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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文 / 無影有蹤

    第一百一十五章

    貌似這是我的轉機啊,可再回歸自己本身,雖然遠離戰圈,我的雙手卻被捆著,身旁還有兩個專人在看守。

    「那邊打得多激烈啊,你怎麼不去幫忙?」我將頭扭到左邊,一臉詫異道。

    「少囉嗦!」那人一聲呵斥。

    「嘖,可惜,可惜呀」我連連歎息,接著又自言自語般說著,「看那邊的形勢,現在是半斤八兩,可這邊還有兩個戰鬥力沒用上!只要有人再登場,那勢必捲起一陣旋風,起決定性作用啊!他的功勞將驚艷同門,他將受到重重的表彰,他」

    一陣風捲過,左邊的身影不見了,只遠遠的甩下一句話,還是粘帶真他腳下的灰塵顆粒撲面而來,「你主一臂之力!」

    「啊」我遙望前方,那血氣方剛的小伙兒已經抽出劍殺入敵陣了,我點點頭,欣慰道,「孺子可教也。那啥,」我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人,「靠!傻呢你,還等什麼?想要功勞被他一個人占走啊?看人質這麼沒前途的活兒誰記得你?哥們,趁他還沒主導形勢之前,快去吧!記住,最後一個挽救局勢的才是真正被銘記的英雄!放心,我會幫你看好自己的。」

    一陣風捲過,這人也殺去了專局,他甩下的話該頗具有人情味,「多謝!」

    我趕緊開始活動起來,其實他們之所以放心離開也是因為我被綁著手腳啊。我在尖銳的石坎上蹭啊蹭,好歹把繩子弄斷了。

    擦的,可惡的女人,恩將仇報!從今後,你將受到我日以繼夜的無窮詛咒!

    身體可以動了後,我別的閒事不幹,立馬腳底抹油開溜。

    可事實證明,我把我的運氣預料的太好了,而實際達不到那種程度。沒跑幾步,身後一道風聲直逼而來,還夾帶著那個夢魘的聲音,「休想逃」

    我雖然一心逃命,還好腦子仍保持著清醒,倏忽間側過身,僥倖的逃過了那只冷箭,可由於傾斜幅度過大,還沒來得及緩和心跳的我無法控制的載到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頃刻間我又被人像沙袋般提起,惡狠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給我老實點!」

    我瞬間爆發,齜牙咧嘴的同樣惡狠狠吼道,「媽的!不准揪我頭髮!我最恨人揪我頭髮了!這比打我臉還可恨!我跟你說你再這麼揪我頭髮我跟你沒完你再揪再揪我就把你頭髮都扯光我」「砰!」一聲沉悶的重響。

    我大腦直冒金色星星。

    於是,我知道,我又一次要去與馬克思先生神交了

    「廢話真多!」在徹底與星星們融為一體前,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再次醒來時,腦殼還在陣陣發痛。被人接連重擊至暈倒,如果還沒點後遺症,我真可以去申請鐵頭專利了。

    我在一個急劇顛簸的狹小空間內,轉動眼珠子看看,是馬車。而我被五花大綁,仍在車內的地板上。這造型,粽子加強版。

    齊鈺與齊琴相對而坐,隨著我意識的逐漸甦醒,耳邊是斷斷續續的聲音。看來我正趕在他們說話的當兒緩過來了。不能白瞎那個機會不是,為了搞一把特務事業,我正要蠕動的手腿在行動之前安分了。

    「追殺怕是會越來越密集,我們人手不足,且在桃花林傷亡慘重」齊鈺低聲道,他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太好,呼吸也不怎麼平穩,「這一路不會太平,怕是要凶多吉少。」

    「必要的時候殺了她!」齊琴接口道,臉上滿是陰狠,「將屍體丟還給他們。」

    最毒婦人心啊最毒婦人心!去你爺爺的奶奶的個毒蠍女人!!

