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若幹出成績,本殿必不虧待於你。」
「謝主隆恩」我大聲叩謝。
「你救主有功,本殿應你個賞賜。說吧,想要什麼。」他淡淡一笑,拿起一堆奏折中最上面的那本,攤開來看。
「那」殿下,其實我蠻想要你的人啊!
不過我可不敢說>﹏<
「殿下可否將凝血珠賞給奴才?」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停下手中狼毫,略微沉吟,抬起頭對我道,「准了。看你身手靈活,若輔以凝血珠,定大有進展,切莫辜負了。」
「謝太子殿下大恩大德!」我感激的大聲道,「小五誓死效忠殿下,為殿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咳咳,場面話,場面話而已。
順利搞定任務,又成了太子的手下,哇哈哈哈!太圓滿了!
「小五,過幾年我一定將你要回。」八皇子抽抽噎噎道。
「嗯嗯。」我敷衍著連連點頭。然後,目送那個瘦小身影三步一回首的慢騰騰離去,最終徹底離開視線,消失在地平線上。
我長吐一口氣,大笑三聲,哈哈哈
終於擺脫保姆命運了,本人即將展開全新發亮的人生!
要不要告知小桃一聲呢?雖然不用我說她也會知道,但情理上似乎該當面知會。可我很不想面對她,只因看到她時,就會聯想這個身體的過去。
對了,今天那短箭是不是她放的?我驀然打了個冷顫!小桃姐,你愛幹什麼我管不著,可你千萬別連累我的大好前程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終究,我沒有勉強自己主動去見她。
很快我就接到了太子派下的第一件差事逼供!
據說,那日行刺的幾名刺客,被活捉的都關進了天牢,可卻審不出絲毫訊息。而且,更詭異的是,他們竟都離奇的相繼死去,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如果他再死,就斷了最後一條線索。
所以,我的任務是,務必在他嚥氣之前問出他的來路。
逼供嘛,很簡單的活兒!十大酷刑輪番上,不信撬不開一張嘴!
真沒想到第一個任務竟是如此簡單,我笑的好不得意,帶著太子調配的侍衛,一路神氣的開到了天牢。
可沿途走來,鬼哭狼嚎不斷,加之大牢陰森森的環境,狹長陰暗的小道以及各種帶血的刑具,所見所聞無不令人心驚膽顫。我起初的興奮感正一點一點下沉到極致。
「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冤枉啊」一隻隻又紅又紫骨瘦如柴的手臂朝我伸來,就像厲鬼的爪子。
鞭撻聲,叫罵聲,喊冤聲,哭泣聲,這其中甚至有孩子的聲音我的心不舒服的發緊,在這人間地獄每走一步都變得這麼艱難。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
「叫魂啊!!」我猛地頓住步,一嗓子嚎道。
四下霎時安靜了。
「冤?有多冤?冤的過竇娥嗎?人家都冤到六月飛雪還不照樣翹辮子!光哭哭喊喊有屁用!!朝廷能伸冤,你們還會被關在這裡嗎?牢飯吃傻了?真他媽想離開,整點實在的!有錢的趕緊去賄賂,有人的趁早來劫獄!沒錢又沒人的自個兒想法兒越獄!就tm成天鬼哭狼嚎吊嗓子,活該把牢底坐穿!」高亢的聲音在層層牢獄間盤旋迴盪,直到餘音落定,四下還是一片寂靜。
我回過頭,朝身後兩個呆愣的獄卒若無其事的笑。
不多時,我們來到了最底層守衛森嚴的牢房。
昏暗的火光下,一個人雙手雙腳都被鐐銬鎖著,整個人跟一張皮似的釘在牆上,還是張帶血的皮看樣子他已經被用過刑,衣衫襤褸,肩胛潰爛,身體血肉模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被鎖在那裡。
我寒了幾寒。
這個人深刻的教育了我,一定不可以做反動分子。
「咳咳!」我清清喉嚨,故作姿態的說,「你們先下去吧,我和他單獨聊聊。」
我是斯文人,看他那樣估計再一折騰就直接掛了。
「廢話少說,有種殺了我!」牆上『那張皮』突然叫起來,聽聲音還是個年輕人。
「朋友,生命極其可貴,何必一心求死呢?」我柔聲歎息,「誰也沒讓你死不是?你正是大好年華,又何苦想」
「哪來的狗吠,嘴真臭!」
我我忍!我是文明人!!
