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臨走前的那席話,依然在他耳邊縈繞.
「如果她真是你所想的那樣嫌貧愛富,那麼錢對她而言,其實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而要她把所有的錢都給你,那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都更狠,不過,她並沒有把錢看得太重,從頭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考慮你,為你的將來鋪路。」
「只要你什麼時候想要,她隨時會把她所經營的東流實業集團交給你。」
「只要你什麼時候想要,她隨時會把她所經營的東流實業集團交給你。」
「……」
作為一個資產已經過千億的富豪,向東流對於東流實業集團的價值,還是非常清楚的。
同時他也明白,如果要讓人把一個市值2000多億美金的大企業,白白送給你,這簡直跟白曰做夢差不了多少。
除非,這個人是你的至親,或者說極疼愛獨生女又超有錢的岳父岳母。
而今,縱觀這個社會,又有幾個人有這等手筆。
哪怕是親兄弟,還得明算帳呢。
如果當哥哥的非常有錢,也不可能把所有錢都交給貧窮的弟弟。
恐怕,也只有至親之間的繼承關係,才有可能出現這個情況吧。
念頭到了這裡,向東流不禁有種迫切想見到向母,然後問個清楚明白的衝動了。
他不是那種沒有理姓的人。
如果向母當年,確實是被蕭家的家主蕭皓龍逼迫,那麼向東流自然可以原諒她的拋夫棄子行為。
畢竟這一切,都是蕭皓龍造成,向母也只是受害者。
當然了,如果今天向父所說的事情,只是向母叮囑向父的假話,那麼向東流是更加不會原諒向母的。
帶著種種心思,向東流簡單洗了個澡,便回到了房內練功,直到深夜十分才與慕凌倩視頻通話了幾分鐘,之後便各自睡去。
第二天中午。
向父再度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並叮囑向東流的穿著不要太隨意,因為除了向母之外,還有其他客人。
對此,向東流倒無所謂,也沒仔細問,只是簡單穿了身白色休閒裝,便自顧坐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你小子,餓死鬼投胎了啊。」
向父沒好氣道:「不是跟你說過還有客人麼,如果你提前把菜都吃得那麼難堪,還怎麼招待客人。」
作為向東流的父親,他與天下其他父親一樣的心理。
除了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有所出息之外,就是對自己孩子的婚姻比較關心。
毫無疑問,向母這東流事業集團的創始人,給向東流準備的『童養媳』范詩嫣,無疑很讓向父期待。
因此他這『未來公公』,在『未來兒媳』還沒有確定下來的時候,自然要對『未來兒媳』的候選人更傾向一些。
「我還不確定她當年是不是被逼的呢。」
向東流好笑道:「在這之前,我還是不想虧待我的肚皮,否則,到時候為了等她餓得腦袋發昏,然後又知道她只是撒謊,這豈不是虧大本了。」
「你就不能忍一忍。」
向父指了指冰箱:「昨晚的菜在裡邊,自己熱一下先吃,今天新做的菜就不要動ok。」
「不行,那個已經不新鮮了。」
向東流嘿嘿道:「好說歹說,我也照顧了您八年時間,平常時候根本就沒機會吃到你的飯菜,今天難得一次,你就不能讓我盡興一點麼。」
說完,向東流走去酒櫃開了一瓶82年的拉菲,然後倒在那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裡,對向父揚了揚道:「一起坐下吃吧,雖然我酒量不好,但一杯紅酒還是沒問題的。」
「來了,人來了。」
向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地瞧見外頭駛來了一輛黑色奔馳,於是忙笑著道:「快跟我出去迎接。」
「你去吧,我忙著呢。」
向東流根本連身都不起,依然自顧地吃著桌上的美味菜色,然後還不忘點上了一支古巴雪茄。
事實上,他此刻的心理,也是很緊張的。
這是他這麼久一來,第一次見自己的母親,腦海裡還藏著數不清的怨恨,以及向父所說的真相。
所以,在沒有確定向父所說真相到底是真是假之前,他其實很糾結,期待向母是被逼的,同時又擔心向父說謊。
因此,在這種種複雜心情的影響下,向東流乾脆擺出了一副不尊重長輩的二世祖姿態,吊兒郎當地坐在餐桌前優雅吃菜,慢條斯理地品味著紅酒與雪茄。
不一會兒時間,黑色奔馳走下了兩名提著大包小包的女子,個個身著優雅的辦公制服,以及戴著墨鏡,穿著高跟鞋。
其中年長的一位,穿的是黑色制服,看起來豐滿誘人,而年輕的一位,則穿的白色制服,看起來清純俏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清爽感覺。
「請進吧。」
向父接過兩人的大包小包,對屋內努了努嘴道:「那小子太不厚道,一個人先吃上了。」
聞言,那兩名女子對視一眼,卻又根本沒有任何不滿,只是臉色掛著愉悅的笑容,朝著向東流走去。
而後,也沒等人招呼,年長的女子便自顧坐在了向東流對面,緩緩摘下墨鏡看向了向東流卻沒有說話。
「穿得可真夠正式。」
向東流頭也不抬,語氣平淡道:「這只是一頓家長午飯罷了,又不是西餐廳。」
「這不是剛下班麼。」
年長的女子,也就是向母,微微笑著道:「我們家東流長大了,也變帥了。」
「帥不帥不知道,不過你擋著我視線了。」
向東流指了指向母后方。
聞言,向母略微側身轉首,這才發現身後的牆上掛著電視,而電視裡,則在播放著午間新聞。
於是,她只能苦笑地挪了一個座位。
「臭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向父見了,不由狠狠剮了向東流一眼,差點就說,你從來不看新聞的話了。
「沒空跟你講話。」
向東流一副沒瞧見向父眼神的姿態,只是吃菜喝酒,順便抽雪茄。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抬頭看過向母和范詩嫣一眼。
不過還好的是,她們都知道向東流的心中,一直對那件事情難以釋懷,所以也理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