    「不,既是可用之物,就不能錯失機會。」齊鈺稍作沉吟,面容英俊卻沉鬱,蒼白中透著冰冷,「但我們更不能困死在途中。這樣,天色一暗你便帶她離開,我安排好一切後,抄捷徑與你會合。明日一早,我們由水路回去。這些人馬車繼續原路前進,拖住追兵。」

    「好,就這麼辦。」

    不好不好不好啊!這樣我等到楚漣碧的希望就更渺茫了啊啊

    蒼天啊,大地啊,別這麼折騰我!被他們帶回七齊天閣我可真就玩翻船了!

    可是,一直到天黑,我還是無計可施。沒辦法,那個女人看我看的太緊了!

    不,那個死女人!

    在叢林與夜色的掩蓋下,嘴巴被塞手腳被捆的我像個沙包一樣被那個死女人提著離開。還好這次她沒揪我頭髮,其實也是因為揪著頭髮不方便操作空中移形。

    不過我還是很鬱悶,為了防止我說話可以點啞穴啊,為毛偏偏是用破布塞我嘴巴,擦的!

    我就是一個懸空的重物,在頭暈目眩中被動前行。前進了一段距離後被放下,她直接揪住我的衣領,拖著我前進。其實。我多想能在一棵迎面而來的大叔上撞暈啊。可為什麼每次都是疼痛神經很脆弱瀕臨崩潰,思維神經依然鮮活如故。

    事實證明,他們的盤算成功了。當了一天一夜的物品後,我來到了齊天閣。再度來到了。

    楚漣碧,你就是個豬頭啊!你怎麼會沒追來呢!啊啊啊

    你什麼時候怎麼笨了!!

    到達的時候正是晚上,沒見什麼武林人士,但我依然能感覺到齊天閣現在似乎很熱鬧。遠處幢幢閣樓燈火相映。隱約間四下都有陰影在晃動。廊道間被著統一勁裝的男子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堅守著。

    雖然只被帶進來稍許,我卻可以鮮明的感覺出那種強烈對比。上次來時那種蕭瑟,那種淒清,早已不復存在。

    但此時的我,可謂滿面塵灰煙火色,兩頰癟癟十指黑。那個死女人八成是嫌我重了拎著累,想把我給餓瘦,這一路我唯一接近活物的待遇就是喝水啊

    但可恨的是,那水是通過那團破布滲透進來的!><

    我就不該逞英雄,不該發善心,更不該玩相見不相識的惡俗遊戲!現在就算我喊破喉嚨,別說楚漣碧聽不到,連齊鈺都聽不到。

    悔恨再多痛苦再多,也扭轉不了局勢,我痛苦的無奈的被迫蹲監了。如果說有什麼可以安慰的,那就是她現在似乎沒殺我的意思。希望我能挺到楚漣碧來救我的那天。

    丟我進牢裡後,死女人自己也去忙了。於是,我被晾在獄中。

    白癡也知道,他們現在肯定是忙著步兵應敵了。楚漣碧在路上沒追到,肯定會殺來齊天閣。按照正常思路,他們必然會在齊天閣設下各種機關千萬種埋伏將楚漣碧極他手下隨同的精英們一網打盡。

    不,說不定那女人會廢去楚漣碧的武功然後給他喂什麼藥,讓他成為她的禁臠貌似電視劇裡惡毒的女人想得到男人都是這麼玩陰招的!如果楚漣碧真的被她陰到了怎麼辦

    我被自己這想法嚇的滾出一層又一層冷汗。

    娘的,我一定要脫離這該死的困境!我蕭曉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

    一天後,我終於等到了前來找茬的主兒。但她二話不說,走進門直接上前甩我一耳光。我無力還手也無法還手,只能任由自己被打得側過臉去,嘴裡湧出血絲。

    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忍了,不吭聲。

    可她還沒過夠手癮,接著又是幾耳光劈面而來。我當即跳起來,蹦著往後躲,「喂喂,你還沒個完了?想打死人啊你?我當初也就甩你三巴掌,手勁遠不如你的狠!你丫的是不是虐待狂!」

    她猛地上前,揪住我衣襟,冷冷一笑,又是一耳光砸下!我覺得自己的半邊臉是廢了因為我除了耳膜裡聲響震天,竟沒了感覺疼木了可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簾似的匡噹噹的往下掉。

    媽的,是不是煽斷我淚腺了!

