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姐姐的強勢
這反應令張勁松挺尷尬,幸好不是盛夏,要不然褲子被頂起一個小帳蓬來那可就出醜了。
「還看。」武玲白了他一眼,聲音比剛才加嬌媚地說,「不准看了,你怎麼那麼色嘛。」
張勁松就有點抵不住她這嫵媚的聲音,艱難地將目光從她挺立的胸口移開,假裝不是很意地說:「不是我色,而是姐姐你太好看了,我這眼睛啊,就不受自己控制,老想往你身上看。你說你身上又沒磁鐵,怎麼就那麼吸引人呢?」
「咯咯咯」武玲笑了,笑得花枝亂顫,顫得張勁鬆口干舌燥心神晃蕩。
「小弟弟呀,你這張嘴可真甜。」武玲笑意不減,身子輕輕一個旋轉,以一種很勾魂的姿勢便坐到了沙上,看著他媚眼如絲道,「其實我討厭男人色瞇瞇地看著我了,不過誰叫你是我的小弟弟呢。唉,沒辦法呀。對了,你不是要談投資的事情嗎?坐下來談呀,別站著。你要這麼站著,我就總覺得你從上面偷窺我的胸部。」
我真想揉兩把你的胸部!張勁松心裡恨恨地想,這女人說話太讓人受不了了,還是趕緊談事情,要不然再呆會兒,保不準真會把她給強暴了!他一屁股坐下,腦子裡胡思亂想著,不敢跟她偷窺這個詞上多作糾纏,便直奔主題道:「姐姐,我有個想法,一般的投資項目你肯定不會感興趣,但我們可以玩打槍!」
「玩、打、槍?」武玲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三個字,歪著頭一雙美目看著他,笑道,「小弟弟呀,聽欣黛說你很老實的,我怎麼覺得你就像只大色狼呢?我是你姐呢,你居然要跟我玩打槍,小小年紀就學著油嘴滑舌的佔便宜吃豆腐」
張勁松滿頭黑線無地自容,自己說的是跟投資有關的問題,可她倒好,居然想到男女情事上去了。自己怎麼就變成了大色狼啊?姐姐啊,我說的是打槍,又不是打炮!你這聯想力也太過強悍了點?
然而他卻還不能過細地解釋什麼,真要打槍和打炮這個問題上一糾纏,恐怕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自己這個愛佔便宜吃豆腐的名聲想必很快就會傳到黃老師耳朵裡去,那到時候可怎麼面對黃老師啊?
「姐姐,我說的是項目!」
「啊?項目?」武玲一臉的驚訝,「項目你說得這麼曖昧幹嘛,是不是想調戲姐姐呀?」
「我,我哪兒有那麼大膽子啊!」張勁松鬱悶得想吐血,恨不得將她撲倒沙上。麻勒個筆的,不是我想調戲你,而是你一直調戲我好不好?他倒是有心調戲她一下,可是一想到紫霞觀裡她老爹說的那句「你知不知道,剛才外面,有多少條槍瞄著你?」的話,他就覺得背脊涼。
英雄是應該愛美人的,可是為了美人惹得被別人拿槍頂腦袋,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這點輕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你的膽子還小呀?我就沒見過你那麼膽大的。」武玲咯咯笑著,「也就是你敢這麼色瞇瞇地看我,要是換了別的男人,一准抽他!」
張勁松無語了,拿起包翻著,很快取出幾紙線,目光就盯紙上,伸手遞了過去:「姐姐,這是我做的一個初步投資計劃,你先看看。」
看著他這表現,武玲就覺得這個小弟弟很是可愛,卻也沒再逗他了,接過計劃書看了起來。
張勁松做的這個投資計劃工程不簡單,投資肯定不會少,而且還有許多條件限制。他的想法,是開區連著紫霞山這一片劃一大塊地出來,建一個射擊俱樂部和豪華假酒店相結合的高級會所。射擊俱樂部裡還分等級,有仿真槍氣彈彩彈,有真槍實彈的,這樣可以滿足許多人想摸槍卻一輩子沒機會摸到槍的**。真槍實彈當然只能特定的地方打靶,而且還要設立嚴格的安保措施。
