夷的罵道。
「沒什麼,只抓了一個小姐跟一嫖客而已,還有,這種道賀的話我今天已經聽了有幾十遍了,請你不要再說了好嗎?」
「好的,好的,你可別小看那一個小姐跟一個嫖客,掃黃是一個長期且艱巨的任務,就是*這一個個累積起來的,如果我們每個警察能夠像你這樣一天抓一個小姐跟嫖客,何愁社會風氣不好轉啊,我看啊,我們全局應該開展向你學習的活動才行。」
那警察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許旭在外面聽的有種想噴血的衝動。
「沒什麼,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工作了,那兩個被我抓起來的人還沒有做筆錄呢?」薛如妃下達了驅逐令。
「這種小事哪裡還需要你親自動手啊,剛才出警的時候由於我有事忙著沒能在參加這次行動,到現在心裡都非常的懊悔,現在我主動請纓將這兩人交給我審理吧,我保證將這兩人所有的問題包括他們在三歲的時候偷雞摸狗的事都給審理清楚。」
許旭這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警察去掃黃,敢情都是為了能夠都接觸一下美女,在警花的心目裡留下個好印象才去的。
「不用了,這種小事我想自己應該能夠處理好的吧,難道你連我這點也不相信嗎?」
「相信,相信,由你親自來審問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我只不過是怕你有事忙的嘛。」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算不算有事呢?」
「沒事最好,沒事最好,不知道下班以後你有沒有…」
「下班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你要談公事的話,請你出去,我這裡是辦公的地方。」
「好、好,下班我再來找你。」
當那警察從門裡走出來的時候,他又示威性的朝許旭瞪了一眼,彷彿能跟薛如妃聊上那麼幾分鐘就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篤、篤、篤於輪到許旭敲響薛如妃的門。
「請進!」
許旭終於是見到了傳說中的警花,如月般的眉毛,眉下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不停的閃爍著,嫩唇上只是淡淡的塗了一層唇彩,卻顯得光彩十足,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真是一個十足的美女,加上合身的警服讓薛如妃整個人的氣質再度發生了質的飛躍,由一個美女上升到了一個柔中帶剛的擁有一股特別的氣質的女性,這樣的人要是成不了警花那就真的沒天理了。
「你是誰?」見許旭一進門也跟其他男性一樣只是緊緊的盯著自己看,臉上還露出一副豬哥的表情,薛如妃的聲音瞬間冷了幾度。
「哦,薛警官是吧,我是來找你談公事的!」
「什麼公事?」聽許旭是來談公事的,薛如妃的聲音又柔和了不少。
「就是剛才你在一家娛樂中心抓的那個年輕人,他叫何長風,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想把他給保出去。」
「哦,你就是那個何長風的朋友啊,知不知道他犯的是什麼?」
「知道、知道,他平日裡也挺老實的,幾乎都不去那種地方的,甚至是見了女生他都會臉紅的一種人,這次他跟他的女朋友分手了,這心情一壓抑就去了這種地方,真是混蛋一個。」
「哎,年輕人要注意節制啊。」薛如妃深有同情的說道。
「是啊,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講講人生觀價值觀才行,不能再讓他那樣墮落下去了,薛警官,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原諒他一回,怎麼說他也是第一次,我想有過這次教訓之後,以後他再也不敢去那種地方了的。」
「嗯,是該給他一次機會,不過…」
「要罰錢是吧,我已經把罰金帶來了。」
「哦,那就好辦,我這就給你辦手續。」聽到薛如妃這句話,許旭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可還沒等他將心重新放回肚子裡,薛如妃忽然叫了起來,「不對,你到底跟何長風什麼關係?」
「我跟他是普通的朋友啊。」
「普通的朋友,我看不會那麼簡單吧。」說著薛如妃還冷冷的盯著許旭看,看的後者是心裡發涼,不知道自己哪裡露了馬腳。
「根據報案人提供的線索,當時在娛樂中心裡有兩個人在嫖娼,我們五分鐘就趕到了那裡,結果只抓到一個,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啊?」許旭強作鎮定的詢問道。
「這恐怕要問你吧。」
「我、我不知道啊。」
「呵呵,這是我的第一次帶隊辦案,結果只成功了一半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逃跑技巧果然有那麼一手,竟然在我們那麼多人的包圍圈中跑了出去,可是你現在竟然送上門來了,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你憑什麼說那人是我啊。」
「從我們收隊返回警局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剛才在門口轉悠了半個小時的人應該是你吧,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又是怎麼知道你的朋友被抓了的呢?而且他的罪名你又那麼熟悉,我記得何長風從被我們抓住之後就沒有跟外界有過任何的聯繫,難道你是神仙不成。」
***,真是失策啊,許旭在心裡懊惱的很,不過臉上卻是非常的平靜:「薛警官,這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講啊,尤其是你們當警察的,說話要有憑證,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何長風在一起嫖娼了啊。」許旭坐在沙發上悠閒的翹起了腿。
「你、無賴。」薛如妃眉頭都豎了起來,看來是氣的不輕啊。
「好了,我們不爭論這個話題了,何長風他嫖了娼,這按規定你該罰多少就罰多少,他媽還在家等他回去吃飯呢?」
「不行。」
「為什麼?」
「何長風不光涉嫌嫖娼,他還打傷了我們民警,他已經涉嫌到了故意傷害罪,所以何長風現在還不能放出去。」
旭氣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而薛如妃則是饒有興趣的*在椅子上看著許旭的反應,彷彿跟他鬥嘴是一件挺享受的事情。
「我、我怎麼了我,這次我沒有冤枉人吧。」
「你這是公報私仇,我要找你們局長控告你去。」
「去啊,去啊,你去找我們局長多說一些我的壞話,最好讓她派我出去巡邏,在哪總比呆在這裡強。」
許旭直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天啊,自己碰到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警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