「朋友,我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啊,現在卻被派來親自審問你,足以見得殿下對你有多重視。我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就一定」
「呸!」一口唾沫不偏不倚的橫飛到我臉上,飄逸的四下碎開。
我我由氣急中恢復過來,咬牙切齒的伸出袖子擦去臉上的污穢。
滾tm的斯文!我一口口水狠狠吐在他臉上,「我呸」
他一愣,竟馬上再次吐來,「呸」
又慘烈的中招了
「老子跟你拼了!!」我一把抹去那噁心的東西,握緊雙拳,目呲欲裂,在喉嚨裡醞釀出有史以來最龐大的一口唾液,運用十成功力精準的朝他的臉發射而出,「我呸」
這次當真是厲害,唾沫星子在他臉上繽紛四溢,連眼皮上都掛著垂垂欲落的白色分泌物。
可他竟越挫越勇,又「呸!」的一聲吐過來。幸好我這次早有防備,及時而敏捷的跳開了。
小樣兒,還怕了你不成!
「呸」「呸」「呸」「呸」一時間,牢房裡只聽得激切的吐痰聲,他力量比我大,發射比我准,可我有靈活移動的優勢,身手不受限制,兩人竟也廝殺的難分難解。
良久。我們都氣喘吁吁口乾舌燥的與對方乾瞪眼。
吐到嚴重缺水了
那丫手腳不能動彈,整張臉掛滿了我的獨門暗器,卻不能擦去,真是讓我既得意又噁心。
「來人」這喉嚨干的,話都差點說不出來。
「公公有何吩咐?」
「去備水我要喝茶洗臉」
哼哼!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臉之後,我一邊端著茶水滋補,一邊對那不人不鬼的兔崽子陰笑。
未免他還有殘存的戰鬥力,我站在他正對面的牆邊。如此,想吐也吐不到了,唾液的厚度和密度都達不到指標。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我們就動刑了!」
「老子怕了不成!」他乾啞著喉嚨罵,一滴眉毛上的唾液被震下來,不偏不倚落進嘴裡。
我的胃裡頓時一陣翻湧。
「來啊,用刑!」我一揮手,命令道。你不怕我怕啊?哼!
只見幾個獄卒推來燒的滋滋響的火爐,上面是個大鉗子般的東西。
這是炮烙?把那東西燒的紅紅的然後往人身上燙?我寒了一寒。
一名獄卒拿起燒的紅通通還冒著火星的「大鉗子」,我愣眼看著那玩意就要烙在他身上,背後冷汗越爬越多這麼一下去,是不是肉都可以烤熟了?
「等等!」最關鍵的一刻,我大喊出聲。
我我實在看不下去!
「你們先退開,我再想想辦法。」
牢房裡又只剩下我們二人,我苦惱的走來走去。
「我說你至於嗎?好端端的幹嘛要吃皮肉苦?那東西燙下來,你直接就廢了!」我鬱悶又無奈的試圖喚醒他的痛神經。
他一聲冷哼。
「別逼我!我最恨人家逼我!你招是不招?」說著,我拿起那個大鉗子,猛地往爐上一砸,「不招馬上把你燙成紅燒豬蹄!」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匡當匡當的打鬥聲,「劫獄了」「劫獄了」還伴著慌張的喊叫。
我一驚,一支冷箭嗖的由頭頂飛過,釘在牆上!
「別過來!過來我就燙死他!」我立刻拿手中的大鉗子在那人胸前晃蕩,顫聲威脅道。怎麼老子來逼供就遇上劫獄的了,也太點背了吧!
他們卻依然步步逼近,只是速度減慢了。
「喂!再過來我就燙死他!聽不到是嗎?」我強自鎮定的大喊,心裡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外面打鬥聲不斷,還不停有慘叫傳來天哪,看來跟著政府也不可靠啊!
突然,眼前白光一閃,我只覺右臂一麻!
「匡」的一聲,東西掉地,我更是痛的倒向一邊。
媽呀血呀
我的手臂流血了
「少主,我們來遲了。」
「少主啊,為何不聽閣主吩咐?」
「呵,爹罵我了吧」
不遠處是那群人的對話,還有鏈子被斷開的匡當聲。我趕忙縮到角落裡,努力讓自己透明化。
瘟神們,快走吧!
「這個是誰?」
寒意由背後逼來,我脊樑一僵,戰戰兢兢的看過去,他們手上染血的利器,嚇得我頓時縮起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