    我覺得這樣被打哭很是丟人,可無奈自己根本騰不出手來擦淚。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才這兩天時間,我就切膚體會了這句話刻骨的深意。

    我含著無法抹去的淚水自我反省,做人莫囂張,囂張遭摑掌!

    抱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想法,我沒學人家威武不屈的崇高氣節,和無論被打趴下多少次也會再站起來的不倒翁精神。痛苦不堪的我馬上順勢萎縮到角落裡,抽動著鮮血直滾的嘴皮子軟聲道,「姐姐您我就一弱女子,不禁打啊打死了我,你們拿誰做人質啊」

    她眼裡滿是鄙夷的冷哼,「沒骨頭的孬種!」

    「哇哇哇我們才不過相處短短數日,姐姐就已如此深入的瞭解了我!」我驚歎連連,同時保持著狗腿的笑,「緣分這就是佛說的緣分啊!」

    她走近,蹲下身,捏起我的臉,眼神冰冷,上下打量著我,字字冷硬如刀劍,「貪生怕死、『淫』賤下流、蠢笨不堪,你這種女人,楚漣碧他到底是愛上你什麼?!」

    「這個」我也不生氣,腦子小跑了下,馬上回道,「其實吧,他就是一時迷失了,因為沒看到我有什麼好,所以想挖掘我的好,如此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惡性循環,呵呵」我不是不生氣,是不能生氣。

    「只要你在世一天,他就擺脫不了你!」死女人的目光驟然變得可怕,「只有殺了你,他才能成為真正的楚漣碧。你該去死!」

    「別啊,姐姐」我馬上哀叫。她眼裡的殺氣真的嚇到我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最多也就吃吃皮肉苦頭,該是有命等到楚漣碧來救我的。可現在,我真擔心她一個衝動就把我給殺了。女人都是感情動物啊!!

    我小心翼翼道,「姐姐,你如果殺了我,楚漣碧就完了他一定會殉情的他不但沒有解脫,反而是去陰間陪我你就再也無法得到他了他」

    「無恥!」死女人猛地又甩下一耳光,我差點背過氣去。雙眼暈了好半天,恍然不知身處何方,耳邊充斥著暴躁而混沌的怒喝聲,「楚漣碧怎會為你這種女人殉情滿口胡言」

    為了救我就快要由腦袋上滾下的脖子,我很配合的做應聲蟲,「是是我抽了胡說八道那個誰誰誰誰怎麼會呢我算什麼不過姐姐,我這種貨色哪配讓您髒了手,更不值得您費心啊是吧」

    「我當日所受屈辱,都是由你而來。我不甘心。」她咬住下唇,聲音晦澀,「你憑什麼佔據他的心憑什麼,你可以受盡寵愛你根本不配,你不配!!」她低吼起來。

    「姐姐呀這是緣分問題好吧」我渾身癱軟的倚在牆角,可憐兮兮的為自己申辯,「而且你是沒看到我以前受的苦,我差點就被這姻緣給折騰死了哦,不對,是已經死了一次,然後死去活來」

    我的視線無意間對上她的目光,心臟竟不由得抽緊!她的眼神很複雜還很混亂,可無論被再多憤怒再多血腥或再多冷冽所充斥,那愛至成傷的痛苦還是擴散的無邊無際

    其實這死女人也有她的難。

    我歎了口氣,幽幽道,「我知道你委屈,你不甘,你痛苦,你憑什麼要被人當代替品為什麼從小傾慕的人終於得以接近,他卻是透過你在追尋另一個人,而且迫切希望你死去好換回那個人你無端成為他的撫慰品、發洩品,他的仇人被他寵愛又被他折磨」

