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你們分手
武雲見小姑不說話,就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賭氣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捉姦床才相信?那好,我讓人查一下,看看他們住哪間房,我們等兩個小時再上去。」
聽到這個話,武玲就沒再沉默了,搖搖頭,有氣無力道:「算了回去。」
武雲急了,叫道:「小姑」
武玲打斷她的話,厲聲道:「別說了!」
對於這個小姑,武雲的感情是相當深的,她自己可以受氣,但就見不得小姑被人欺負,現見到平時一向疼愛她的小姑用這麼凶的語氣跟她說話,她氣得胸脯一鼓一鼓,憋了好幾秒,才恨恨說道:「那你等著,我上去。」
說完這話,她就伸手開了車門。
武玲一伸手,抓住武雲的手臂,看著她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武雲看著小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有心火,但對小姑卻又不出來,只是恨張勁鬆了。對於張勁松和徐倩之間的關係,武雲聽到過一些傳聞,也不止一次生出過懷疑,甚至還為此和張勁松鬥了幾次嘴的,只不過,張勁松死不承認,她也沒有抓到把柄,所以也拿張勁松沒辦法,但卻跟小姑提醒過好幾次。這一次,照樣是武雲給武玲打電話,然後武玲才提前來的隨江。
武雲倒也不是能掐會算,心念一動就知道張勁松這會兒正和徐倩上面吃西餐。但她會分析,而且還找了可靠的人盯了徐倩一天,盯梢的人打電話通知她,她自然就知道了。跟蹤這種事情,普通的私家偵探都能夠做得很好,石盤省內不少城市都已經有了私家偵探,只不過掛的是信息服務心之類的牌子。當然了,武雲找來的人好身手,自然比一般的私家偵探要厲害許多,而且紀律性相當強,忠誠可靠。
原本武雲是不會用這一手的,畢竟派人盯一個副廳級幹部的梢,哪怕只有一天,哪怕沒有採取竊聽手機通話之類的措施,也還是很犯忌的。可是為了小姑,搞這麼一次又算什麼呢?只是跟蹤一下,又沒竊聽什麼機密,別人又能說什麼?就算是別人要說什麼,老武家的人做事,怕著誰來?
她雖然沒體制內混,但也知道,只要沒有動用非常規手段,僅僅一個跟蹤,那還沒到犯眾怒的程,沒人會因為這個而跟武家過不去。何況,她找來跟蹤的人相當可靠,根本就不可能讓別人知道。
說起來,促使武雲這麼幹的,還是徐倩下安青的舉動。當時徐倩到開區幾個企業考察的時候,武雲都沒想到這一點,但卻鬼使神差地瞭解了一下徐倩接下來的行程,知道她要去安青,心裡就不怎麼平靜了。於是乎,她就留心了一下,以她現隨江的人脈關係,想要瞭解下面縣裡的一般的動向,還是很方便的。甚至昨天晚上張勁松和徐倩大鬧艾頓萊咖啡廳的事情,她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只不過,不知道那一鬧把一個縣公安局局長的位子給鬧得沒了。但那二位的一鬧,也促使了她下定決心今天盯一盯梢了——昨天是週四,那二人能夠安青都那麼急不可耐,那麼到了週五,他們還不到市裡再鬼混一晚上?
按說,盯張勁松的梢,效果會好。可武雲有兩個顧慮,一個是如果小姑知道了,肯定會不喜歡,自己人盯自己人,爺爺都會生氣的;另一個,就是張勁松那傢伙是吳爺爺的嫡傳弟子,吳爺爺當初什麼江湖門道不精?殺人跟蹤之類的東西,恐怕沒少傳給張勁松,而且像張勁松那樣的人,練武到了一定境界,第感相當強,不適合派人跟蹤。
徐倩下來搞調研,只是團建工作而已,別的縣不去,偏偏跑去安青縣,而且還安青住了一晚上,武雲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她會不會是藉著公幹的由頭私會張勁鬆去了。想到這一點,武雲就心頭冒火,我小姑能夠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居然還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這不僅僅只是對不起小姑,是對武家的挑釁了!