除了這兩樣,還可以山上劃出不同的區域,為有遊戲愛好的客戶提供野外叢林實戰遊戲,可以兩個人對打,也可以多人組隊對射。當然,這個遊戲的子彈就全部是彩彈了,不能出現一粒真正的子彈。
這個射擊俱樂部的消費肯定不便宜,利潤相當可觀。張勁松又計劃書上分析了一下目標客戶群體,那就是都市裡那些癡迷軍事的年輕人和有錢人,以及一些退伍軍人。光隨江這個地方,能夠經常玩得起這個的人有一層,但不是太多。不過隨江開區這邊有個優勢,位於三條高速公路的出口處,走高速從石盤省省會白漳市過來開得快的一個小時都不要,而石盤的鄰省黃江省省會城市漢州市離隨江也不遠,走高速不到兩個小時。
白漳作為石盤省的省會,有錢人還是挺多的。而漢州市不僅是黃江省的省會,是副省級城市,同樣還是周圍個省大的城市,那有錢人可就海了去了。重要的一點,據張勁松的瞭解,這兩個省會城市的射擊俱樂部都規模不大,而且都是室內的,這種野外游擊戰比賽的搞法卻沒有。
如果隨江開區這裡搞出了這麼一個好玩的場所,那白漳市和漢州市那些人肯定會往這邊趕過來,根本不用擔心客源問題。
而由於玩得起這類遊戲的人大多是有錢人,那等他們玩累了,或者想一次玩幾天的人來說,一個舒服的休息場所是場難免的,那麼,別墅型的五星級假酒店自然就必不可少了。
這份計劃書雖然只是一個大致的思路,沒有涉及到具體要投資多少、佔地多少、投資回報率多高、風險係數多高等等具體數據,可武玲看完之後,還是不得不暗讚張勁松腦子確實挺靈活的,居然想能夠讓他想出這麼一個招商項目來。從排版行上,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項目是他才想起來的,甚至是今天才做的計劃書,如果是以前他們單位的正式招商資料,怎麼可能這麼簡單而且用詞不規範呢?
接了個電話,武玲將招商計劃書隨手放到茶几上,看著張勁松笑吟吟地說:「小弟弟,你是把姐姐當冤大頭了?要按你這個計劃來,得投多少錢呀?」
「姐,對你來說,錢就是個數字,多跟少沒什麼區別?」張勁松嘿嘿笑道。
「你說得輕巧。」武玲沒好氣地說,「多跟少沒區別的話,那我你們開區投資個十萬二十萬的,開個早餐店,你會滿意嗎?」
張勁松差點被這話給噎得岔氣,靠,不帶這麼噁心人的!他只得苦笑一聲,雙手一攤道:「具體要投資多少,我是真不知道。山上的地皮挺便宜,不用費什麼錢,真正花錢的地方就是建酒店了,這個要看你想把酒店建成什麼樣子。同樣是五星級,同樣是別墅群,可是這建起來的檔次也是有好有壞的啊。對這方面我不行,得你自己打個預算,你們公司不是投資過好幾個豪華酒店的嗎?」
「我們投資的酒店不是大城市就是旅遊區,你這兒是個什麼鬼地方?真要按你說的建那麼個別墅酒店來,我怕兩成的入住率都沒有!」武玲毫不客氣地說。
「不可能!」張勁松連連搖頭,「姐,你是大城市的人,你應該知道,像我剛才說的那種射擊俱樂部,有山地的那種,還是有相當數量的客戶群體?那些客戶群體的消費能力都還不錯?他們跑到這兒來玩,不可能不這兒休息!紫霞山下面就是紫霞河,有山有水的,環境多好啊。我跟你說,搞這個東西普通人還搞不來,我見過三叔,我猜他是部隊上的長,你部隊上關係硬,搞這個容易。」
「你這都是想當然。」武玲搖搖頭,不接他那有關父親工作的話,似笑非笑道,「我的小弟弟呀,你還真當別人都會按你想的去玩?大城市是有這種遊戲,不過也不多,主要的作用也不是用來賺錢,而是拿來結交人的!你說我隨江這種地方搞這麼一個會所,你讓我結交誰去呀?」
