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再見武賢齊
居然被武雲這丫頭給教訓了!
張勁松心裡很不爽,翻了個白眼道:「丫頭,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什麼時候對你小姑不好了?」
他一個字都不提倩姐什麼姐,企圖把武雲的思路給帶偏了,免得她總這上面糾纏不休。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清楚,我懶得跟你說。」武雲冷哼了一聲道,心有不忿,卻也沒別的辦法,她畢竟沒有什麼證據,而張勁松那天晚上也沒說出什麼很有價值的話,眼見這傢伙說話又滴水不漏,她也不想再糾纏下去了,只能找個合適的機會提醒一下小姑,別被這傢伙虛偽的外表給迷惑了。
見武雲並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而且她剛才要自己去見她父親的話也說得情真意切,張勁松就覺得,那天晚上喝醉酒之後應該沒亂說什麼不應該說的話,要不然以這丫頭的性子,怎麼可能只是說一說這種試探性的話之後就沒下了呢?
這麼一想,他心裡就安穩了不少,便又問了些武賢齊平日的喜好之類,告辭而去。
聽到張勁松說要去拜訪四哥,武玲很開心,將所有的事情都拋開一旁,答應明天就來白漳,要張勁松明天午到白漳機場去接她。
張勁松聽到她這個話,也很是欣喜,他現已經知道了武家第二代人物,武賢齊和武雲是現的武家主母冉商商所出,跟上面三位哥哥是同父異母的。現有武玲出面,武賢齊還能不賣這個面子?
武玲的四個哥哥,就數四哥武賢齊疼她,而相應的,武玲對於那些個侄子侄女們,疼的便是武雲。血濃於水,這是道理,也是現實。
張勁松這次去白漳,假都不要請,只給木槿花打個電話匯報了一下,木槿花便又是一番勉勵。至於幹部一科,由於他不是科長,科長又黨校學習,所以連電話都不用打了,反正只一天時間,明天就回來了,跟分管副部長池堅強說不說都無所謂,池副部長天天忙得不得了,一個月能夠到下面科室裡看一回就算不錯了。
一段時間未見,武玲還是那美艷無雙的模樣,時間這把殺豬刀似乎沒有劃傷她分毫,不施粉黛的俏臉純淨細嫩,若是忽略那份成熟的風韻,單論肌膚而言,真像是十八歲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已是三十多歲的女人,無情的歲月流逝都似乎對她份外眷顧,不忍她身上留下讓人厭的蒼老。
緊緊地擁著,張勁松眾多陌生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往她臉頰吻了一下,調笑道:「老婆,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水嫩了呢。」
武玲說話才不怕他呢,笑著回道:「我要不水嫩點你不就跑去找別的水嫩小妹妹了?趕緊坦白從寬,這段時間都幹什麼壞事了?」
「你要再不來呀,我可能真忍不住要幹壞事了,近可把我給憋壞了。」張勁松武玲耳邊輕聲說道,這種哄人的情話,他自然是毫不費力便能隨手拈來。
武玲道:「哼,懶得理你。你那麼多姐姐妹妹,還用得著憋?」
話說得不客氣,但武玲抱著張勁松的手卻沒鬆開。張勁松知道她這只是這麼說說,並不是真的這麼認為的,便輕笑著道:「這個嘛,我說什麼都是蒼白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咱現就實踐實踐去,讓老婆大人檢驗檢驗,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嘿嘿。」
武玲就伸手他腰上掐了一下,什麼話都沒說,但眼裡卻已經**波動不已,若不是接機大廳人太多,恐怕她身子都要軟軟地他懷裡不想動了。
車出機場高速,並未奔向住著大部分省委常委的省委五號院,而是去了號稱石盤省豪華的酒店——朝天大酒店。小別勝婚,天大地地愛情大,他們要好好解一解相思之苦,然後再吃吃飯聊聊天什麼的,反正見武賢齊要等到晚上才行,這時候正是他和武玲的二人世界,不好好膩一會兒也對不起機票款和汽油錢不是?