武雲這時候對張勁松可就真是痛恨不已了,可是再恨,她也還知道分寸,知道這種事情很難捉姦床,也不適合捉姦床,那樣撕破臉皮的話,對彼此都沒什麼好處。所以,她帶著小姑來此,只想餐廳走到張勁松面前,用這個行動給張勁松一個警告,讓張勁松明白,武玲很生氣!
畢竟還沒有結婚,只要張勁松能夠懸崖勒馬浪子回頭,武雲覺得,以前的錯誤還是可以原諒的,誰叫小姑現愛他愛得那麼深呢?不原諒也沒有好的辦法了。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武雲和武玲就出現了這兒,只是,武雲憋著一肚子氣要上去的時候,武玲卻退縮了。
武雲不明白武玲為什麼要退縮,所以她都賭氣地說出了捉姦床這樣連家族臉面都不顧了的話。當然了,她也只是說一說氣話,不到萬不得已,她自然不會蠢到真的那麼干——大家族做事,講究個心照不宣,事情可以做絕,但臉面得顧好。
武玲可以跟張勁松分手,但如果分手的原因是張勁松跟別的女人上床被抓住了才分手的,那武家丟臉可就丟大了——本來就有許多人等著看武家五小姐的笑話呢。
又過幾分鐘,武雲聲音平靜地說:「小姑,我還是上去看看,你放心,我有分寸。」
「不用了。」武玲搖搖頭,她知道,武雲敢帶她過來,敢叫她上去,那麼上面,張勁松肯定跟徐倩一起吃西餐,雖然武雲說的話裡似乎並不能完全確定,可她知道,武雲肯定是有把握的,沒把握的一點,也就是他們會不會這兒開房間了。
可是,開不開房間,還重要嗎?女領導和男下屬兩個人不去別的地方吃飯,卻到這個隨江著名的情人西餐廳用餐,那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至於說談工作什麼的鬼話,騙小孩子都難不小啊。
「回去。」武玲又說了三個字,聲音平淡得嚇人。
「小姑。」武雲不甘心就這麼回去,只差臨門一腳了啊,真相就眼前,為什麼不去看一眼?
「我累了,回去。」武玲閉著眼睛道。
武雲歎息了一聲,動了車,想想還是不解氣,有心打個電話叫那跟蹤的人把張勁松徐倩吃西餐時的親密照送過來,卻又怕小姑這個情緒不對勁,想了想還是沒打電話了,將車開動了。
回到紫霞會所青鸞莊,武玲一言不,直接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武雲趕緊跟著進去。
「你出去。」武玲坐下,淡淡地說。
「小姑。」武雲頗為擔心地叫了一聲。
武玲抬起頭,看著這個侄女,搖搖頭,平靜地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武雲還是不放心,武玲擺擺手:「出去休息,我沒事。」
武雲想了想,覺得小姑應該不是那麼脆弱的人,點點頭道:「行,那你也早點休息,有什麼事就叫我。」
等到武雲出去後,武玲站起身,將門打了反鎖,她強忍著撲倒床上抱著枕頭痛哭的衝動,邁著兩條腿機械地走了幾步,沙上坐下,雙掌撫臉上,閉著眼睛調整著情緒。然而這情緒卻不好調整,越調整越不是滋味,淚水忍不住就開始擠了出來。
她淚水越湧越凶,對張勁松的恨意卻越來越淡。權貴家族出身的她,早就見慣了那些有權有勢的男人們對女人的態,她也知道自己今後結婚了,老公肯定不止她一個女人。很久以前,她還覺得結婚只是家裡需要的,她不會去管老公的私事,也不會讓老公管著她,婚姻就是個名份,愛情,應該是婚姻之外的。
正是因為那種想法,她才選擇讓張勁松假裝她男朋友,甚至假裝跟她結婚也無所謂。可是,後來居然假戲真做了,她也動情了,而且這情一動就不可收拾。愛情這東西,無分年齡與身份地位,不知不覺,武玲的一顆芳心,竟然牢牢地繫了張勁松身上。