這個話問得張勁松挺尷尬,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了。是啊,她是什麼身份?聖金鯤投資公司的董事長,還有個八十多歲了去哪兒都有保衛人員明裡暗裡守著的老爹,這樣的天之驕女要錢有錢要權有權,她跑到隨江這種小地方來開個不倫不類的會所,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武玲兩眼直盯著張勁松看,張勁松被她看得很不自,臉上露出個不自然地笑道:「姐姐,你不需要結交別人,可是別人需要結交你的嘛。別人開會所主要目的是想結交人,可你卻可以把主要目的用來賺錢啊真的,沒你想的那麼悲觀,我覺得這個市場真的很有潛力,不說別人,就說我自己,如果隨江有這麼個地方,我一年肯定是要去玩幾次的。隨江,我就是個窮人啊,比我有錢的多了去了,特別是那些年輕人,不管有錢沒錢,你都千萬不能小看他們的消費能力啊隨江、白漳、漢州,這三城市,我不說多的,總共加起來兩萬人你這兒來消費,每人每年消費個三次,那都不得了啊!你想想,這是三個城市啊。有多少當官的?有多少當老闆的?有多少職業經理人?有多少趕潮流的年輕人?再怎麼算,也不止三萬人?再說了,你這邊有了這麼一個投資,也就會多一些機會過來看一看師父,陪一陪師父對不對?」
「說了半天全是廢話,就後一句還算聽。」武玲笑著道,「是應該多過來陪陪乾爹,不過紫霞觀的房間還是太差了,晚上總是跑回市內也不方便。紫霞山上建個別墅倒是不錯,可以作假用,我總覺得乾爹能夠永葆青春,除了練獨門功夫之外,應該跟紫霞山上的風水有關係。老爺子跟我說過,紫霞山上地氣靈樞獨特,宜滋養形神。要不然的話,乾爹為什麼要選擇紫霞山定居呢?別的地方少了的名山大川了,你說是不是這樣?」
「師父選擇紫霞山定居,肯定有他的道理。」張勁松模稜兩可地回答,腦子裡靈光一閃,繼續說道,「姐姐,你這兒搞個大酒店的話,其實根本不用擔心入住率的問題。現隨江的消費水平還不是太高,開區這邊也不是很熱鬧,但過段時間肯定就不一樣了。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有許多企業家、社會名流、國內外的明星啊等等都往這兒湧過來呢。」
「哦?就你們這個開區,地底下還會有哪個朝代的皇帝墓不成?」武玲饒有興致地問。
張勁松被武玲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干敗了,翻了個白眼說:「皇帝墓算什麼,我們有厲害的。保證比皇帝墓吸引人,特別是對女人,尤其是有錢的闊太太和女明星。」
「是什麼?」武玲被張勁松逗得來興趣了,身子都往張勁松那邊稍稍傾斜了一下,睜大眼睛,一種嫵媚的氣息自然而然瀰漫開來,聲音又像剛開始沒談正事時那般嬌柔了,「小弟弟,快點說,別總是調姐姐的口味呀。」
張勁松就覺得又是一陣心跳加速,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了她高聳的胸前,真恨不得摟住她狠狠吻幾下。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將那些歪念趕到一邊,邊整理著腦子裡的思路邊說道:「姐姐,你想想,如果我師父八十多歲了卻還那麼年輕的事情網上、媒體一炒,紫霞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武玲的腦筋轉得相當快,一下就想明白了其的道理,一臉不可思議地問:「你是說借乾爹來炒作,然後紫霞山就出名了。那些明星什麼的個個想永葆青春,都往紫霞山上來了?你還真能想!現的人可沒那麼容易相信這些事情,人家肯定會認為是假的,是炒作!」