酒店寬大柔軟的床上,雙修之後的二人都很滿足地看著對方,沒有感覺到疲憊,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從心底散而出的喜悅,這雙修跟本能就是不一樣,同樣的事情,快樂卻昇華了不止幾條街。
「近工作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武玲伸出纖細柔軟的手指,張勁松寬厚的胸膛上慢慢划動著,兩眼佈滿愛意地看著他,柔聲相問。
張勁松笑著道:「幹工作嘛,困難總是免不了的,都解決得差不多了。」
「那就是還有一些沒有解決咯?」武玲停下正動著的手,眉毛揚了揚,道,「這次過來白漳,找四哥有什麼事兒?」
張勁松沒回答,只是直直地看著武玲。
「這麼看著我幹嘛?」武玲眨眨眼,用手推了推張勁松,聲音一下就嬌滴滴了起來,「問你話呢。」
「雲丫頭沒跟你說?」張勁松一幅錯愕的表情道。
武玲道:「說什麼呀?我都有半個月沒和她通電話了。說,到底怎麼回事?」
「她真沒跟你說?」張勁松頗為不信地問,「那你怎麼知道我來白漳是找你四哥有事兒?」
「這還用說嗎?」武玲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這麼長時間了,你什麼時候想到過要看看我四哥?現又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你突然把我叫過來,這不明擺著是有事找他,怕他不肯幫忙,想我幫你說話唄。別告訴我你只是想認認四哥家的門啊。」
聽到這個話,張勁松汗顏不已。嘖,這女人跟她那寶貝侄女還真是關係好啊,都對自己沒有進過武賢齊的家門而心有怨念啊。看來這個事情,自己真的是考慮不周,沒有想過她們倆的感受,不說自己現的身份是武家的準女婿,單說武家姑侄對自己的幫助,自己也應該表現得熱情一些才對啊。
嘴唇動了動,張勁松還是沒多解釋,而是望著武玲,深情地說:「我們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我,我現有事了才,那個,對不起。」
「小傻瓜,跟姐還說這個話幹什麼?」武玲笑著摟住張勁松,「姐從來都沒怪你,只要你肯努力,需要什麼幫助,只管說。」
「姐姐」張勁松頗為感動,閉著眼睛道,「等我們結婚了,我還要叫你姐姐。」
「嗯,我永遠都是你姐。」武玲輕撫著張勁松的後背,像抱著個孩子似的,一瞬間便母愛氾濫成災。
幾秒鐘的沉默之後,張勁松便把這次過來的目的說了說,武玲聽了之後,沉吟了一下,笑道:「這個木槿花還真是不安份啊,這種調調都想得出來,恐怕也是絞腦汁了?」
「呵呵。」張勁松輕笑了一聲,沒就這個話表什麼意見,問道,「你覺得,這個方案會不會得到你四哥的支持啊?」
「你就是不來,這個方案四哥也不會反對。她要你過來,不是想你幫著把這個事情辦下來,而是要你催一催四哥,快審批,她關心的是時間。」武玲坐起身子,伸手把凌亂的秀弄得稍稍整齊了一點,搖搖頭道,「木槿花能力不錯,心機也有,但不是家直系,上面的培養和支持力不大,若不出意外,到正廳應該就止步了,多級別上到副省,難成大氣候。嘖,可惜了啊。」
這個話,聽得張勁松相當無語了,副省級那還叫難成大氣候,這眼界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管他現已經是武家的準女婿了,可他也沒什麼特別的奢求,以前他只求做到個縣委書記就這輩子沒白混,現眼界高了些,但也只覺這輩子能上到正廳級那都覺得祖墳冒青煙了,別提副省了。
木槿花可不可惜張勁松沒興趣去評論,他目前能關心的也只有自己的事情,見武玲說得這麼肯定,他就安心了許多,和武玲討論起這次的事情對自己的利弊來。
武玲雖然不混體制,但畢竟是權貴出身,耳濡目染之下,政治眼光和政治智慧都不是張勁松這個小小的正科級幹部所能比擬的,許多話就正說到點子上,讓張勁松有種眼前一亮豁然開朗的感覺,受益良多。
通過武玲的分析,他也明白了木槿花搞出這個事情來手段有多高明,對人心的把握又有多深入細緻,想到自己還不止一次和木槿花耍小心眼,他真是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媽的,自己那些自以為是自作聰明,木部長眼裡,恐怕就跟小丑差不多?
