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有人出局5
「什麼？」張勁松情不自禁地就出了疑問，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魯科長可能要走了。」白珊珊又來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然後急切地說道，「局長，我馬上就要跟木書記出去了，你快跟我講講，都哪些方面需要注意的啊。」
張勁松聽出了白珊珊語氣的急切之意，也顧不得多問，只能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想了一秒鐘的樣子，果斷道：「一切以木書記為心，遇事不要自作主張，多請示、少表意見。暫時就注意這些，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對了，千萬注意，遇事要冷靜，領導不喜歡慌慌張張的。」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局長，我去了。」白珊珊急匆匆地說完，不等張勁松掛電話，她便先掛斷了。
聽著手機裡的「嘟嘟」聲，張勁松暗自搖頭，珊珊那丫頭還是有點風風火火啊，剛才還特別叮囑了她遇事要冷靜，別慌慌張張的，話才說出來她就忘記了，居然當先掛斷電話了，連這個基本的細節都沒注意，還是有待磨練啊。
不過，他也理解白珊珊現的心情，那種激動和忐忑交織一起的感覺會讓人很難平靜。而且，估計白珊珊也是真的馬上就要走了，時間緊急，只能先掛電話了。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張勁松是不會跟白珊珊計較的，白珊珊遇到這種事情之後第一個給他打電話，那就是對他大的尊重。如果不是對老領導毫無保留的信任，誰會這種關鍵時刻提前透露消息呢？——還沒當上市委副書記的秘書呢，你就嚷嚷出去了，也太不穩重了！
聯想到魯顏玉給自己打電話時的熱情，張勁松心裡就有點相信白珊珊的話了。可能魯顏玉真的要外放了，要不然以自己和她那平淡如水的交情，她不可能打那樣的電話，而且說話的時候姿態放得比平時要低一些。只有這個理由，才解釋得通啊。不過，魯顏玉這個時候外放，可不是什麼好時機啊，她如果再木書記身邊跟個兩三年的，到時候外放一個實權副處是不成問題的，現外放，也就是個正科，到市裡行局當個科長或者下鄉鎮當個鎮長書記什麼的，感覺還是有點虧了。
魯顏玉給木槿花當秘書的時候才提的副科，去年下半年才上到正科，現放出去，當鎮長都不可能安排到大鎮上去。不過，也許魯顏玉自己要求去哪個行局當個實權科長也說不定。當然了，市財政局預算科科長這個崗位基本上是沒可能的。
不過，就算是木書記想換個秘書，把魯顏玉給外放了，也不至於挑到白珊珊給她當秘書？市委那麼多人才，木書記市委的時間也不短了，用一個比較熟悉的人總比用一個不熟悉的要好？再說了，白珊珊辦事能力確實不錯，但國土局那事兒，是白珊珊經手的，木書記就沒有一點顧忌嗎？還有，白珊珊寫東西的水平也只能說是過得去，跟市委政研室那幫子筆桿比起來，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小啊！
木書記怎麼就挑上了白珊珊呢？也許，只是白珊珊的一個誤會，說不定木書記只是帶著她出去要她辦點什麼事情，不會要她做秘書的。
「怎麼了？」武玲前面回過頭來，看著張勁松關切地問道。剛才張勁松接了個電話之後就不出聲了，一臉沉思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似的。
「木書記」張勁松吐出三個字，馬上又想到和武玲剛剛才見面，說些工作上的事情有點破壞氣氛，便笑著道，「剛剛想個問題，沒事。」
「真沒事？」武玲眨眨眼問。
「真沒事。」張勁松給了個肯定的回答。
「嗯。」武玲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們明天下午去隨江，晚上到你家吃晚飯，前不久從澳洲給你爸媽和你師父帶了點東西。他們都還好。」
「都挺好，你乾爹還問到你了呢。」張勁松笑呵呵地說。
這兩人有意思，提到吳長順的時候，武玲說「你師父」，張勁松就說「你乾爹」，濃濃的感情就這麼交流著。
「其實早就想過來看看他的，前段時間事情太多。」武玲解釋了一句，就問起了張勁松的情況，「縣裡怎麼樣？其實按我說，你基層也干了好幾年了，要不，乾脆到省政府呆兩年？」
「再說，縣裡還有許多事情，總不能半途而廢。」張勁松不好明確拒絕武玲的好意，但他也不想武賢齊眼皮子底下工作，而且他也覺得，現自己這麼年輕，就應該下面多幹點實事，跑到省政府坐機關的話，會把人的衝勁和激情都磨得沒了。
「我就不信安青縣缺了你，那些工作就沒人干了。」武雲插了一句，話說得相當不客氣。
張勁松這次倒是沒和她爭論，只是笑著道：「這個地球缺了誰都會照樣轉，但我自己喜歡安青的工作。」
「呵呵，喜歡就好好幹。」武玲怕這二人爭吵起來，趕緊笑著道，「這次去隨江，我也到安青玩兩天去，你有沒有時間陪我？」
張勁松道：「老婆大人去視察，我有時間要陪，沒時間擠出時間也要陪啊。」
「少給我打官腔。」
「堅持執行領導的指示，以後爭取多唱花腔。」
「討厭，怎麼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呀。」
一路嘻笑著到了省委五號院，武雲的母親曾麗正家裡等著武雲和張勁松的到來。對於張勁松，曾麗是挺客氣的。從某方面來講，客氣也就意味著疏遠，但相對於武玲另幾位嫂子的傲然和瞧不起，這份客氣又顯得相當難得。
張勁松對曾麗自然也很客氣，面對曾麗的時候，他沒什麼壓力，只希望武賢齊今天晚上不要回來吃飯就好，他實是不怎麼願意和武賢齊見面說話。然而張勁松的願望落空了，今天晚上，武賢齊還真就回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