「你再動用點關係,找幾家重量級的媒體的老總和記者過來看一看嘛,或者乾脆你自己就出來證明,證明這是真的。聖金鯤投資的董事長,這個份量應該足夠了?只要有一個名人相信,然後一傳十,十傳,你想想,開區會熱鬧成什麼?你開區搞個五星級的酒店還怕沒人住?那些明星住酒店可不會住便宜的啊。你也知道,紫霞觀這邊的山都是劃給開區了的!」張勁松兩眼冒光道。
這個前景一描述出來,武玲就不做聲了。她是女人,她知道容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有錢的人女人,花巨資動手術都只為了美貌為了留住青春,若是讓她們知道了乾爹的事情,再有有份量的媒體和人物現身說法,那她們肯定會往這邊跑,哪怕學不到什麼東西,就是為了看乾爹一眼,恐怕都會願意。那個時候,酒店的入住率當然不成問題,而那些人都有錢,有一部分應該也會射擊俱樂部玩一玩,這麼看的話,這小子想出來的項目倒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只是,那樣一來的話,可就要打擾到乾爹的清修了。自己也不是缺錢花,為了幾個錢而讓乾爹不舒服,不值得。想到這兒,她就沒了賺錢的打算,臉一沉道:「張勁松,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啊?乾爹那麼大年紀了,你就不能讓他清清淨淨的過日子?他是出家之人,就為了點政績,你把他硬扯到這俗世紅塵裡來,你好意思嗎?有你這麼做徒弟的嗎?」
「姐姐,你先別罵我,這事其實不是我的意思。」張勁松趕緊解釋道。
「那是誰的意思?你們那個徐主任?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哄好了哪個領導,官倒是升得不慢。」武玲冷哼一聲,一臉厭惡的神色。
「不是,不是。」張勁松搖頭道,「其實這是師父的意思!」
「啊?不可能!」武玲冷冷地看著他,「乾爹一心修道,他又不貪財,怎麼會想出這個方法?你還不知道,乾爹以前就有億萬家財,可是他卻沒要,都捐了!」
張勁松心想師父那樣的牛叉人物,就算是都捐了也不差來錢的手段,要不然當初他怎麼有錢修葺那個遭到了嚴重破壞的紫霞觀的?不過這種話他不會笨到這時候說出來,只是苦笑著道:「我知道師父他不愛財,可是師父他是道士啊!姐姐,你肯定是世界各地都跑過的,應該見到了許多宗教信徒很多?可是道教呢?現道教式微,師父不想道家化慢慢地枯萎下去,他想宏道!宏道你明白?」
武玲點點頭,雖然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可還是相當懷疑。
「唉,師父跟我說過,其實他對道教的傳承倒不怎麼意,他意的是華道家化的傳承。」張勁松搖搖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師父說,不管什麼教派,都是形式上的,只有化,才是真正的內核精華。道家化是國土生土長的化,光靠政府想辦法保護,還是不夠啊。他有責任有義務把這個化傳承揚光大,不求所有人都精通,但求有多的人能夠理解、瞭解,讓多的人參與到道家化、甚至於多的傳統化保護這個事情裡面來現的人都太急功近利了,靜不下心,沉不住氣,都愛熱鬧,哪兒有噱頭就往哪兒跑,所以他也是沒辦法,為了這個事情,他說他願意他還說,就算到了紫霞觀的人對保護傳統化沒興趣,他如果能夠通過他們心想永葆青春的**,從而讓他們學會了調心入靜,讓他們以後的生活和工作遇到事情了都能夠心平氣和地對待,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少許多不必要的紛爭,那也是一樁功德」
揚揚灑灑情真意切地一番話說完,張勁松自己都佩服自己,口才真是越來越好了,突如其來說出這麼多,居然能夠保持思路清晰邏輯清楚,著實不容易啊!