武賢齊從京城調來石盤後,他夫人曾麗的工作也調到了石盤,由於武玲先就打了電話,所以今天曾麗班都沒上,專門請了假家等著,畢竟是小妹的男朋友第一次登門,她也要表現出嫂子的熱情來。
一個家族是一個整體,但是這個整體,也是由許多不同的個體構成的,對外的時候,講究的是家族利益,但家族內部,五兄妹之間,卻也還是有親近疏遠之別的。毫無疑問,武賢齊和武玲這對兄妹是相當親近的,而且這對兄妹平時也讓另三位哥哥很是嫉妒。無他,現的武家主母是他們兄妹的生母。這一點,就足以讓另三位心裡極不痛快了。
曾麗心裡很明白,家裡,和小妹的關係一定要處好,而她一向也就是這麼做的,等到武玲執掌的聖金鯤公司資產越來越雄厚,她對武玲也就越來越看重。京城的時候,她是見過武玲對張勁松的維護的,也從女兒口知道了張勁松老爺子裡心裡是很有份量的,所以,這次張勁松前來,她相當重視。
管家裡的衛生每天都做,可她今天特別交待了服務員,要她把衛生再仔細做了一遍,並且親自寫了菜單,讓服務員按上面寫的去辦。石盤省這邊,並非只有正省級領導才配生活服務員和保衛,而是把這個福利擴大到了所有省委常委。所以,武賢齊家裡也是配有服務員的。
張勁松的車就是武雲以前的座駕,有通行證,倒是不需要打電話給曾麗,而武玲不止一次來過這兒,武賢齊住哪一幢樓她也相當清楚,車便直接開了過去。
停好車,張勁松提著東西,二人並排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按鈴,門便開了,曾麗站門內,臉上略帶點責備的微笑道:「小張你來就來嘛,還帶東西幹什麼。」
「嫂子,這些東西可不是我的,都是雲丫頭讓帶過來的。」張勁松笑著道。
「這丫頭,外面玩野了,也不知道跟你們一塊兒回來。」曾麗笑著道,「來來,進來,進來,別老站外面呀。」
進屋之後,曾麗就熱情地招呼張勁松吃水果、說話,完全沒有擺出省委領導夫人的架子,平易近人得跟鄰家老嫂子差不多。
這種氣氛下,時間過得還是相當快的,不知不覺,服務員把菜已經弄好,而武賢齊也秘書鄒如忠的陪同下進了屋。
「曾姨好,武總好。」鄒如忠進門後就給曾麗和武玲打了招呼,然後又對張勁松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張勁松也回了個微笑,他雖然不認識鄒如忠,但第一感覺就覺得此人應該是武賢齊的秘書,並且聽到此人連武玲也認識,他便知道,這個傢伙肯定很得武賢齊的信任,心暗暗決定,如果有機會,還是和他多接觸接觸。
「如忠啊,過來坐,今天別忙著走,就這兒吃飯。」曾麗抬頭對鄒如忠道。
鄒如忠沒有走過來,欠身歉意地說:「曾姨,可真不巧」
「吃飯了再走。」武賢齊淡淡地話了,鄒如忠便不再推拒,答應了下來。
「四哥。」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張勁松才站起身叫出了這兩個字。
武賢齊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之色,淡淡地說:「嗯,來了?走,吃飯去。」
吃飯的時候,曾麗為張勁松和鄒如忠作了相互介紹,由於武賢齊基本上沒怎麼說話,這二人就算是想進一步深入地瞭解對方,也不敢多說話啊。
張勁松原本還想著吃飯的時候提一提木槿花交待的事情,可是武賢齊這個態,卻讓他開不了口。這頓飯吃得那叫一個沉悶,比他京城那次被武家的子侄們灌酒還難受,可偏偏還不能像京城那次那樣表現出不滿,那份無奈就別提了。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鄒如忠走了之後,四個人客廳裡坐下,正好是聞聯播時間,便又悶著看完了三十分鐘。這其,武賢齊一句話都沒說,曾麗倒是和張勁松說了兩句,但明顯沒有先前那麼放得開了,想必是怕張勁松受了冷落卻又怕打擾了武賢齊看聞,所以沒有多聊。看得出來,武賢齊家裡是相當有權威的。
等聞聯播看完,武賢齊這才把目光移到了張勁松臉上,看了兩秒,沉聲問道:「組織部工作,習慣嗎?」
「習慣。開始不習慣,後來就習慣了。」張勁松馬上點頭回答著,心裡有點緊張,剛才還以為武賢齊不喜歡自己呢,現看來,這位四哥對自己還是比較關注的,至少他知道自己哪個單位上班。
一個副部級大員,能夠知道一個正科級小幹部哪兒上班,還真是難為了他了。
「唔。」武賢齊點點頭,說了這麼一個字就沒下了。