    死女人沉默了,眼眶泛出一圈圈的紅。

    「我就是因為設身處地的想你的感受,才決定放了你你對我的埋怨憎惡,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受的苦也不能都歸咎於我啊。你不想承受那一切,我還更不想去死呢失去愛人又丟了性命,換你你願意嗎?姐姐,說到底,我們都是苦命人啊,這就是老天在捉弄我們」看她的神情逐漸趨於平緩與柔軟,眼裡的冷芒也不再那麼刺目了,我繼續道,「我們都沒什麼錯,只要換個角度為對方想想。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是吧?」

    「但你毀了楚漣碧,不可原諒!」倏然,她的目光再度變得凶狠,厲聲道,「楚漣碧本該是驕傲的,你卻將他踐踏的那麼卑賤!楚漣碧不該看上任何東西,你卻讓他眼裡只有你!我幼年識他,從未曾見過他失態。從沒想過,他會如此卑躬屈膝,如此諂媚討好一個人」

    「這他是我相公,當然要哄著我啊。姐姐,這個不能類比的。你以後也會遇到疼你的男人!」

    「呵,當日,他也稱自已是我相公,也對我無所不至。他說愛我,說要永遠與我在一起」她茫茫然道,落寞又悲慼的模樣竟讓人打心底覺得難受。「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我所受的一切,到底因何而來?」

    「那都是老天開的玩笑!姐姐,你不要被困在過去了。放下一切,迎接未來吧。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很疼很愛你的人,而且他絕不會比楚漣碧遜色!」我信誓旦旦道。但這是不可能的,我家小妖精絕世無雙!

    「你不懂的他是我全部信念所在,我追隨他,為他生為他死,他就是我膜拜的神」她的眼神有些飄渺,唇角彎起若有似無的笑,「曾經,遠遠地看著他,便是我的世界。」

    我心裡一酸,真心實意的出口勸慰道,「何必這樣追尋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呢?很苦很累的。而且這樣只會讓你自己受傷啊!與其把感情這樣渺茫的寄托在一個不可觸摸的人身上,不如放下,重新找尋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是,我本以為他不可觸摸。可是,我醒過來後看到的他他對我那麼好,那麼好他讓我知道,原來做女人是可以如此的幸福」她眼裡飄忽著迷濛,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已悄然綻開。

    我真tm想哭啊,但我馬上振作了精神,滿臉嚴肅道,「姐姐,我實話告訴你,其實那是幻覺,只是你的幻覺而已,因為你單戀太久了,導致思維錯亂!快拋棄幻覺吧,姐姐你人長得美武功又高,一定會有很多好兒郎愛慕的」

    「胡說!」她惱羞的打斷我,眼裡閃著偏執又灼熱的光,「我不稀罕他們。天下男兒,無人可比楚漣碧!」

    我靠!為什麼每次感覺自己快要把她說動時,她突然就會湧起一股巨大的逆流了難道這是殺手的共性嗎?都那麼偏執,那麼單細胞死心眼。

    「我要殺了你!」她突然沉聲道,唇角彎起怪異的笑,表情森冷恐怖,「只有你死了,他才會再次對我好。他會變得像以前一樣,無法離開我」

    「只要殺了你」死女人離我越來越近,瞳眸放射出野獸嗜血的光。我知道了,她不是在開玩笑

    媽的,我本來是想將她往正道上引導,可她反而被引導的瘋魔了!