她今天不是不想上去看一看,只是,她怕,她怕自己看到張勁松和徐倩一起輕聲歡笑吃著西餐的樣子,就會想到他們倆赤身**床上翻滾的情形來。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她不想上去,只要沒有親眼看到,她就能夠說服自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她就可以忘掉武雲所說的種種,只記著張勁松的好。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他的愛已經這麼深。
當然了,她對張勁松愛得那麼深,跟她修習了雙修功法也有很大的關係。那功法不僅僅能夠增加床上的樂趣和美容養顏,對人心也有著一種潛移默化的作用。武玲跟張勁松雙修了,由功法而至內心,以至於對張勁松情根深種,而武雲由於沒有找到合適的男人雙修,單單只是自己練,雖說還沒有到犯孤陰煞的程,可心性也已經頗受影響,做事情多了幾分鑽牛角尖的勁頭了。若是以前的武雲,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叫人跟蹤徐倩的,甚至都不可能那麼快告訴武玲這個情況,別說叫武玲提前過來了。
她會自己就把事情搞定,不會讓小姑親自面對。
武玲繼續哭著,哭了一會兒,那恨意哭得相當淡了的時候,她擦乾眼淚,拿著手機想給張勁松打個電話,卻又有點怕,終,還是忍不住了一條短信:哪兒?
張勁松的這時候已經和徐倩吃完了飯,二人從餐廳出來準備回家,他見武玲是短信過來的,也不想徐倩面前和武玲通電話,便匆匆回了條短信過去:家裡。
甚至,他回了這麼條短信之後,都沒有再問她幹什麼。
武玲看著這三個字的回信,一時間心潮起伏不定,淚水又湧了出來。
騙子,你說家裡,明明車都停秋水長天。
你想騙我,我讓你騙,可你連問我一句的時間都沒有嗎?你不想打電話,短信就不能多回幾字,就不能問一下我現幹什麼?
騙子!
第二天徐倩睡懶覺,張勁松早早起來打了趟拳,便出去買早餐了。想到今天武玲要來,他才這頭痛起來,還沒想出個兩全齊美的辦法啊,難不成要跟徐倩說工作上還有事情?雖然徐倩不可能問他具體有什麼事情,可是,他答應了這兩天要陪陪她的,亂找理由的話,實不好說出口啊。
拋開這頭痛事兒,張勁松就撥通了武玲的電話。他確實很想武玲了,不管怎麼樣,他都決定要去白漳機場接武玲的。
電話響著,但卻無人接聽,張勁松以為武玲還沒起床,便又打了一次,還是沒人接聽,想了想,他沒再打了,而是了條短信過去:玲玲,幾點的飛機?
由於這個電話沒打通,張勁松就拖著時間,自己先吃了個早餐,然後才給徐倩帶了一份,往回走的時候,他還想著,還是住家裡好,如果住酒店,酒店餐廳吃早餐,那麼這路邊的小店口味正呢?
到小區大門的時候,武玲沒有回電話,也沒有回短信,張勁松忍不住又打了一遍,這一次,只響了兩聲就被武玲掛斷了,他這就不淡定了,再打一遍,還是被掛斷,再打,關機了。
這一下,張勁松就有點奇怪了,想了想,撥通了武雲的電話:「丫頭,你小姑幾點的飛機?」
武雲昨天晚上費了很大的毅力才忍住沒給張勁松打電話臭罵他一頓,這時候聽到他這個話,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冷哼道:「你還有臉打電話?我小姑幾點的飛機關你什麼事?張勁松,你,你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