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我不要聽!我不聽!你胡說!你騙我!」
墨羽宸這話似乎是觸動了龍訣內心深處最最不能觸碰的傷口,龍訣血紅著眼睛發狂了一樣的望著墨羽宸,手中的七絃琴因為散發出的龍威被毀盡。
墨羽宸感覺到了龍訣的瘋狂,一下飛出望月亭,踏在水面之上似乎沒有重量一般懸浮著。
果然下一瞬,望月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緊接著龍訣從無數的碎屑之中飛身而出化作一道白光朝著墨羽宸攻來。
墨羽宸也同樣化作一道墨色光點與他糾纏在一起,打得難捨難分,一時間鏡湖掀起千層巨浪,原本在湖中保護著林紫曦的棺槨的那些鱷魚也都被捲起來,硬生生的拋在了地上!
「你不過是在騙自己,讓自己能安心些罷了。可是真相呢?」
墨羽宸的眼中閃動著殘忍的光芒,唯有先破之,才能再立之。龍訣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太久了,要讓他走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滅他現在以為的一切。
讓他知道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就像當初自己一般,瘋狂然後平靜下來。
湖底的水淹沒了周圍的一切,而後在龍訣幻化出的火龍的烈焰之下消失殆盡,就連那些守護著林紫曦的棺槨的鱷魚也不能倖免。
乾涸的湖底露了出來,湖底的中間是一隻閃動著瀲灩的水晶棺,靜靜的被包裹在禁制之中免受外界的一切紛擾。
倏爾,龍神龍訣的眼睛瞪大,眼神變得異常可怖。
眼中的血絲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常年累月的痛苦而異常明顯,薄唇顫抖著望著湖底的那一隻水晶棺。忽而抬起頭來,望著墨羽宸,笑得異樣的詭秘。
「這些事你都是知道的,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只是只瞞著我一個人!」
最後三個字從齒縫中漏出,帶著濃郁的恨意。
「我知道,這也是林紫曦的意思。你,從她離開之後就一個人自說自話,可是你什麼時候想過要去瞭解她的感受?」
墨羽宸躲過龍神龍訣召喚出的火龍,聲音冰冷不但半絲情緒。
龍訣卻不再理會他,朝著湖底俯衝而去,直到走近那水晶棺才忽然啞著聲音問道。
「這是她的遺言?」
「她在之前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已經對著天帝留下遺言,若是你執意要將她的靈魂禁錮留在身邊,不讓其轉生,那就由天帝接收她的靈魂送去轉世輪迴。」
墨羽宸也俯衝下來,站在三丈之外望著空蕩蕩的水晶棺,不由得歎了口氣。林紫曦最瞭解龍訣的心思,果然與她猜的一樣,龍訣就算是在她死了之後也不能放手。
不過天帝所用的手段已經是最溫和的,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林紫曦的靈魂帶走。否則的話,千年之前恐怕龍族就要和天界展開一場傾世之戰。
「原來我終究還是沒有明白她。」
龍訣的話說的苦澀,一滴淚落下來落在水晶棺上,發出心碎之聲。
「你可知道她托在了何處?」
「不知道。」
墨羽宸當日只是眼看著天帝將靈魂帶走,卻沒有問靈魂的去處,怕得就是終有一天龍訣會知道真相,自己會忍不住說出來。
而林紫曦再也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世與龍訣有任何的牽絆,也不希望龍訣會在找到她。她要讓自己的下一世平平靜靜地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但是天帝保證,下一世她會過得很好。」
「若是真的,那我便心安了。」
龍訣仰頭望了望天,讓淚水流回自己的眼中,不再說些什麼,良久之後才轉頭對著墨羽宸說道。
「既然她的願望是我能夠好好的守護著龍族,那我就如她所願,也如你所願!」……
蛇王的傲世狂妃的分割線……
澈城最繁華的大街上此時已經一片狼藉,除了神殿與對面的酒樓被護在結界之中其餘的地方早已經成了廢墟。
所幸的是,百姓們早已經在當地官員的疏散下前去避難,而當地的官員看見是神殿與外人之間的鬥爭之時明智的選擇了裝作沒看見,一心只處理著手頭上如何安置百姓的的問題。
而此時唯一留下的只有酒樓之中的上官弦葉和冉君讓,上官弦葉從酒窖之中尋出了幾壇數十年的女兒紅丟給了冉君讓,笑道。
「我花力氣留下了這酒樓,想必老闆也不會介意我拿些東西彌補彌補。」
看著上官弦葉依舊無賴的模樣,冉君讓一時失笑,敲開封泥便往口中灌酒。
「好酒!」
「我看上的東西,如何會是差的!」
林紫曦笑著望了一眼冉君讓,隨後將手中的一罈女兒紅拋向了正與銀龍殺的昏天暗地的侯賽因。此時侯賽因正佔上風,楚楚壓制著那銀龍。
見一罈酒朝著自己拋來,便伸手接住。聽見上官弦葉正從窗口對著他舉了舉手中的酒罈,大聲叫道。
「師兄受累了,如今有美酒再次,弦葉先乾為敬。」
侯賽因衝開酒罈上的封泥,聞著那濃烈的酒香不由得讚道。
「果真是好酒。」
說完,手上的攻勢愈發的猛烈,麒麟飛劍在半空中送出,飛劍的器靈與侯賽因心神相通,圍著那銀蛇上下飛舞,那銀蛇一時不能抵擋,慌亂之際將自己的頭與尾巴纏繞在了一起。
空出手的侯賽因望著此景象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印下那一罈女兒紅揚聲道。
「果然是好酒,多謝師妹了!」
見到侯賽因在與銀蛇打鬥之時竟然還有心思喝酒談天,那白衣老者禁不住勃然大怒,朝著那銀蛇打下數個咒語,銀蛇突然之間暴漲了數丈,碩大的尾巴一揮,將麒麟飛劍打了出去。
侯賽因見此,急忙丟了手中的酒罈,飛身上前一個迴旋握住麒麟飛劍的劍柄,麒麟飛劍「硜硜」鳴叫幾聲便在侯賽因的手中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