    可能下一刻,她就會突然掐上我脖子,瞬間將我送去西天

    「等等!既然總是死,能不能讓我自己選擇個死法?」我以誠懇悲哀的眼神看著她道,表情很是壯烈悲絕。

    「好,你說。」

    「給我配點裝備,讓我與你對決,戰死在你手中吧。」

    她同意了我的要求。片刻後,我被帶出牢房。

    我的天,我的地,我終於見到陽光了啊,不再是陰冷發黑的四壁和妖異的火把。

    那死女人還算有那麼丁點的良心,給了我一把劍,且將下人全都支開,若大的天台上就剩我們兩相對而立。

    「既是要求戰死,我給你絕對的公平。」她抽出劍,劍尖直至向我,倨傲的冷冷一笑,「但終究,你是要死在我手上。」

    我同樣拔劍,後退到一定距離後,也擺出個拉風的造型,還蠻輕快的笑了笑,說道,「那你可得努力喲。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挺抗造,嘿!」

    「對了,既然說是絕對的公平,我身上有傷,你得讓我一招。」

    「可以。」她應道。

    我又後退數步,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緩慢的弧度,直到我兩就快遙遙相對時,我頓住,氣蓋山河的大吼一聲,「接招吧嗷」

    瞬間,我跳起身,但卻是移動身形,轉個面向前狂奔!

    「齊鈺救命啊小鈺鈺救救我我是蕭曉」我拼足一口勁兒,甩腿狂奔,放聲嘶喊,氣勢比剛剛更蓋山河,「小鈺鈺!!快救救我啊!!!小鈺鈺失火了殺人了搶劫了快來啊」

    「你這無賴!」遠處傳來那死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站住休想逃」她的叫喊越逼越近。

    「阿呸我傻啊站住讓你砍」說話歸說話,我跑的更急了,同時也不忘再接再厲的調大求救喇叭,「小鈺鈺救命啊!!!我要被砍死了小鈺鈺!!!啊殺人了強姦了」

    四周來回的守衛紛紛看過來,但因為後面那個女人不停叫嚷著,「誰也不要插手,我要親自解決她!」他們沒構成阻礙。阿彌陀佛,這死女人總算做了件好事。原來每個人都有逞強抽風的時候。

    就在身後劇烈的風聲急速逼近時,我跌入到一個懷抱中。一隻臂彎將我攬過,擦過耳邊髮絲的劍尖被兩根手指制住。

    「哥,這是我們兩之間的事!你不要管!」死女人收回劍,不悅的沉聲道。

    「退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哥」

    「退下!」他加重了語氣。

    她恨恨的剜我一眼,轉身離開。她的五指緊緊的攥著劍柄,似乎在痛恨那劍沒能砍下我的腦袋

    沒等我目送她的身影由視線內消失,腰身一緊,我下意識的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深黑的瞳眸。它擴散又收縮,反覆的變幻著,其中最深沉的一圈漆黑,緊緊的鎖定我。

    他如此專注的眼神讓我有股被壓迫的重力,我無法與他對視下去,便低了頭,乾笑,「嘿嘿嘿嘿嘿好久不見了哈」

    上頭沒有傳來聲響。不知道為什麼,我窘迫的緊,撓撓頭又嘿嘿乾笑起來。但這笑還不能太做作太冷淡太敷衍。

    可笑著笑著我覺得自己發出的聲音就像是被踩著脖子的鴨子,於是自發閉嘴了。汗!

    「借一步說話。」良久,齊鈺終於發出了聲音,嗓子一時間竟沙啞的厲害。

    他牽著我的手將我帶入一幢閣樓的內廂房中,自己反身關上門。房內頓時只有我們二人。

    想起我們兩曾經那亂七八糟的關係,我竟是突然有些緊張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窗外,心裡想著等會兒我該怎麼告訴他,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只是多了份回憶與未來扯不上絲毫關係。而且年少時的風流糊塗賬是算不清的,更何況我們兩很純潔,什麼都沒發生。

    最出格的也就是我將他看光了他也將我看光了,其實這真的只是純潔的眼神交流。

    話說,那時候他以為我是他妹妹,不是主動與我保持了距離嗎?我們兩好像在三年前就已將那個荒唐的主奴關係和虛假的包辦婚姻關係破裂。

    嗯嗯,我們那時候就已經變成普通朋友了!

