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翻手幸福
「是啊！」若芷笑道，「公主今日怎麼起這麼早？」
「我睡不著！」素素笑道，並沒有把雨師莫到她寢宮的事說出來，這要是說了，非得鬧翻天不可。
若芷也是笑笑，臉上露出有些悲淒的神色，素素慌忙轉移話題，道，「若芷姐姐每天都要帶凝兒出來採集露水嗎？」
「是啊，這已經是習慣了，可是陛下他……」若芷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她每日親手為陛下採集露水，可是陛下又何曾感動過分毫？
過往的一切，早已入過眼雲煙般，再也尋不著了。
「凝兒還這麼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日起早固然是好事，但是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只是為了籠絡父親的心，就要算計這些，也太艱難了！」素素感歎道。
「若芷也明白……她始終只說半邊話，可是如果不這樣，如何能感動那個男子，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子？
「凝兒，每日陪母妃替父皇採集露水，辛苦嗎？」素素低下頭問若凝道。
「不辛苦！」小小的聲音輕聲說道，但是小腦袋早就已經買在胸前，不肯抬起來。
這顯然是，不願意嘛！素素瞧得分明，她恍惚間有些明白過來，這就是後宮，後宮女人的悲哀啊！
「父皇去瞧過凝兒沒有，跟皇姑說說！」素素蹲下身子來與若凝平視，問道。
若凝搖搖頭，看著素素，眼裡儘是迷惑，雖然母妃說不可以再叫父王，可是小小的孩子並不明白為什麼父王一下子變成皇姑了。
「父王，是不是凝兒不乖，父王不要凝兒了？她雖然小，可是還記得很清楚，當那個刺客威脅自己的時候，是父王用自己換下了她。
素素一楞，小孩子自然是不明白，隨即笑道，「不啊，凝兒很乖，我很喜歡凝兒，可是凝兒的父皇更疼愛凝兒。」
「父皇從來都不理凝兒！」小小的孩子突然激動了。
傻孩子，素素一把抱過她，她怎麼會不明白帝王家親情之間的生疏，只是苦了這些生在皇家的孩子而已。
「凝兒不怕，你若是喜歡，還可以叫我父王啊！」素素笑著說道，等這孩子長大了，她自然會明白為何父王變成皇姑了，現在何必要強加給孩子一些她不能接受的東西。
「凝兒願意跟父王一起玩嗎？」她輕聲道，將手伸給若凝。
孩子始終是孩子，看見父王對自己變好了，自然就願意相信，若凝將手遞給素素，素素將她抱在懷裡，對若芷說道，「凝兒可以跟我一起嗎？」
「公主喜歡，自然是可以！「若芷笑道，她倒是極願意相信素素會對若凝好。
「宮裡的事，其實你看得比我清楚！」她付出的一切殷南錦何曾看見過？而她空空這樣守著，又得到了什麼？
「公主的意思是？」若芷卻不解這話。
「無論多麼出色的女子，進入宮廷與無數女子爭奪同一個男人的心，都是世界上最艱難的事。」素素輕聲說道，既然如此，何必要苦求？
「翻手幸福，覆手悲哀……」她喃喃念道，轉身抱著若凝離開了，她這麼聰慧的女子，自然是知道其中的意思。
「公主！」桃子趕緊跟上，她不明白公主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好像，微微有些明白公主的心意了。
留下若芷站在原地，重複著素素留下的話語，「翻手幸福，覆手悲哀……」
而在御書房的另一頭，殷南錦正蹙著眉頭，問站在對面的黑影，「她真是這麼說的？」