武玲聽到他這番話,也心生出頗多感慨,從小她就常聽她父親說起當年的結拜大哥如何勇猛如何機智如何非凡,曾幾何時,她心目白馬王子的形象就是按照父親所說的那一幕幕或豪爽或果敢或剛烈的畫面所組合而成,見到真人後,她拜乾爹一方面是父親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想學永葆青春的法門。然而現聽到張勁松說的這些話,他才明白父親為什麼對於那個失蹤了的大哥奉若神明,她也才真正覺得自己能夠拜到這麼一位乾爹,確實是福氣。
只是這感慨的時間並不長,她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關切地問:「那乾爹不是要把他的獨門功夫教給所有人?」
「怎麼可能?」張勁松笑著搖頭,「不管是拳法還是秘法,都是有傳承的,不可能見到個人就教,也不是人人都能夠練得成的。有很多考驗,通過了考驗師父才會教。」說到這兒,他不禁有幾分自得,「姐姐,我告訴你,師父一身的本事可不簡單。不過他的獨門拳法,以及陰那個永葆青春的功夫,他就只教了我,紫霞觀裡的那些師兄,都是學的別的功夫。哦,那個拳法,你應該也知道,聽說你們家,除了三叔之外,就雲丫頭練得好。」
一不小心,他差點就把陰陽雙修四個字給說出了口。
「嗯,那個我知道,我也練過。」武玲點點頭,又問,「那乾爹不教別人這個功夫,別人怎麼會幹?人家就是衝著這功夫來的呀。」
「這還不簡單!」張勁松笑意不減,擺擺手道,「我們對我宣傳的時候,只宣傳一個事實,那就是師父八十多歲的年齡卻還是三十多歲的相貌和體格!至於說為什麼會這樣呢?就可以說是每天練道家功夫,從不生氣不火,居住山上感悟自然,吃的飯菜都沒有污染,喝的是紫霞山的天然泉水,等等因素混合一起,於是,就有了這麼一個結果了這麼說,不算騙人?等到有人慕名而來,師父也不會跟他們討論肌膚的保養問題,而是勸大家都要學會清淨,學會禮讓,不爭吵、不生氣。那些人管不會太滿意,可大多數人會覺得師父八十多歲了還那麼年輕,肯定跟練道家功夫有很大關係,都會學著調心入靜了。這麼一來,對那些人的身體有好處,對他們的心靈有好處,目的也就達到了。說白了,就是利用人的**來勸人少些爭鬥之心。」
「這些東西真是我乾爹想出來的?」武玲問。
張勁松遲疑了一下,回答說:「是我和師父一起的。」
「你不是為了拉我投資這兒胡編亂造?」武玲還是不相信。
「姐姐,你說我是那種人嗎?」張勁松一臉無奈的表情道,「你說你跟我師父什麼關係?我就算現騙了你,你回頭只要找到師父一問,那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我現就問。」武玲點點頭,絲毫沒有顧及張勁松什麼感受,當著他的面就給吳長順打了個電話,把這個情況問了一下。當然,她不可能問得多詳細,她只要知道乾爹是不是很想保護傳統化,是不是願意炒作一下。吳長順當然回答說是,他對這些事情並不是很意,不過他知道乾女兒打這個電話過來,肯定是聽到自己那個寶貝徒弟說了什麼,他倒是願意配合一下自己的徒弟。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繼續了他衣缽的傳人可是比親生兒子還要重要的。
掛斷電話,武玲臉上就有了笑意,看著張勁松道:「算你老實!小弟弟,你還真有些想法嘛。以你這腦子,不去做生意,卻跑到官場裡去混,真是浪費了。要不你辭職得了,我公司給你安排個職位,等你熟悉之後,就讓你獨擋一面。怎麼樣?」
「別,我對做生意沒興趣。我就是喜歡當官!」張勁松哈哈笑道,「我要想混商場,早就跟黃老師去了。」
「說到欣黛,我倒想起個事兒。」武玲歪頭看著他,眨了眨眼問,「樂泉公司跑到紫霞山下做山泉水,也是跟我乾爹有關?我乾爹這個事情到現還沒動靜,是不是等樂泉公司的山泉水產出之後才開始炒作呀?」
被她這麼一問,張勁松好不尷尬,有種被她看透了的感覺,訕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跟黃老師關係那麼好,可以自己問她嘛。」
「哼!就知道是你的餿主意!」武玲哼了一聲,「我還說欣黛怎麼有事沒事要給紫霞觀捐款呢,還一捐就是兩萬!果然是有名堂的。」
張勁松實不知道如何答話了,碰巧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看,是徐倩,想了想還是沒站起來走開,就那麼坐那兒接電話了:「主任。」
徐倩也沒問張勁松什麼地方,一開口就直奔主題:「勁松啊,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高市長聽說武小姐來隨江了,批評我沒做好歡迎工作,說明天的歡送一定要隆重點。明天午,市長隨江大酒店設宴,想請武小姐賞光。你看,你那邊跟武小姐溝通一下?」
「啊?」張勁松可沒想到突然間會出這種狀況,看了武玲一眼,這才對徐倩道,「主任,我一會兒再給你打過來。」
「好,我等你電話。」徐倩說完很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張勁松覺得這個任務真是鬱悶,別人想請市長吃飯都請不到,可自己這位便宜姐姐可不一樣啊,看她這樣子,想來是沒興趣隨便跟不認識的男人吃飯的,他想了想,遲疑著說:「姐姐,剛才,我們主任來電話了她說,我們市長,明天午隨江大酒店設宴」
「我明天上午就走。」武玲揚揚眉毛冷聲打斷他的話,兩個人坐著相隔不遠,房間裡又安靜,徐倩電話裡的話她全聽到了,心沒來由的就有了一股火氣。那個徐主任也太不像話了,跟她一起吃飯那是給張勁松面子,還真不知天高地厚!市長請吃飯?哼,別說只是個廳級幹部,就是副省級的領導,也要看她的心情怎麼樣!