    「曉兒」一雙手臂突然由身後環過來,我被動的貼上一個結實寬闊的胸膛。

    「還記得這裡麼?」他低下頭,臉頰緩緩碰上我的側臉,在我耳邊輕聲道,雙臂將我的腰肢越漸收緊,扣入懷中。

    我尷尬的僵立原地,不知道該拿出個什麼反應。幾個念頭在腦海中陸續跳轉。

    一、馬上轉身甩他一耳光,高聲喝斥:臭小子你敢耍流氓?!

    我去,我曾經比他流氓多了!我這流氓中的流氓,哪還有資格抽別人啊。

    二、馬上轉身抱住他,熱切回應:小鈺鈺,我好想你好想你!

    去去,我現在可是有老公的人,怎麼能這麼亂來呢。而且,他把月哥哥給害的雖然我沒想過要為了月哥哥報復他,但這始終是抹不去的陰影。他再也不是我心中曾經那個單純可愛的小鈺鈺了,我親熱不起來

    三、在他懷裡扭動兩下掙扎兩下,委屈又柔弱的嗔怪: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嘛,討厭

    我抖了兩抖,如此矯揉造作扭捏作態雷死人不償命的段子我還是回去跟我的小妖精玩吧。

    幾個念頭全都被pass了,於是,我囧囧的僵硬的持續發呆。

    齊鈺好像也不急著我做出反應,只是靜靜的站立原地,靜靜的抱著我。耳邊是他輕輕的刻意屏起的呼吸聲。

    良久,尷尬到石化的我終於反應過來,四下打量打量。這個地方,或許有那麼一點一點的熟悉吧?可我還真就想不起來熟悉在哪裡了

    他扳過我的身,使我面對著他,又伸手抬起我的臉龐。我渾身一陣陣不自在。

    我終於體會到當心中沒有邪念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多麼悶人的事了。

    我退開一步,他卻迅速上前一步,再度攬上我的腰,不由分說的將我貼近他。他俯下身,壓低聲線,帶有著些沙啞的低沉男聲在我耳邊緩慢的逐字吐出,「這裡,曾是我們的洞房。」

    我沒由來的一顫,下意識的又想退後,卻被他的手臂止住。

    「嘿嘿嘿」我開始乾笑,試圖擺脫自己的窘迫,「嘿嘿嘿」

    齊鈺隨之一聲輕笑,聲音染有寂寥,「你與我已說不出話來麼?」

    「沒有!沒有啊!!」我趕忙否認,「那個什麼我那個」擦的,不管了,豁出去了!這樣噎著憋著我會死的!!

    「那個,我認為吧,咱兩現在的關係很純潔你不要這麼摟著我不要這麼靠近我不要這麼曖昧又憂傷的看著我我不能為你買單的很抱歉!就算你這麼摟著我這麼靠近我這麼曖昧又憂傷的看著我也沒用我還是只能說抱歉因為我已經有相公了!很抱歉!非常抱歉!!」幾口氣說完,我連連埋頭。其實我想深鞠躬以表達誠意,可無奈被他困的空間太狹小,只能以頭部表達了。

    「相公?」他倏然抬起我的臉,逼近,我們的眼睛近在咫尺。他眼裡燃有怒火與惱羞,在我以為他要上演暴力秀時,他一聲冷笑,「我還真不記得與我成親之前,你有相公。」

    「之前確實沒有,是在之後的嘛」我嘿嘿乾笑,隨即又換了副嚴肅的臉孔,「我不是個隨便的人。而且我一旦隨便,我相公會生氣的。我相公一旦生氣,就會發心臟病。他多發幾次心臟病,我就要成寡婦了」

    「滿口胡言!」他驀然低聲呵斥,勒在腰間的手加大的勁兒箍的我骨頭疼的發熱,「你已嫁給了我,有何資格再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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