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徐倩的面子不能不給。
「是男的還是女的啊?」張勁松語氣怪怪地問道,他倒不是吃醋,但卻要表現出吃醋的樣子來,這樣會顯得對徐倩相當在意。
「到時候就知道了。」徐倩笑嘻嘻地說道,「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你都得見一見。」
「僅僅只是見一見?」張勁松哼哼著道,跟別人他自然不可能這麼纏著問個不停,可徐倩一個人在白漳,扯著個話題多說幾句也是愛的體現。
徐倩道:「那你還想上床啊?」
「哈哈哈。」張勁松笑出了聲,頗為得意地說:「我知道了,肯定是個女的。嘖,既然領導發話了,那我就從百忙之中抽出那麼一點點相當寶貴的時間,勉為其難見一見吧」
徐倩沒好氣地說:「就見不得你這騷包樣。」
張勁松調戲她道:「你只想見我的騷樣吧。」
「咯咯咯」徐倩嬌笑了一陣,道:「我上班呢,不和你說了。」
「上班更好呀。」張勁松不為所動,繼續調戲道:「我還想下次到你辦公室讓你看看我的騷樣呢,嗯,你最好上面穿個小西裝,下面」
「下面都濕了,你個小壞蛋。不跟你說了。」徐倩這話說完,不等張勁鬆開口,便很乾脆地掛斷了電話,連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壓下身體的熾熱和心頭的漣漪。
徐倩介紹的人名叫覃雲,從名字上無從判斷是男是女,張勁松雖說覺得女人的可能性較大,卻也不敢斷定。不過,不管是男是女,張勁松肯定都會見一見的,如果對方態度端正,所求之事又不是很為難,看在徐倩的面子上,能幫就幫一把。他明白,如果不是徐倩欠了那人的人情,肯定是不會給他打這個電話的,他願意替徐倩還人情。——前提是這個人情沒有涉及到他的原則。
覃雲還沒有見到張勁松的時候,苗玉珊又一次來到了安青,給張勁松打了個電話,說想到他辦公室去拜訪一下。張勁松心想這女人不是說不來安青了的嗎?轉念又一想,這女人的話要能當真,那當官的都是聖人了。
以往張勁松都不怎麼願意在辦公室裡見苗玉珊,不過這次,他答應了。被苗玉珊表白了一次之後,他是不怎麼願意和她在外面會面了,在辦公室雖說會引起一些別人的聯想,可終究是辦公場所,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再聯想,也說不了什麼。誰知道再到外面會面的話,她除了表白,還會不會再做出別的舉動來?
上次那用力的擁抱和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讓張勁松有點怕,怕多來幾次自己會忍不住。——在安青,他可是一直潔身自好來著,身邊又沒個女人相陪,容易擦槍走火,不得不防啊。
再說了,這個女人又不是進不了市政府,還專門打了這個電話,一方面是態度端正,另一方面,也透出一股豪情。——我光明正大的來,張市長你不會躲著我吧?
這就是美女的優勢,只要態度端正了,領導縱然不想幫你的忙,但一般也不會拒絕跟你見面。當然了,有些領導,除了不拒絕見面之外,還很希望可以和美女進行更深入的交流。至於幫不幫忙,交流過了再說嘛,沒付出就想要回報,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買賣!
見識過現實殘酷的人都知道,付出不一定會有回報,但沒付出,就一定不會有回報。
今天風有點大,吹得路旁綠化帶上栽種的常青小喬木枝搖葉擺嘩嘩作響,路上不多的行人紛紛裹緊身上的衣服,不管是迎著風還是背著風的,都微低著頭快步前進,爭取早一分鐘到達目的地,少受一分鐘的罪。黑色的奔馳s600在風中平穩地前行,目的地是隨江市政府,車裡坐著苗玉珊和杜秋英這一對姐妹花,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司機。
望著車窗外的街道和樓房,苗玉珊心情有些微的激動,未來幾年,自己也會為這座城市的變化貢獻力量,自己會見證並參與到這個城市由舊到新的改變之中。這麼多年一直依附著男人生存、生活,未來,還是要依附男人,可卻是活得自主地依附男人,並且,不僅僅只是生存、生活,還要幹出一番事業,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這個事業不是在電視台混日子的那種事業,而是人生價值的昇華,是整個人精氣神的轉變。
在電視台的事業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叫滿足;現在正做著和未來需要做的事業也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是成功。
想到成功這個詞,苗玉珊就覺得自己都年輕了二十歲。那是屬於自己的成功呀!一定要搞定張勁松,那會讓自己成功的時間極大的縮短,也會讓自己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少拐許多彎!
奔馳車打了右轉向,拐了個彎便進了安青市政府。
「你就在車上,我一個人上去。」苗玉珊看了看杜秋英,最終還是否決了自己先前準備和妹妹一起去見張勁松的打算。她剛才一路上認真想了想,對付別的男人,她們兩姐妹同時出馬,往往會收到許多意想不到的奇效。可對張勁松,還是先不要這麼搞,穩打穩扎一步步來吧。
這麼做的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所以,面對妹妹疑惑的眼神,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只是拍了拍妹妹的手,提著包推開了車門,邁步往政府大樓的門口走去。側面的風呼嘯而過,吹起了她白色的小風衣,吹亂了她柔順的黑頭髮,卻吹不動她那顆堅定不移的心。
坐在車裡的杜秋英看著姐姐在風中纖細卻堅強的身影,想到這些年姐姐對自己的好,溫暖的心中湧起淡淡的傷感,更帶著難以言說的擔心,姐,你難道真的喜歡上張勁鬆了嗎?
她很想推開車門跑下去,快步奔到姐姐身邊,陪著姐姐一起上去看看,或者質問一下姐姐是不是因為喜歡張勁鬆了所以才不讓自己跟著上去。然而,她什麼都沒做,只在車上默默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