張勁松張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勸了。心裡把徐倩罵了一遍,怎麼做出這種蠢事了啊,你確實是不知道武大小姐的家族有多麼的強大,可單單她這個聖金鯤投資公司董事長的身份,也不是想請就請得動的嘛。
武玲看著張勁松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想到他畢竟是乾爹的關門弟子,便把語氣放緩道:「怎麼?你們主任給你任務了,一定要請動我?」
「也沒說一定要請動,不過,如果我請動你了,也證明我辦事的能力還行。能夠市領導面前露露臉,對我很有好處。」張勁松不好意思地說,都不敢看武玲的眼睛。
「只是一個市領導而已。」武玲不屑地說,看了看張勁松,又想到他的身份不能和自己相比,再想到他其實還是蠻老實的,而自己以後跟他打交道也挺多,不好弄得太僵,便說,「唉,小弟弟呀,誰叫我是你姐呢。你還要隨江工作,算了,為了不讓你領導以後給你穿小鞋,我明天下午再走,午和你一起去赴宴。」
「謝謝姐姐。」張勁松眉開眼笑,請示道,「那我就回電話了?」
武玲點點頭:「回。」
接到張勁松的電話,徐倩開心不已,電話裡連讚了張勁松幾句。
掛斷電話,張勁松忍不住問:「姐姐,那個項目,你是不是同意了?」
「我要說不同意,你肯定會傷心是不是?還會拿乾爹來說事對不對?」武玲笑著反問道。
張勁松就嘿嘿直笑,一臉憨相。
「我不同意!」武玲突然臉色一正,吐出四個字。
張勁松就一臉驚訝的表情凝了臉上,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費心思說得口乾舌燥還連師父都搬出來了,眼看著她已經很感興趣了,甚至都答應明天去赴市長的宴了,可怎麼突然間她就回絕得這麼斬釘截鐵呢?
這,這變化也太讓人措手不及了點。
「不過我也不反對。」武玲又笑了起來,伸手張勁松臉上輕輕摸了一下,「我的小弟弟呀,你剛才是不是很失望?嘖,早就跟你了嘛,公司的事情,有公司的團隊去做,我不管事的。你這份計劃書呢,我會交給公司的團隊,讓他們做一個分析。」
「啊?呵呵,這樣啊,呵呵,姐姐,你嚇死我了。」張勁松拍拍胸口,長吐一口氣道。
「那要不要姐姐抱抱你安慰安慰你?」武玲睜大眼睛一臉嫵媚地說。
張勁松很想說要,可卻不敢說,怕她突然翻臉,真要惹得她翻臉了明天說不去赴宴了那玩笑可就開大了。她放了市長的鴿子,到時候要自己當替罪羊,那真是啞巴吃黃蓮呢。
吞了口唾沫,管心裡戀戀不捨,可畢竟還是怕一不小心就誤了正事,反正今天的目的達到了,張勁松是不想再這房間裡多呆下去了,便說:「姐姐,時間不早了,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還是早點休息。」
「你就不想多陪姐姐一會兒?」武玲極為幽怨地說,那語氣,彷彿張勁松是她的戀人似的。
張勁松又不知道如何作答了,只得兩眼看著武玲,輕咬下唇,做出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
「小弟弟,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武玲忍不住又伸手他臉上摸了一把,隨後笑笑說,「去,早點休息。明天跟我去會會你們的市長大人,我就跟他說,想要我投資,那他就必須給你陞官!」
聽到這話,張勁松臉都綠了,只差哭出來:「姐姐啊,我可是你弟弟呢,你可別把玩笑開大了啊。我膽子小,玩不起。」
「瞧你那樣。開個玩笑而已。」武玲笑著擺擺手,「去。」