張勁松坐那兒渾身不自,跟大領導說話,真是累死人啊。他們不問話,你就不能主動說,得等著,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他眨眨眼,扭頭看了看武玲。
武玲就知道張勁松這時候肯定壓力特別大,她可見不得自己心愛的男人被哥哥這麼欺負,嘟起嘴說話了:「哥,你們石盤組織系統可真是人才濟濟啊,幹部任用制的改革可是走全國前列哪。」
武賢齊看了妹妹一眼,皺皺眉道:「嗯?」
武玲白了哥哥一眼道:「你又有一份政績要到手了,別這麼看我,不關我的事,具體的讓勁松跟你說。」
武賢齊就把目光轉向張勁松,沒有說話。
這時候張勁松自然明白應該自己說話了,趕緊將木槿花那個事情給說了一遍,武賢齊沒有插話,靜靜地聽完之後,才微不可覺地點點頭道:「唔,這個情況啊。」
張勁松看著武賢齊,沒看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來,心裡七上八下的,四哥啊,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我聽不明白啊。
正張勁松鬱悶之際,武賢齊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旁接過電話,回來後說:「小張啊,你自己看會電視,我有點事情。呃,不管什麼崗位上,都要用心做事。」
說完,他不等張勁松回答,便轉身上樓而去。
曾麗趕緊招呼張勁松吃東西,估計武賢齊到了樓上的書房之後,她才一臉不忿地對張勁松道:「你四哥就這個性格,跟誰說話都這樣,我天天跟他一塊兒,他一個月跟還我說不上十句話。」
張勁松就笑著道:「四哥要管的事情多,太忙了。當領導的都一心撲到工作上了,吃飯睡覺都想著工作上的事兒,很少能顧得上家裡。常聽雲丫頭說啊,說您特別能幹」
這麼一說,話便又說開了,張勁松是真沒意武賢齊那略顯距離的態,因為武賢齊後那句話讓他心裡很痛快了。什麼叫不管什麼崗位上?那不就是很明顯地告訴他,他張勁松的崗位要換了,張副科長要變成張副局長了!木大部長交待的事兒,辦成了!
省領導說話,都不會把話說滿,能不能聽懂,就看你自己的了。
從武賢齊家出來,張勁松和武玲便直奔酒店,又是一番恩愛之後,他突然想到個問題:「今天你四哥怎麼會叫他秘書留下來吃飯啊?」
「我哪兒知道為什麼?」武玲搖搖頭,又皺皺眉,道,「不過他既然那麼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別想那麼多了,現事情辦好了,多想想你以後的工作怎麼開展。估計你們市委那邊走程序還得要段時間,趁著這時間,你好好跟投資接觸接觸,好好看看別的風景區是怎麼搞旅遊開的,多到外面走走,這個事情,紙上談兵是行不通的。」
「嗯,你說得對。」張勁松深以為然,一臉認真地說,「只要程序走完,我一到旅遊局之後就帶隊出去考察。嘖,一年時間啊,緊,相當緊!」
「一到旅遊局就出去考察?不怕別人說你搞公費旅遊?」武玲笑著道。
「想把事情幹好,哪兒管得了那麼多?」張勁松不以為意地說,「旁人的閒言閒語,管不了那麼多。前怕狼後怕虎,小心這兒小心那兒,還能幹好什麼事?反正我現隨江的名聲也不怎麼好,別人多說說閒話,真要說敢搞我,恐怕還沒誰有那個膽子。」
武玲就抱著張勁松親了一口:「有霸氣,我喜歡。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好老公,迷死你了。不過你也不能太大意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反正做什麼事都要多幾個心眼。」
「嗯,我知道。」張勁松也親了她一口,道,「這幾天都沒什麼事?明天陪我去隨江,好好玩幾天。」
武玲沉吟了一下,點頭道:「行。」
省委組織部的批復非常快,而隨江市委組織部的動作也相當快,批復下來的當天,市委組織部關於全市七個行局副職的競崗報名通知就了出去。這其,就旅遊局的的標準和條件有特色,因為別的個單位只要競上了那就是副處級領導,但旅遊局這邊競上了居然只是正科級享受副處待遇,而且一年內沒達到預定目標就得走人。
這個與眾不同的崗位一下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有人就覺得,這哪兒是政府職能部門的領導崗位競選啊,倒是怎麼看怎麼像是某個企業招銷售總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