張勁松走出房門,只覺得渾身一陣輕鬆,跟武玲呆一起他真的感覺到壓力特別大。以前只覺得武雲性恪古怪翻臉比翻書還快,現看來,這個武玲比她那寶貝侄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敢拿投資威脅市長要官,恐怕自己這個才到手的副科級局長都會被擼了。
第二天午,武玲依然沒有開車,坐著張勁松的奧迪車上前往隨江大酒店,剛進大門,就現樓前徐倩和幾個男人站一起,看樣子是搞迎接。張勁松將車開過去,武玲自己下車,徐倩一個個介紹,迎接的人有市委副書記、市長高洪,市委常委、副市長瞿奇山,市政府秘書長湯精顯以及幾人的秘書。
對於隨江這個看上去有點木訥的市長能夠酒店樓下迎接自己,武玲昨天晚上的一絲不愉快就消散了,很愉快地和他們握手。但眾人請她入內的時候,她卻站著沒動,臉上笑著道:「等等勁松。」
對於武玲這個反應,高洪眼精光一閃,瞿奇山就皺了一下眉頭,而湯精顯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幾個秘書臉上就隱隱有幾分不快的神色了。徐倩一看這場面,暗叫一聲壞了,這剛一見面武玲就傲氣十足,市領導不舒服了。
徐倩可是知道武玲是武雲的親姑姑的,是見過奧迪q7里的幾張通行證,早就懷疑武雲是省委組織部武部長的女兒,當然也就懷疑武玲是武部長的妹妹了,她不願得罪武玲,可也不能讓市領導臉上沒光,只能硬著頭皮道:「呵呵,武小姐,咱們還是先進去,勁松知道地方,年輕人走路快」
武玲不接話,只是兩眼盯著她看,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
徐倩話說不下去了,幸好張勁松車就停廣場上,一停車就馬上跑步過來了,剛好這個要緊的時候趕了過來,為徐倩解了圍。
徐倩也沒再給張勁松介紹市裡的領導,幾個人魚貫而入,迎賓的帶領下往淨蓮宴會廳而去。
徐倩怕到了酒桌上雙方再生什麼不愉快,等到一座落,她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一趟,門外用手機編了條短信,到高洪那個極少有人知道的手機號碼上了。
短信只有一句話:可能是省委武部長的妹妹。
等她再進去的時候,迎上高洪看過來的一眼,她知道短信他收到了,她知道,他眼神裡的責怪之意,這麼重要的情況,怎麼事先不跟他匯報?!
徐倩有苦難言,這情況還僅僅只是她的懷疑,她可不敢隨便匯報,萬一要是弄錯了,那後果可不輕鬆啊。今天要不是見著這氣氛不對,她是怎麼著也不會說的。
酒倒上,菜遞上。高洪舉杯敬酒,然而武玲卻端起了茶杯,笑吟吟地說:「感謝高市長,我還要開車,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了。」
桌上的氣氛就猛然一凝,瞿奇山和湯精顯臉色馬上就變了。市長敬酒,她居然敢以茶代酒,這也太打臉了!
然而出乎二人意料的是,高洪居然沒有絲毫不悅,笑容掛臉上,說話是有意思:「武小姐時刻不忘遵守交通法規,好。你喝茶,我喝酒。」
說完,他將酒杯送到嘴邊,小喝了一口。
瞿奇山和湯精顯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市長轉性子了?還是看到美女後要裝君子?
徐倩就暗暗慶幸,幸好剛才給高洪了那麼條短信,要不然的話,這一下肯定就會搞得雙方都下不了台了。不過看到了武玲的強勢,她就加堅信自己的懷疑很有道理了。
眾人的驚訝還沒消散的時候,馬上又一個驚訝接踵而至。只見武玲放下茶杯,扭頭往四周看了看,笑著說:「高市長,這個宴會廳很大呀,平時宴請客人的時候,會不會有電視台邊上拍攝?」
徐倩一愣,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